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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坦誠(二)

2024-05-12 09:45:24 作者: 尋找失落的愛情

  以小鄒氏的心狠手辣,既是暗中處置含玉,含玉又怎麼可能隻身逃脫?

  

  必然是有人在暗中出力,悄悄救下了含玉。然後,含玉去邊關給威寧侯送信。威寧侯趕回京城,發現懷有身孕的小鄒氏,一怒之下殺了小鄒氏。再然後,又輪到了紀澤......

  許瑾瑜看著紀妧,神色平靜:「是,含玉是我暗中命人救回來的。讓她去邊關送信的主意,也是我暗中指使的。」

  紀妧蒼白的臉孔漸漸浮起憤怒的潮紅,那份憤怒中,還夾雜著失望傷心難過:「所以,這一天早在你預料之中了!你知道父親回京後,一定會殺了紅杏出牆懷有身孕的母親泄憤。你還知道父親會對大哥下手。如今一切都遂了你的心意,你心中是不是很快活?你登門來參加大哥的喪禮,打點幫忙瑣事,不露半點聲色,看著我們姐妹如此傷心難過,你心裡是不是很得意?」

  說到最後幾句,紀妧情不自禁的揚高了音量,情緒十分激動。

  許瑾瑜心中一陣苦澀。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從她決定報仇的那一天起,她和紀妧之間就註定了會反目。兩人感情再好,也敵不過血濃於水的親情。

  紀妧沒在眾人面前質問她,而是選擇和她私下說清楚這些,顯然也是顧慮重重。小鄒氏和紀澤已經死了,威寧侯府飽受流言紛擾,絕不能再傳出更多的醜聞了......

  「是,這一切都在我預料之中。」

  許瑾瑜沒有否認,聲音還算平靜:「姨母和世子為了遮掩自己的私~情,便聯手設局讓我跳進火坑。如果不是我機靈,被毀了一輩子的人就是我。還有大哥,如果沒躲過那一晚,就要屈辱的成為秦王的男寵。」

  「他們這般設計我們兄妹,我憑什麼不能反抗?憑什麼不能反擊?他們的性命矜貴,難道別人的命就低賤嗎?」

  「再者,姨母死後,侯爺已經饒過世子了。可惜世子心狠手辣,意圖弒父,竟派人暗中刺殺侯爺,又嫁禍給楚王。侯爺死裡逃生,這才痛下決心處置了世子。」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他們的路是自己選的,有今天這樣的結局,也怪不得別人。」

  紀妧對紀澤弒父的事情似乎早有預料,聽到這些話竟沒有特別驚訝,淚水迅速地湧出眼角:「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可是,他畢竟是我嫡親的兄長,是我唯一的大哥。我看到他躺在棺木里,心裡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所以,我不能原諒你!

  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原諒。

  許瑾瑜看著潸然淚下的紀妧,心裡像被什麼堵住似的,黯然嘆了口氣:「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說什麼對不起。因為我從未因為做過的事後悔過,就算事情重來一遍,我還會做同樣的選擇。你心中恨我,也是應該的,我不會怪你。」

  紀妧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忽然轉過身去,顫抖著說道:「你走吧!從此以後,不要再來威寧侯府了。」

  許瑾瑜看著紀妧的背影,輕輕地說了句:「妧表姐珍重。」

  說完,轉過身離開。

  許瑾瑜腳步不疾不徐,神色也沒太大的變化,只有黯然的目光透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紀妧沒有回頭,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紀妧的淚水落的更急了。

  一夕之間,她失去了嫡親的兄長,還失去了最知心的好友。

  ......

  「瑾娘,你剛才去哪裡了?」含玉眼尖地瞄到許瑾瑜的身影,不由得鬆了口氣,忙走了過來:「我正想讓人去找你呢!」

  許瑾瑜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妧表姐心情不太好,我陪著她出去轉悠了一圈,聊了一會兒。」

  許瑾瑜的神色異於平時,含玉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試探著問道:「她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許瑾瑜不欲多說,敷衍地應道:「她心情不好,想在沉香閣里多待一會兒,我就先回來了。」頓了頓又道:「今日忙了一整天,我也累了。現在就告辭了。」

  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含玉心中十分肯定。不過,許瑾瑜不肯說,她也就識趣的沒多問:「今日辛苦你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早些歇著。明天再過來......」

  許瑾瑜卻說道:「大哥明天還要去翰林院當值,我和娘就不過來了。」

  含玉又是一怔。

  按著規矩,停喪至少要七天才能下葬。紀家的親眷們也會待足七日。許家母子是小鄒氏的親戚,來不來其實都不算失禮。不過,許瑾瑜之前一直幫著操持打點,怎麼忽然又變了口風?

  許瑾瑜沒有多說什麼,和含玉道了別之後,便去找鄒氏和許徵。母子三人一起離開了威寧侯府。

  ......

  一路上,許瑾瑜神色落寞,一言不發。

  許徵看在眼裡,心中既心疼又不解:「妹妹,你怎麼了?」

  鄒氏也察覺到許瑾瑜的不對勁了,關切地看了過來:「瑾娘,自從出了侯府,你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是不是和誰鬧了不愉快?」

  鬧了不愉快......也算是吧!

  許瑾瑜扯了扯唇角,笑容里滿是苦澀:「我和妧表姐因為一件事鬧的不太愉快,以後大概不會再有什麼來往了。」

  鄒氏一怔:「怎麼會鬧到這一步。雖說妧姐兒傲氣一些,可她和你素來交好,就算鬧口角,也不至於不相往來吧!」

  許瑾瑜哪裡有解釋的心情,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許徵倒是隱約猜到了一些,不由得心疼起許瑾瑜來:「道不同則不相為謀。以前我們住在侯府,你和妧表姐來往的多,感情好些也是難免。現在她已經出嫁成了李家婦,我們搬出侯府,姨母也去世了。親戚間的情分難免就淡了。不來往就不來往吧,也沒什麼可惜的。」

  許瑾瑜嗯了一聲。

  然而,說的再輕鬆自若,心裡到底是晦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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