第209章 柳歌根本誰都不愛!
2024-04-28 13:28:41
作者: 齊有
南意的腦袋一時間消化不了這麼多信息,還有這懵,她死也想不到顧西洲嘴裡那位『最好的兄弟』竟然是喬冽!
平時這兩人看著可不熟!
而且柳歌…
南意不敢想像這三個人之間到底都經歷了什麼,被發現了,慌亂之餘轉身就要走。
那漆黑死寂的地下車庫裡,滿是她高跟鞋踏出來的噠噠聲,那樣的突兀。
顧西洲眼神微凜,大步上前,一把攥住南意纖細的手腕,將她拽了回來!
南意吃痛,輕微的咬住嘴唇,顧西洲甚少這麼粗魯的對她。
顧西洲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圈泛紅,肩膀有些顫抖的南意,強忍住怒意說道:「你怕什麼?難道你知道了這件事,我還能殺了你不成?」
南意啞口無言,這是顧西洲的傷疤,但不知道怎麼去面對的人居然是自己。
她愣了愣,沒說話。
南意覺得,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追究過顧西洲的從前,人的心都是肉長的,誰都愛過人,也都被人愛過。
這只是人生中必要的經歷而已。
她在乎的不是從前,是現在。
所以,南意當初才會不糾結的和顧西洲在一起,而分開的原因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她覺得顧西洲不愛自己。
她要的是眼前的人,以及純粹的愛。
「我不怕,但這是你的曾經,我不想參與。」南意的態度比較堅決,輕輕的推開顧西洲的手,「顧西洲,我並不喜歡把傷口裸露給別人,所以,我也只是設身處地了而已。」
顧西洲瞳孔微動,沒想到南意會突然這麼說,他嘴唇著猶豫輕張,到底沒說話。
南意旋即道:「我只是想先避嫌。」
顧西洲無力的放下手。
南意轉身,卻聽到一陣急促卻有力的腳步聲,是喬冽。
「顧西洲。」喬冽冷冰冰的說,「為什麼不敢和她說實話,你怕什麼!」
南意蹙眉。
顧西洲的臉色陰沉,眼神陰鷙的盯著喬冽,嘴角的肉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南意不明白。
什麼叫不說實話?
喬冽冷笑著,素來平淡的臉上很難得的出現一抹兇狠,這個時候,來看得出來,他喬家話事人的身份。
槍林彈雨里殺出來的人,怎麼能是一身儒雅的西裝包裹的住的。
「顧西洲,承認吧,柳歌根本就不愛你。」喬冽也沒有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反倒是將自己也拽入了泥潭,他出生在那樣的家庭里,靈魂早就四分五裂了,南意甚至在他的語氣里聽到了自暴自棄的意味,「當然,她也不愛我,柳頌誰都不愛,她只想要一個能給他做靠山的男人!而你我始終都是被她那副柔弱的樣子給騙了!」
喬洌字字砸地有聲,南意的耳朵里一陣嗡鳴。
「喬洌,你說的夠多了。」顧西洲的語氣里充斥著威脅。
「怎麼著?你還想隱瞞?最先看透這個本質的,難道不是北英姐嗎?當初可是你姐姐親手把他送到我的床上的。」喬洌沒有住口,而是繼續講真相揭露出來,「那晚我是喝多了,但柳歌可沒有喝多,她明白顧北英容不下自己,想要一個靠山,我何嘗不是另一個選……」
話沒說完,顧西洲猛地拎住喬洌的領口,一字一頓的說道:「喬洌,我姐姐當年也是拿你當親弟弟的看待的。」
「這話,也只有你會信吧。」
喬洌絲毫不懼,他的身手完全不在顧西洲之下,就算是打起來,那人未必是對手。
顧西洲呼吸急促,眼睛都紅了。
「顧西洲,你覺得當小丑的感覺特別好是不是?柳歌騙你,你何嘗不是再騙你自己,你若是真的愛她,你又怎麼會愛上別人。
」喬洌說著,扯開顧西洲的手,又點了點他的肩膀,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南意,邁步十分不屑的離開。
他就那樣,重新走進了來時的那一片黑暗。
南意有些恍惚,眨了眨眼睛,這荒蕪的空間裡,仿佛喬洌從未來過。
顧西洲明白,他和喬洌之間最後的一層薄弱的網,也破了。
南意看著喬洌的背影,那男人血裡帶風。
良久,顧西洲輕聲說:「走吧。」
南意沒說話,兩人上了車,一路上都互相沉默著,直到顧西洲突然說:「當初喬洌為什麼要幫你離開京淮?而且他封鎖了你所有的消息,讓我根本就找不到你。」
南意搖搖頭,解釋著。
當初是喬洌主動聯繫的自己,那個時候的南意,只想著離開顧西洲,離開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他也問過那個男人的真實意圖,但喬洌沒有說。
「他覺得,你沒有那麼愛我。」
南意只說了這麼一句。
顧西洲攥著方向盤的手驀地抓緊,他和喬洌曾經交情很深,柳歌選擇自己的時候,喬洌出國了一段時間,只怪自己當時沒有看清。
南意的腦袋中一片紛亂,始終沒說話。
顧西洲開車到了醫院樓下,兩人去了急診室的門口,陰冷的走廊里,陸寧頭髮凌亂,眼睛死死的盯著手術中的牌子,下巴上垂著淚,手裡緊緊的攥著喬洌的西裝外套。
那外套上早就被血給浸泡的,像是開出一朵朵紅色的花來。
南意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覺得心酸,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叫了一聲陸老師。
陸寧的注意力太過集中,以至於都沒聽到南意的聲音。
南意在背後碰了一下陸寧的肩膀,那人像是乍起的刺蝟,嚇得轉頭,瞧見是南意的時候,呆愣了一瞬間,隨後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
「小意,你總算來了。」陸寧哽咽的說。
南意坐下來,關切的問道:「季先生怎麼樣了?」
「還不知道。」
陸寧唇瓣蒼白,甚至帶著乾裂的痕跡,一想到當時季琛被圍毆,卻還將自己死死抱在懷裡的那一幕,她感動的同時又覺得不寒而慄。
大名鼎鼎的季家繼承人,居然也有人敢下此毒手。
「小意,到底是誰,誰敢對季琛下手!」陸寧憤恨的說。
南意聞言,大抵知道陸寧是怎麼想的,可季琛又如何,就算是當初的和顧西洲在一起,她也是九死一生的。
她回頭看了一眼顧西洲,男人筆挺的身子站在不遠處,面色駁雜的看著自己。
「你放心,其他的事情你都別管,只要季琛人沒事就行。」
南意握住陸寧的手,企圖給她一些安慰。
陸寧雖然點著頭,但臉上的擔憂還是很明顯,剛才南意的一席話似乎也沒聽進去,她不住的回頭,頗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
南意只得回頭,用求救的眼光看向顧西洲。
那人暗暗的嘆了口氣,走過去低頭對陸寧說:「我會調最好的醫生過來給季琛治病的,你先別擔心,如果你要是先倒了的話,對季琛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陸寧這才認真的答應下來。
「陸老師,你還是先跟我過去處理一下身上的擦傷吧。」
南意說道。
剛才在握陸寧的手時,她才發現,那人的小臂和露出的膝蓋上全都破皮了,尤其是膝蓋上,大片的肉都掉了,看得人觸目驚心。
陸寧點點頭,和南意離開。
顧西洲疲憊的坐在長椅上,回想著剛才在地下車庫的那一幕。
看來當年的那件事,喬洌早就走出去了,只有自己還停留在原地,自己和自己較勁。
顧西洲往後靠了靠,那晚的回憶呼嘯而來,似乎都帶著血腥氣。
當日的柳歌淚流滿面,裹著床單,她的哭聲中夾雜著恐懼和不甘,身體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柳歌一直都是個很嬌柔的女人。
她瞪著眼睛,看著自己和喬洌,後者是迷茫的,甚至很震驚。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西洲你聽我解釋,我和喬洌什麼都沒有發生!」柳歌哭的嗓子都啞了,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弋,似乎在尋找一絲同情和理解,哭聲也越來越悽慘。
然而無論柳歌怎麼解釋,事實已經敗在了眼前,她的話顯得蒼白無力。
自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不敢相信自己深愛的女人,會和自己最好的兄弟……
躺在同一張床上!
突然,手術室的燈關了,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臉色不是很好。
見此,顧西洲的心倏地沉了下去,既然是喬洌放出話去要教訓季琛的,那些人必然會像得了聖旨一樣將季琛置於死地。
雖然他剛才安慰了陸寧,但說實話,顧西洲自己的心裡也沒底。
他站起來,腳步竟然有些趔趄。
「醫生,我朋友怎麼樣?」
醫生瞧出他的緊張,連忙安撫道:「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你放心。」
顧西洲羽睫微顫,不易察覺的鬆了口氣。
「只是……」
但話鋒一轉,醫生有些無奈的說道:「雖然別的都是一些皮外傷,但病人的頭部遭受到重擊,一時半會兒可能醒不過來,還是要觀察一段時間。」
顧西洲咬牙,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
回過頭,陸寧詫異的瞳孔微縮,連忙跑過來問道:「醫生,是……是植物人嗎?」
醫生也沒有隱瞞,解釋道:「你先別著急,還要觀察。」
陸寧聞言,身子有些虛軟。
南意趕緊過來接住她,輕聲說:「陸老師你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季琛一定會沒事的。」
陸寧聽不進去,只是在不停的哭著。
南意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顧西洲,男人的眼底罕見的露出一抹頹唐的色彩,她的心裡咯噔一下,咬了咬唇,終究是沒說話。
接下來的半個月,陸寧都泡在醫院裡,音樂教室那邊都是曹婷和甘寧在負責,南意每天上完課後來找陸寧,就這樣兩邊奔波,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有些萎靡。
顧西洲也是,季家那邊他先隱瞞了下來,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得事,公司那邊也因為喬洌的屢屢攻擊頻繁出岔子,他先回了京淮,臨走時不放心南意,想讓顧煜安過來陪他。
但南意拒絕了,這樣的繁忙讓她吃睡不好,整個人消瘦的很明顯。
這天下課後,南意強撐著精神送走了學生,隨後趴在鋼琴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頻繁的熬夜讓她心臟有些受不了,就趴了那麼一會兒居然就睡著了。
還是曹婷找到她,將人給叫醒了。
南意的臉上還帶著壓出來的紅印,看著她眼底的烏青,曹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關心道:「要不然我今天替你去醫院吧,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沒事。」
南意輕輕的說。
曹婷坐在旁邊,有些堅持的說:「什麼沒事,你再這樣熬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到時候季琛還沒醒,你倒是先倒了。」
兩人正說著,走廊里甘寧路過,她打扮的依舊很精緻,仿佛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和自己無關,並且選擇了視而不見。
甘寧手裡拿著一杯冰美式,隨意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捲髮,淡淡道:「季琛還沒醒?」
聽著那人尖細的嗓子,曹婷就氣不打一處來,這都忙成什麼樣了,她連一句關心都沒有,就算是出於同事的禮貌,也應該問候一句陸寧啊。
「既然這麼關心,你怎麼自己不去醫院看看?」曹婷沒好氣的說。
甘寧冷笑著,轉身離開。
曹婷看著她的背影,恨不得抬起鋼琴直接把她砸死,回過頭對南意說:「你看看她,要我說趕緊把她開了,而且我可聽說,她最近和那些學生爸爸走的很近,已經有家長在反應了。」
「現在換老師來不及,等陸老師那邊完事了再說吧。」
南意氣若遊絲。
曹婷想了想,也沒堅持,只得點了點頭。
突然,南意接到了陸寧的電話,這讓兩人都懸起心來。
是不是季琛不好了?
「喂,陸老師,怎麼了?」南意問道。
「季琛醒了。」
陸寧在電話那頭說道。
南意聞言,緊繃了許久的神經總算是鬆了一松,一旁的曹婷臉色也好了一些,事情只要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磨一磨也無所謂。
「那就好,我等下就過去。」南意說道。
「……好。」
陸寧有些遲疑的說。
南意察覺到,問了問。
陸寧嘆了口氣,說道:「沒什麼,電話里說不明白,還是等你來在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