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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的床香,好睡

2024-05-12 11:53:36 作者: 我愛生產隊的驢

  沈如珩立在床邊,身形頗有些孤寂。

  這個女人半夜跑到他的寢殿來,竟然霸占了他的床榻?

  前一刻還在胡言亂語,眨眼之間就睡死了過去。

  沈如珩閉了閉眼,深吸口氣,「賀蘭絮,你給我起來,滾回你的儲秀宮去!」

  「不……不滾。」賀蘭絮半夢半醒,還知道回話,「你的床香,好睡。」

  「不知羞恥。」沈如珩冷著臉,「堂堂皇后,大半夜翻窗進入別人的寢殿,可還有點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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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唔~」賀蘭絮哼唧,「你不是別人,你是我老公,啊,不對,你是我夫君,我不論是睡你還是睡你的床,都合乎情理,嘿嘿。」

  借著窗戶縫裡漏進來的一道月光,沈如珩剛好看見賀蘭絮臉上掛著抹饜足的笑。

  沈如珩神色一動,他伏在床邊,試探地問:「今日是初幾?」

  「……初六,不過馬上就要初七了,因為現在已經很晚了。」賀蘭絮嘟囔著,說完還作勢想把沈如珩拉到床上去。

  沈如珩略微錯身,躲開賀蘭絮的手。

  「你沒醉。」沈如珩道。

  「是啊,我沒醉,我還能喝!」賀蘭絮大叫。

  「……」醉得不輕。

  沈如珩沉思了片刻,再度開口:「經過雍州軍營,送去雁門的那二十萬兵是哪裡來的?」

  「我爹的。」

  果然。

  沈如珩眼中閃過寒光,又問:「宰相此舉是為何,拉攏雍州刺史趙凜?」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賀蘭絮哼唧了幾聲,不願再說。

  沈如珩卻不願放棄這機會,他按住賀蘭絮亂動的手。

  「宰相屢屢攔截送往雁門的兵力,卻只送往雍州,一是為了利用雍州這中富之地記下軍餉的帳目,二是以糧餉逼迫雁門守將投靠於他,朕說的對不對?」

  沈如珩目光灼灼,就等著賀蘭絮肯定他的猜測。

  半晌過去,賀蘭絮卻是徹底沒再說話。

  夜色漸沉,那道月光也從賀蘭絮臉上轉到了沈如珩臉上。

  他注視著賀蘭絮的臉,神色複雜。

  賀蘭絮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她已經完全記不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從沈如珩的床上下來,她慌亂急忙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一從床上蹦下來,眼前就出現一道欣長的身影。

  她從靴子往上看去,呵,這不是狗皇帝麼。

  「早啊,你也剛起床?」

  沈如珩眉毛動了動,似乎沒想到會有人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昨夜不知是誰死乞白賴地爬上朕的床榻呼呼大睡,害得朕只能在寢殿的書桌前枯坐一晚!」

  這樣啊。

  賀蘭絮笑了笑,「你這床這麼大,咱兩人睡上去中間都能隔一條銀河了,皇上你何必委屈自己枯坐著,不行側殿也可以睡啊。」

  「側殿?」沈如珩嗤笑,「你是想讓帝後不和的流言傳遍宮闈?何況,昨夜可是你拉著朕不讓朕走。」

  「……有嗎?」不知道不清楚不記得。

  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沈如珩放鬆下來。

  「皇后。」他微微彎腰,臉正對著賀蘭絮,「明日便是百官宴,朕有點緊張。」

  一夜沒睡,沈如珩眼下泛著淡淡的青色,姣好的面容糅雜著病氣,膚色蒼白,嘴角微微向下,好不可憐。

  賀蘭絮心跳加快,頓時心中湧起一股天降大任之感,「百官宴由我爹提出,宴請百官也是以宰相府的名義,你放鬆點,趁這機會,說不定還能抓出許多暗黨。」

  「何況我答應過你,要在百官宴上幫你揪出雍州那些空吃皇餉禍害百姓的官吏,我既說了,就沒有光說不做的道理。」賀蘭絮說。

  沈如珩表面雲淡風輕,帶著淺淺笑意,內心卻被兩股相悖的思緒纏繞。

  許久,他淡淡道:「有你在朕便安心了。」

  ……

  午時開始,宮裡的侍衛就多了許多,巡邏的效率也成倍增加。

  隱有山雨欲來之勢。

  次日一早,宮內熱鬧非凡,賀蘭絮被人伺候著帶去了舉辦宴會的大殿內,與沈如珩共同坐在高處。

  宴會開始時,沈如珩高貴清冷,舉著酒杯一一朝著官員敬酒。

  他一張嘴賀蘭絮就明白了意思,給每個官員的稱呼都是姓加上官職,這是在帶她認人呢。

  跟著沈如珩的節奏,賀蘭絮很快認清了端朝十二州的主事,尤其是那張名單上的人。

  前半場結束時,賀蘭絮藉口換衣服,出了大殿。

  大約半刻鐘前,她就注意到趙凜溜了出來,半刻鐘後,修文凱也跟了出來。

  一個是雍州刺史,一個是戶部給事中。

  兩人極其隱秘,若不是賀蘭絮有意盯著他們,根本注意不到殿中消失了兩個人。

  修文凱進到一個荒廢的偏殿裡,隔著門,賀蘭絮聽到裡面傳來爭執。

  聽了一會,大約是趙凜與修文凱二人一同參與了劫兵之事,趙凜手下的周琰卻在劫兵之後被用來頂了罪名。

  眼下頂罪的人死了,他便體會到了唇亡齒寒的滋味,幾次聯繫不上修文凱,就只能在百官宴上冒險尋他。

  但聽裡面的聲音,修文凱卻已經將自己從這場鬧劇中摘了出來,不打算在淌這渾水。

  看來這盤棋還挺大,從雍州豐翎,一路盤根錯節,連戶部的人都扯進來了。

  賀蘭絮一陣唏噓,見裡面沒了聲響,便趕快回到了宴會上。

  沈如珩已經紅了臉頰,看來沒少被官員敬酒。

  賀蘭絮盯著微醺的沈如珩,從桌子下面拉著他的手,捏了捏,「你喝了多少?臉紅成這樣。」

  餘光里賀蘭宏正望向這邊,沈如珩任由賀蘭絮拉著自己的手,甚至往她身上靠了靠,「是朕酒量不好。」

  這樣啊,賀蘭絮嘴角一揚,揶揄道:「那你多喝點。」

  「……」沈如珩表情一滯,啞聲說:「朕還沒失去理智。」

  賀蘭絮聞言閉上了嘴。

  合理懷疑他在諷刺她。

  不過此刻的沈如珩說話慢吞吞的,臉頰還透著薄紅,看得賀蘭絮那叫一個垂涎三尺。

  調戲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道洪亮的嗓音就打斷了她。

  「皇上!」褚況站起身,面朝沈如珩,語氣不善,「微臣有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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