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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回家最好

2024-05-12 13:35:21 作者: 福滿滿

  況且,此刻的她唇瓣紅艷,臉蛋泛著紅暈,雙眸含著一汪春水,就這麼看著他,容珏喉嚨滑動兩下,問:「說什麼?」

  「想我啊!」

  蘇長歌理所當然地道:「我都說了!」禮尚往來也應該說一下呀!

  「嗯。」

  容珏唇瓣微揚,在她唇上清啄幾下,給她將滑落在臉頰的頭髮撥到耳後,才低聲在她耳邊道:「甚想。」

  他放輕的聲音又低又沉,鑽進耳膜,蘇長歌覺得自己半邊臉都酥了。

  心上卻是莫大的滿足。

  容珏摸摸她臉蛋,問之前因為外人在,一直沒問出口的話:「累麼?」

  她點頭,軟綿綿地嘟囔:「幾個月的路,怎麼可能不累?」

  太漂亮的話太心疼人的話,容珏是說不出來的,只是摟住她的手更溫柔了,摸著她臉蛋的指尖也很輕地在她臉蛋上輕撫:「現在回房歇息?」

  

  「不要,途中累,現在不累了。」

  蘇長歌癱著腰懶洋洋地趴在容珏懷裡,將臉埋在他頸邊,被容珏的氣息包圍著,舒服得禁不住嘆息 :「人真的好奇怪,舟車勞頓的途中是真的累,回到家裡的那一刻,卻所有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了。」

  家。

  容珏勾唇一笑,嗯了一聲。

  「回家最好。」

  「是。」

  蘇長歌說時,想到什麼,又抬頭看他,雙手摸摸他稜角分明的臉龐:「瘦了,可是公事過於繁忙?」

  「還好。」

  「最近歇息得可好?」

  「都好。」

  「你啊,什麼都說好。」蘇長歌無奈,他能看出容珏臉上有疲憊,不過既然她回來了,該分擔的肯定要替他分擔,瘦了的身子也給他調回來便是。

  「話說,我記得端木流月當年不是娶了那個誰來著?」蘇長歌想起今天端木流月一臉幸福的模樣,還有沐如星給他生的女兒兒子,絲毫未提起旁人,便禁不住好奇:「我今天說星兒是他妻子,他也沒反駁。」

  容珏淡淡道:「吏家早就消失在這皇城裡了。」

  「哦,對,叫什麼吏添香對吧。」容珏一說起吏家,蘇長歌就想了起來,不由感慨道:「看來六年裡發生了許多事啊。」

  不過想想也是,六年歲月,她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周圍的人和事又怎麼可能不變遷?

  容珏倒沒有跟著感慨,語氣沒什麼起伏地道:「對我而言,現在一切都沒有變。」

  蘇長歌一頓,片刻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旁人的變遷跟他無關,他並不關注。

  她回來了,他的一切都沒有變。

  確實,每個人都是過著自己的日子,也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蘇長歌不由得把容珏漏得更緊了。

  兩個就這麼一個趴在人懷裡歇息著,一個摟著人,一路從邊疆戰事的調和和收尾事宜聊到四國情況,再聊到現今朝廷狀況。

  這時,蘇長歌問了一句:「父皇現在身體狀況還好吧?」

  「嗯,比戰事時好了不少。」

  蘇長歌不知想到了什麼,眯眼腦袋在容珏脖子上鑽了鑽,「身子調理好了,我看父皇的面相也知他是個長壽之人,既然他身體尚好,暫且你們兄弟之間也能和平一些。」

  容珏知她想說什麼,指尖輕撫她臉蛋,目光遠眺,看著外面橙色的,柔和的陽光,微微眯起眼淡淡說了一句:「我們不趟這渾水便好。」

  生在帝皇家,哪能獨善其身的。

  不過,這些話蘇長歌沒說出口,現在大家兄弟和睦,家國和平,歲月靜好,大家珍惜當下就好。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畢竟風雲變幻,無人能預料。

  「啊,好舒服啊……」

  蘇長歌忍不住嘆息,伸出三根手指噘嘴道:「我感覺我這樣能躺三天。」

  容珏彈了一下她額頭,「大言不慚,你還三天呢,三刻鐘你都待不了。」

  蘇長歌也不反駁,慵懶地趴在他懷裡閉上眼什麼都不說了。

  容珏輕吻一下她額頭,輕拍著她後背,也靜默下來。

  此刻四周寂靜。

  容珏以為蘇長歌會睡著的,打算等她睡著就抱她回房去睡得舒服一些,沒想到一會之後,蘇長歌下巴抵在他胸膛,抬首看他,問:「一會可有事情要忙?」

  容珏搖首,問她:「歌兒有事?」

  「沒。」

  雖是如此說,她卻直起慵懶的腰肢,掙著要從容珏懷裡下來。

  果然是待不了三刻鐘,容珏無奈搖頭,按住她腰肢不讓她動,「怎麼了?不先歇歇?」

  雖然她剛才說她不累,但是她顛簸這麼久,他卻捨不得她到處跑,還是更希望她好好休息。

  「我充滿電了,現在能量滿滿。」

  「充滿電?」能量滿滿?

  容珏沒懂。

  蘇長歌也沒解釋,從容珏懷裡下來,不等他說話就牽著他的手拉著他往外走:「離開這麼久,也不知道家裡有什麼變化沒,我想看看到處去看看。」

  容珏一臉無奈地被她拉著走,一邊走一遍說她:「家就在這裡,又跑不了,什麼時候看不行?」

  「但我現在就想看。」

  迫不及待的想看。

  這個渴望,從她這一次回來,踏進珏王府就開始了。

  一開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剛才歲月靜好,寧靜滿足的時候,她才真正的想明白了。

  是因為家。

  其實關於家這個詞兒,蘇長歌一直都是模糊的。

  上輩子家庭不完整,再加上羈旅在外鮮少享受過家庭的溫暖,讓她對家這個詞感觸並不深。

  甚至她跟容珏是夫妻,她跟容珏相遇相愛,她好像也沒有太安定的家的感覺,這個珏王府,她從嫁進來那一天,就只去過自己感興趣的地方,對這裡好像沒有太大的感觸。

  直到現在,又或者說直到分別六年,再到戰事爆發離家參戰,這麼長的時間裡,她漸漸地有了一個『家』的概念。

  她想容珏,想容湛。

  她想他們三人生活在這裡。

  這個地方,就是他們的家。

  她剛才在容珏懷裡,看著這個房子,覺得很滿足,和平和,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這麼舒適的時候了。

  然後,她才想起,她之前一直都說珏王府,很少說到一個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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