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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一十一 他只是皇帝(上)

2024-05-12 14:32:50 作者: 御炎

  線膛燧發銃可是具有相當的射程和精準度的槍械。

  雖然射速比較慢,但是結成軍陣使用段射戰術,也能形成戰鬥力,而且效率遠遠高於鳥銃。

  不過訓練一支燧發銃隊需要的精力和投入就更大了,蕭如薰訓練自己直屬的兩千人燧發銃隊就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錢財,這種講究精準度的槍械兵是要用子彈餵養出來的。

  這支部隊和全靠數量取勝,閉上眼睛瞎幾把打的鳥銃隊就完全不同了,鳥銃兵就是端著槍面對前方然後閉上眼睛瞎幾把打,因為鳥銃也完全沒有什麼精準度好說,全靠數量取勝,線膛燧發銃就不一樣了。

  

  所以現在軍隊裡這兩千人的燧發銃手才被稱為『龍騎兵』,寓意為蕭如薰這位真龍天子的親衛騎兵,只有他們才有的稱謂。

  現在蕭如薰要把龍騎兵擴編到一萬人。

  這對於整個國家來說還是微不足道,但是對於軍工部來說,已經是不得了的工作量了。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拿了蕭皇帝那麼多好處,哪有不為他賣力幹活的道理?

  工匠們是這樣認為的,他們始終保持著滿滿的工作熱情。

  視察歸來,蕭如薰對自己手下匠人們的生產能力有了新的認識,便告訴外交官員們不要擔心產量,直接接下外藩們的訂單就好了。

  接下來幾天,談判陸續結束,外藩君主們也要趕著回去處理政務了,他們的地位可沒有蕭如薰這樣穩固,來的時候需要蕭如薰派兵威懾,回去的時候也要蕭如薰派兵護送。

  李昖很快來找蕭如薰告辭了,他也購買了一批軍火,他沒錢,但是按照他和大秦已經簽訂的一些礦產的開採條約,增加一些年份,就能兌換到相對應的武器,甚至還能得到一些教官的幫助。

  與此同時,李昖還就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和蕭如薰做了最後的確認。

  「陛下,關於世子的事情,臣不知道該如何回去給臣子們一個交代,臣子們希望有個交代的不在少數,臣懇請陛下做主。」

  這老傢伙看起來是軟綿綿的好欺負,也的確好欺負,但是涉及到自己王位這個核心利益的時候,連爸爸都敢叫來給自己背鍋。

  他的意思很明確,希望大秦明確給個說法,好讓那些喜歡打嘴炮的兩班大臣無嘴炮可打,讓他們閉嘴不要說話,也方便他搞點小動作把光海君拿下。

  就那麼簡單一件事情。

  對於蕭如薰來說,下達這樣一道旨意是完全沒有什麼阻礙的,本身立嫡立長就是大家共同的規矩,現在李昖沒有嫡子,長子又犯渾不能繼承王位,這個時候世子人選有所空缺時理所當然的。

  但是他之前為了鞏固人心而冊封光海君為世子,這就讓他本身不占理了,大秦這個時候要是明確表態,就是在給李昖背鍋。

  蕭如薰可不願意莫名其妙背上一個大鍋。

  大秦是宗主國不假,但是宗主國行使宗主權更要有大義名分,名正言順的行使宗主權才能讓人心服口服,像李昖這樣子想讓蕭如薰背鍋,很容易讓大秦的名譽受到損失,這種做法蕭如薰肯定不會答應。

  「李卿,你想讓嫡子繼承王位的心情朕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能完全不把光海君當作一回事,現在光海君是你冊封的王世子,朕說罷免就罷免,旁人會說朕強行干預你國內政,這不好,朕絕對不會幹預你國內政。」

  蕭如薰如此說著,李昖心裡其實很想吐槽的。

  又是駐軍又是大使館,你的存在感比我的存在感還要強,你倒是不干涉內政,但是我怎麼就覺得那麼怪異呢?

  「那陛下以為應當如何?」

  李昖還是想讓蕭如薰給個準話,人年紀大了,就容易各種擔心各種害怕,李昖是真的挺害怕蕭如薰等他回去甩手一封聖旨送過來,正式冊封光海君成王世子,那他就鬱悶了。

  「朕的意思就是……」

  蕭如薰低聲道:「你且回去,等你那王后當真生下了兒子,然後再尋個光海君犯法的由頭告訴朕,朕才能光明正大的冊封你的嫡子為王世子。」

  蕭如薰把話說到這個地步,李昖要是還想說點什麼,那就是真的不懂事了,所幸李昖活了那麼久也不全是白活著的,他明白了蕭如薰的意思,千恩萬謝的離開了北京。

  蕭如薰不得不說李昖這小老頭是有點走火入魔了,對於權力的看重儼然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如此一想,他又忍不住開始擔憂起了未來的自己。

  沒有一個人可以長期保持充沛的精力和興趣在同一件工作上,不管是什麼工作都是一樣,皇帝也是一樣,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歷史上很多明君在年紀大了以後都會昏招迭出,比如著名的唐玄宗李隆基。

  學術界有一個說法叫做『老年帝王統治力下降』,講述的就是這個道理,中國的很多年輕時非常霸氣的帝王到了老了就會變得昏聵,判斷出錯,昏招迭出,甚至釀成嚴重的後果。

  比如漢武帝,比如梁武帝,比如唐玄宗,比如明世宗和明神宗,還有滿清的康熙和乾隆。

  這其實非常符合現代的一些論斷,蕭如薰看著遠去的李昖,對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也不是一般二般的擔憂。

  他的權力欲望和掌控欲望非常強,他自己都有自覺,為了改變這個時代,為了帶領大秦走向不一樣的明天,他將全部的權力收到自己手上,不允許任何人的威脅和覬覦。

  為此,他掀起了土改和大清洗,踩著屍山血海上位,成為了唯一的王者。

  有些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和古代的帝王沒什麼不同了,就是這樣的帝王,擔心自己的權力受到威脅,變得非常的敏感。

  可回過神來一想,他卻又能想到一些必然的結局和後果,想到王朝可能的崩塌和未來的某些局面,他又忍不住的開始思考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到底應該把皇權貫徹到底還是尋找其他的方式。

  思考了很久之後,他得出了準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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