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火災分析,母子情況
2024-05-12 12:10:32
作者: 黑桃
夏傑才說完,大家心裡就都有了猜測。
「手術室……那孩子的器官也被取走了?」大壯開口。
沐陽點點頭,「屍體炭化嚴重,屍檢能發現的東西很有限,但梁法醫那邊可以確定,受害者體內重要器官缺失,起火時,受害者已經死亡了。」
大壯把拳頭握得嘎吱嘎吱響,咬著牙開口,「這就相當於是活人解剖啊!活生生的孩子被取走器官,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一開始就是衝著殺人去的!」
周雲捏了兩下大壯的肩膀,往下分析,「被丟棄在筒子樓地下室的屍體,也是器官缺失,那孩子遇害的現場,很可能就是這間手術室。」
夏傑點頭,對周雲的猜測表示同意,但開口卻嘆了口氣,「可惜大火燒得太徹底,就算有證據,也都變成灰燼了。」
「失火房屋的房主聯繫上了嗎?」林澈問。
李禮點頭,「這棟房子的房主是土生土長的江州本地人,他名下有多套房產在出租,據他回憶,這棟房子是一年前租出去的,對方一次性付了3年的租金。因為不需要催租,租客也從不聯繫他,所以收到錢後,他就沒再來看過。」
「沒簽租房合同?」
「沒有,房主說當時找他租房子的人只有兩個要求,一個是不簽合同,另外一個是要通過現金支付房款,所以他當時就只手寫了個收據,其他的書面上的東西都沒留下。房主對當時租房的人也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是個男的,三十多歲的樣子。」
「一年前……」
徐洋抖了一下,覺得不寒而慄,「這個犯罪計劃,這些人到底計劃多久了?誰能想得到,一個位於鬧市,外表破破爛爛的小樓房裡,居然有人幹著殺人取器官的勾當?」
李禮也是滿臉凝重,「受害人可能遠不止目前我們掌握的這些。」
聽著兩人的話,林澈搭在胳膊上的手指,細不可察地輕輕顫動了兩下。
老杜穩重有經驗,看幾個年輕人一直把分析往被動的方向推,他及時開口,「這場大火,雖然燒毀了一些證據,但換一個角度看,不全是壞事。」
老杜抬著搪瓷杯,往前走了一步,分析道,「昨晚我們的人已經在棚戶區走訪調查了,嫌疑人選擇放火,連夜逃走,是逼不得已的選擇,對方慌了,那我們就占據了一定的主動地位,這是第一。其次,如果不是這場大火暴露了他們的作案地點,棚戶區上千戶人家,我們一一排查起碼需要三天,我們耽誤不起這個時間。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這群人做這些事最終目的,是為了人體器官,那他們必須有一個具備手術條件的地方,而重新建立一個滿足條件的手術室,是需要時間的。也就是說,至少在他們尋找,或者建立新手術室的這段時間內,不會有新的受害人,這給我們破案爭取了時間。」
「所以我們必須儘快突破楊谷曼。」
林澈說著,看向大壯,「她那邊有開口交代什麼嗎?」
大壯搖著頭,重重呼出一口氣,「只承認了她騙走了丁恆安和羅筱星,其他的就是咬死不開口。我看這個楊谷曼目前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完全不配合,一心等死了。」
「丁恆安和楊谷曼的兒子在同一家兒童醫院,楊谷曼打零工做保潔的醫院,就是羅筱星住的醫院。楊谷曼對兩家醫院都很熟悉,和兩個孩子也認識,具備作案條件。」徐洋補充。
林澈把目光轉向站在一起的沐陽和徐洋,「你們說一下楊谷曼的相關情況。」
徐洋點頭,把楊谷曼的資料投到屏幕上,沐陽開口介紹,「楊谷曼的兒子,楊梓皓,患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按照醫生的診斷,隨著孩子年紀增長,心臟負荷變大,如果只採取保守治療,頂多只能撐到十歲左右,所以最好的治療方案,就是做心臟移植手術。」
「在楊梓皓一歲半的時候,楊谷曼和前夫辦理了離婚手續,之後就是楊谷曼一個人帶著兒子,一直到現在。離婚後楊谷曼靠賣房子的幾十萬塊維持生活,因為要帶兒子看病,她一直沒有固定的工作,都是在打零工,而且找的要麼就是醫院保潔,護工這樣方便照顧兒子的工作,要麼就是夜班工作,比如24小時便利店收銀員,夜間電影院看場之類的。」
徐洋調出楊梓皓的病歷記錄,繼續往下說,「從楊梓皓的治療記錄來看,楊谷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放棄為兒子看病,早幾年一直帶著兒子輾轉全國有名的心內科醫院,從去前年開始,楊梓皓的身體情況不再合適長途奔波,就在江州一邊接受保守治療,一邊等待移植手術。」
「全國心衰患者近千萬,比起其他器官移植手術,心臟移植供體數量更加有限,目前全國每年心臟移植手術僅幾百例,很多病人都是在渺茫的希望里絕望地等著死亡到來。一個月前,楊梓皓病情惡化,再不進行手術就活不長了,也就說,楊梓皓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結合楊谷曼突然幫兒子辦理出院,楊梓皓現在下落不明,楊谷曼參與的又是與人體器官有關的犯罪,大家推測,那群人很可能是以為楊梓皓完成心臟移植手術為條件,拉她入伙,參與犯罪,從醫院帶走那些重症兒童。
但具體那些人是怎麼聯繫上楊谷曼,他們怎麼商量計劃的,怎麼選定受害人的這些細節問題,只能從楊谷曼嘴裡突破。
一直在聽大家討論的林澈,適時開口,「楊谷曼是在最近才參與到案件中的,而且她只負責第一步,就是把孩子拐走,交給那些人,並沒有接觸整起案子的核心。」
林澈說著,在白板上,幾筆勾勒出那個張牙舞爪的圖騰,握著記號筆的手,在白板上重重叩了兩下,沉聲道,「這個,才是整個案件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