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朱大先生的來歷
2024-05-12 13:55:14
作者: 燭
大家應該清楚,但凡印章用過以後,只要沾了印泥,肯定留下一些痕跡。特別是經過常年累月的積蓄,痕跡就愈加明顯,甚至滲透到印中,根本不可能清洗乾淨。
另外眾所周知,傳國玉璽不僅是秦始皇的用璽,也是漢魏晉幾個朝代的用璽,幾百年間一直沿用下來,其中的痕跡恐怕刮也刮不掉。
然而,這枚玉璽的印面卻十分清新,連一點泥印的痕跡都沒有。由此也可以知道,東西絕對是新刻的,不是真正的傳國玉璽。
看到這個情形,俞飛白等人忍不住一陣嘆氣,一臉失望的表情。要知道真正的傳國玉璽與偽造的傳國玉璽,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真正的傳國玉璽,那是皇權的代表,而假的只是假的,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話又說回來,傳國玉璽已經不是一件物品了,而是一種象徵。兩千多年來,世人對於權力的積累的敬畏之心。之後又經過演變,更成為了國之神器。
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對中國文化缺乏基本認知的年輕人,也應該明白傳國玉璽的寶貴,更何況是一幫行家,自然清楚傳國玉璽出世,該會引起什麼樣的轟動。打個比喻,傳國玉璽一出,絕對可以碾壓一切,瞬間把正在巡展的珍寶遮蓋過去,直接空降頭條新聞。
「可惜,太可惜了。」
適時,俞飛白搖頭嘆道:「朱棣這人也真是的,既然決心造假的,幹嘛不乾脆一點,索性造得更像算了,非要留下一個大破綻。」
「你呀,還不死心。」周老有些哭笑不得:「你應該慶幸才對,慶幸有這樣明顯的破綻,比較容易鑑定。」
「他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錢老微笑道:「一件黃金贔屓,也足夠稱為稀世奇珍了,何必再奢求其他。再說了,現在是民主共和的社會,傳國玉璽象徵封建王權,也不要太過重視,把它無限拔高,這樣影響不好。」
「嗯。」
王觀頗為理解錢老的意思,就好像台北故宮博物院之中,也收藏了一枚不知真假的傳國玉璽,那是清朝傳下來的東西。就算是贗品,也有一定的價值。然而,只要留意台北故宮的新聞動態,就知道人家極少宣傳這件東西。
所以說,恐怕很多人都不清楚,在台北故宮之中,還有一枚傳國玉璽。究其原因,主要是在故意淡化傳國玉璽的影響力,免得與國策背道而馳。
「知道了,知道了。」
這時,俞飛白也遺憾嘆氣,注意力隨之轉移:「王觀,除了這件大傢伙以外,另外還有什麼寶貝嗎?」
「當然有。」
說話之間,王觀繼續打開另外的大箱子,只見裡頭是一層布料。把布料鋪展開,幾乎能夠把倉庫的牆壁完全遮蓋。
當然,能讓王觀帶回來的,肯定不是普通布料,而是清代宮廷織錦。錦布中龍飛鳳舞,還有許多色彩斑斕的牡丹圖案,富麗堂皇之極。
無論是龍鳳圖紋,還是牡丹圖案,色彩都十分明艷。而且還把金銀絲線、孔雀翎羽等珍貴材料編織到錦布中,所以不論古今,都是十分貴重的藝術珍品。
「看起來,好像是宮廷壁障……」
大家興致勃勃研究片刻,又繼續觀看其他箱子裡的東西。
一番清點統計之後,大家也隨之發現,這些東西以清代宮廷用品居多。大到家具、陳設,小到配飾、一把摺扇,還包括特製的手爐、暖鍋等。種種物件,都是精選材料,再由手藝高超的大匠做成,哪怕是經歷了幾百年的風雨,依舊是那麼美輪美奐。
眾人仔細觀賞之餘,卻也有幾分明白。這些東西不出意外,應該是百多年前,中國時局風雨飄搖之際淪落海外的東西。現在交換回來,也算是落葉歸根。
東西有點兒多,大家慢慢地清點欣賞,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把東西收藏於庫中之後,眾人才在王觀的招呼下,去到附近酒樓吃晚餐。
餐桌上,觥籌交錯之間,幾個故宮專家也開始旁敲側擊起來。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想讓王觀把一些珍品物件借他們研究一段時間。
對此,王觀十分豪爽大氣,表示不僅可以借,甚至還要捐贈一些東西聊表寸心,感謝專家們近些日子以來的頂力支持。
「王觀,你這樣……太客氣了吧。」
本來只是小小的請求,誰知道卻換來一個大驚喜,幾個專家肯定是十分高興,笑得差點合不攏嘴。因為王觀要捐贈的東西可不普通,那可是十分珍貴的文物。
「應該的,應該的嘛。」
王觀笑了笑,堅持己見,幾個專家自然沒有推託的意思,氣氛十分融洽。
不久之後,晚餐結束,大家也隨之散去。回去途中,俞飛白悄聲道:「王觀,你捐贈的東西,算是封口費嗎?」
「知道就好,不用挑明吧。」王觀笑道:「多傷感情啊。」
「切,估計人家巴不得你多傷幾次感情。」俞飛白撇了撇嘴:「再說了,有錢老坐鎮,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話不能這樣說,煩勞人家半個多月,該表示的,還是要表示的。」王觀輕笑道:「況且,與故宮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對於我們也有好處。」
「這倒也是。」俞飛白點頭承認,隨即回頭看了眼錢老,忽然笑道:「相比之下,其實我更加關心另外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王觀有些好奇。
「昨天我去了趟半山寺,卻發現在方丈室中的那幅八大山人的花鳥圖不見了。」俞飛白直言不諱道:「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主人拿回去了。一時好奇,就向半山大師打聽情況,卻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
「那是怎麼回事?」王觀若有所思,也忍不住向錢老看去。
「半山大師說,那幅畫被人借走了。」俞飛白坦誠道:「錢老,這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怎樣,又知道又怎樣?」
錢老不動聲色地反問起來,卻是讓俞飛白一臉無語。本來以為套下口風,問出一些秘辛之類的事情,誰知道錢老卻不上當,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錢老。」
發現突擊不奏效,俞飛白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打聽起來:「那個赫威到底是什麼人啊?還有那幅八大山人的畫,感覺好像有什麼秘密。」
「你怎麼會這樣想?」
然而,錢老還是那麼淡定,表情始終如一,讓人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擺明了的事情啊。」
俞飛白搖頭道:「我們又不笨,看見您老聽到赫威的名字,神態馬上就變了,而且事後又把圖畫借走,自然能夠猜測出來。」
「那麼,你覺得那個赫威是什麼人?」錢老笑問道。
「呃……」
俞飛白遲疑了下,揣測道:「你的朋友?大收藏家?仇人死對頭?」
「亂猜。」
錢老一笑,輕輕搖頭道:「純粹在瞎矇。」
「沒辦法,你又不給提示,只能猜到這種程度了。」俞飛白試探道:「要不,您老稍微提點一下?」
錢老笑了笑,沒有理他,反而轉頭道:「王觀,你有什麼看法?」
「不好說……」王觀也有些遲疑,不確實道:「感覺錢老好像很重視這個人……是不是與朱大先生有什麼關係?」
「咦?」
一瞬間,俞飛白錯愕道:「你怎麼會這樣想?不要什麼人都往朱大先生身上扯好不好。」
「沒錯。」
錢老有也驚訝道:「你為什麼覺得赫威與朱大先生有關?」
「我敢這想猜測,肯定也有一點根據。」
說話之間,王觀頓了頓,隨即笑道:「到家了,大家下車吧。」
適時,車子在大宅門後院停了下來,三人也隨之下車,輕快向客廳走去。一路上,俞飛白卻是在催促王觀,詢問他有什麼根據。
片刻之後,三人在客廳坐下,順便泡了壺濃茶解酒。
這個時候,王觀才開口繼續說道:「其實錢老不說,我也有一些想法,感覺應該不算多離譜,恰好向您求證一下。」
「什麼想法?」錢老笑道:「說來聽聽。」
王觀不再遲疑,直接問道:「那個赫威,是不是二十多年前的朱大先生?」
「啊,真的嗎?」
聽到這話,俞飛白肯定十分關注,連忙看向錢老,注意他的反應。
與此同時,錢老的眉頭也隨之一皺,目光微微一閃,不置可否道:「還是剛才的問題,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把赫威與朱大先生聯繫在一起?」
「在解釋之前……」
此時,王觀有幾分避重就輕的意思,顧左右而言他:「我想問一個問題。錢老,您知道初代朱大先生的來歷嗎?」
「嗯?」
錢老目光又是一閃,突然笑了:「看來,你好像真的很有想法,都說出來吧,大家探討一下。對不對不要緊,關鍵是開誠布公。」
「初代的朱大先生的來歷?」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有幾分迷惑:「初代朱大先生的來歷,之前德叔不是告訴過我們了嗎?好像是明朝皇室後裔,由於不滿清廷奪了江山,一心想要報復,所以製造出許多贗品,坑騙了許多權貴。消息傳開之後,世人暗暗稱快,將其尊稱為朱大先生……」
「這是表面的信息,朱大先生只是代號罷了。」
適時,王觀問道:「他叫什麼名字,長得什麼模樣,家住在哪裡,這些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