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向來不知羞
2024-05-12 11:54:04
作者: 我愛生產隊的驢
「賀蘭絮,你別招我。」沈如珩嗓音已經沉了下去,低啞中透著絲絲錯亂。
他憑藉著本能將賀蘭絮壓在榻上,身體的灼熱並不能緩解他對賀蘭絮的恨。
「你不怕朕殺了你?」沈如珩靠在賀蘭絮的耳邊,「死在榻上,可不光彩。」
「是麼。」賀蘭絮將他勾得更近,唇沿著他的鼻尖轉圈,「怎麼殺?用這裡?」
「賀蘭絮!」沈如珩一聲低喝,按住她亂動的手,「你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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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滾在榻上了,還說什麼羞恥。」
賀蘭絮眼尾泛紅,眸中泛著水汽,就那麼定定地瞧著沈如珩。
看著她這樣的眼神,沈如珩感覺渾身的溫度都集中在一處。
像是要將他燙傷。
偏身下的人目光越發軟了,像是在告訴他——
來啊,來犯錯。
沈如珩眼眶刺痛,他忽地伸手擋住了賀蘭絮的臉,眼裡混雜著痛苦和怨恨。
「賀蘭絮,你別招我。」
「我不招你。」賀蘭絮聲音低到沈如珩需要靜下心聽。
她掌心按在沈如珩的心口,眼中卻脈脈含情,「它跳得好快,它在求我幫忙。」
沈如珩用了所有的定力強迫自己穩住呼吸。
片刻後,他問:「你去豫州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你。」
「說實話。」
「為沈如珩。」
「賀蘭絮!」沈如珩眸子黑到滴水,「你能不能別騙朕。」
「為你是實話,為沈如珩也是實話。」賀蘭絮的手滑過他的腰,「我早就說了,我不一定跟你並駕齊驅,但定不會背道而馳。」
沈如珩哪裡經受過這樣的撩撥,賀蘭絮的手撫過哪裡,哪裡就跟著了火似的,燒得他心發慌。
他想,賀蘭絮一定是這世上最令人生厭的人了。
躲又躲不掉,逃又逃不掉。
任由她戲耍自己,卻無可奈何。
呼吸漸濃,沈如珩不再自傷,將一切都交給了本能。
「賀蘭絮,朕恨你。」
氣氛旖旎時,他卻吐出這麼一句。
賀蘭絮聽得渾身一緊,連帶著沈如珩都僵了一下。
她笑道:「我可喜歡死你這彆扭勁了。」
「……騙子。」
兩人越貼越近,正要進行下一步時,營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皇上,宰相來了!」
賀蘭絮:「……」
沈如珩:「……」
床上的兩個人都僵住了。
賀蘭絮清了清嗓子,「讓父親等一會?」
沈如珩:「……」
算了。
白費了這麼好的氣氛。
沈如珩默不作聲地下了榻,恢復一貫的清冷模樣,「皇后去吧,別叫宰相等久了。」
「……哦。」
目送賀蘭絮去到宰相的營帳中,沈如珩想到另一個此時已經被捉拿的人,眼露寒光。
……
「沈如珩!」
沈鶴州被關在一個巨大的籠子裡,籠子周圍,用繩索拴著一堆囚犯。
「本王是你皇叔!你竟敢如此對本王!」
「皇叔?」沈如珩嘴角一勾,眼神陰狠,「朕從未認過什麼皇叔。」
「世人皆道你建安王貪圖富貴,始終把目光放在那帝位上。」
沈如珩眼角掛笑,只是這笑卻叫人不寒而慄。
他道:「朕立在這漩渦中央,皇城腳下的風雪,朕看得最清楚!」
「你什麼意思?」
「最在意權勢的人,分明不是你。」
沈如珩說:「懷親王沉穩,廣碩王藏拙,唯獨你,世人皆知你自前朝起就對皇位虎視眈眈,可直到現在,你還好好地待在豫州,父皇饒了你,朕饒了你,你還不明白嗎?」
沈鶴州目光撕裂,「你休得胡說!」
「你此次犯了大罪,宰相為何不殺你?難道僅僅是因為你擔著一個皇叔的名頭?」
沈如珩輕嗤,「別傻了,他的目的不在你。」
「沈如珩!」沈鶴州怒目而視,「你跟你父皇一個樣!不!你比你父皇還要狠!」
「說什麼呢。」沈如珩一甩衣袍,輕飄飄地說:「朕不過是個傀儡罷了,皇權可都在宰相手中。」
沈鶴州漸漸想清楚沈如珩的言外之意,越想清楚也就越恨,他罵道:「奸詐之輩!你好毒的心思!」
竟然利用他對付另外兩王!
就連宰相,都成了他的棋子!
好一出借刀殺人!可真是使了把連環刀!
沈鶴州驀地想到什麼,大笑一聲,「不過你有一點跟你父皇一樣。」
他看向沈如珩瞥過來的目光,陰狠道:「永遠被所愛之人利用,被真心相待之人背叛!哈哈哈!你會遲早會跟你父皇一般下場!」
沈如珩眸光一震,周身溫度驟降。
「他是他,朕是朕。」沈如珩手腕翻轉,捏出兩根銀針射出,直刺進沈鶴州的雙眼中。
剎那間,鮮血迸發。
不顧身後的嘶吼謾罵,沈如珩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他的果都是他的因所致,與朕無關,朕種下因,自會得到朕的果,與他無關。」
……
賀蘭絮回到營帳的時候守衛告訴她沈如珩出去了。
她剛出營帳,沒走幾步就看見沈如珩正坐在河邊刷靴子。
賀蘭絮有些意外,盯著這畫面看了許久。
感受到身後炙熱的視線,沈如珩回過頭,「回來了。」
「嗯。」
「可受罰了?」
「沒有。」賀蘭絮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見水裡清澈,乾脆脫了鞋子一腳踩進水中。
沈如珩余光中忽然出現一雙白嫩泛紅的小腳,手上的動作一頓。
而後微微側過身,找了個看不見的角度繼續刷鞋。
賀蘭絮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故意踩出水花,「怎麼不問了?」
沈如珩躲開水花,順手舀了一捧水灑向賀蘭絮,嗓音不自覺抬高:「無非是訓斥了你一頓,叫你別再替朕籌謀。」
賀蘭絮躲著水,裙擺都濕了不少,她昂著頭問:「你猜我是怎麼說的?」
沈如珩抓住她差點被水沖走的鞋子,淡淡道:「猜不著。」
賀蘭絮又掬了一捧水,灑向沈如珩,嬉笑著說道:「我說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這回沈如珩沒有躲開,任由溪水浸濕了衣裳。
他一手捏著自己的靴子,一手還要攔住賀蘭絮的鞋子防止被流動的溪水沖走。
沉默了一會,他罵道:「你向來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