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攤牌

  皇后捏了捏皇帝的手，聲音輕柔的道：「皇上，不要怪太子妃，她並沒有錯。」

  「皇后娘娘，您就不要維護太子妃了，她……」

  「初語！」皇后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警告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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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語自然聽出來了，心裡疑惑，頓時禁聲。

  可皇帝卻以為皇后是想息事寧人，滿心都是心疼，「皇后你身子不好，先不要說話，等等御醫，朕答應你，不會讓你有事的。」

  皇后柔柔的一笑，「我的身體我自然知道，放心好了，只是元修如此維護太子妃也沒有錯，就如陛下對臣妾之心，就不要怪罪太子妃了，若是太子事不關己才令人心寒不是嗎？」

  「皇后娘娘……」初語心裡一急喚了一聲，她有些看不明白皇后了，更不明白她這樣說的目的，明顯和自己預期的不符。

  可卻沒有人接她的話，因為御醫已經來了。

  幾乎太醫院幾名醫術精湛的太醫都過來了，輪番診脈完，季元修沉聲道：「如何？」

  以王太醫為首回道：「稟皇上，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憂思過慮，使得肝鬱氣滯不和傷及心肺，這樣常常會被不少醫者說成心疾，目的是讓患者少用心神，稍後微臣開些藥調理一下，但還要靠皇后娘娘……」

  聽到此，皇帝和季元修同時鬆了一口氣，龍顏舒展也帶了幾分笑意，「好，御醫下去開方子吧。」

  見太子跟著走了，承安帝和聲道：「皇后可是聽到了？」

  「臣妾都說了沒事的，陛下總是大驚小怪的……」

  看著皇后和承安帝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的畫面，初語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種妒恨之感，她不是妒恨皇后，而是妒恨為何別人就可以有一個珍之重之的男人，為何自己心愛的男人對自己就能棄之如敝履。

  憑什麼？

  為何獨獨對她如此不公？

  這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料，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初語無意識的死死的咬著唇瓣。

  她想要仰天嘶吼，甚至有意將帝後之間的對話屏棄在外，更想要將她們那耳鬢廝磨的畫面打碎。

  就在這時，季元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父皇，中書令求見。」

  成功的將正在崩潰邊緣徘徊的初語拉了回來，她怔怔的回過頭看向那個成為她一生執念的男子。

  玉簪束髮，五官完美的好像精雕細琢出來般，身穿銀線刺繡華服，窗口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就好似度了一層奪目的流光，越發顯得雍容華貴，風姿絕世……

  然而卻是她永遠都無法得到一顧的男子。

  承安帝起身，撫了撫袖子，對皇后溫聲道：「你先歇著，午時朕過來陪你用膳。」

  皇后眸光含笑，由棲姑姑扶著穿好了鞋子起身，「陛下忙就晚上一起用膳也是一樣的。」

  「你歇著就是。」

  「我送陛下。」

  瞬間，帝後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太子隨朕一起。」皇帝離開前如此吩咐了一句。

  鳳還宮終於徹底的安靜了下來，皇后給棲姑姑一個眼色。

  棲姑姑會意的將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就連程公公也跟著走了出去。

  程公公是在皇后前往南楚時，皇帝特意選出來保護皇后的大監，一直寸步不離。

  房裡只剩下皇后和初語二人。

  初語一直在旁冷眼旁觀著，終於等到只剩下皇后了，她迫不及待的道：「太子他……」

  「啪！」

  初語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后揮手就是一巴掌打斷了她後面的話。

  「皇后娘娘……」初語震驚的捂著臉，怎麼也不相信這巴掌是皇后打的，可臉上的麻痛提醒著她是真的。

  「可惡，竟敢妄圖動搖太子，誰給你的膽子？你當本宮是什麼？」

  初語心下大驚，滿面惶恐的道：「不是的，我沒有……」

  「你是不是想要解釋，保證不會傷到太子羽毛？」

  皇后不給初語開口的機會，「你要教訓陸華兮，本後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本後也提醒過你，前提是不能傷及皇孫；本後一直配合你，幫你，縱容你，不是讓你來挑唆皇上和太子的，更沒有允准你使得他們父子之間生隙的。本後所做作為那是因為感念你在太子最艱難的時候跟在他身邊一場的情意，變相的算是回報你而已，可你為所欲為也要有個度，更要懂得適可而止，這其中也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

  皇后說著就是一聲冷笑，這一刻墮入凡塵的仙子終於有了融入到了人間的煙火氣息，此時的她讓人看到的只是一個被觸到了逆鱗的母親：

  「怎麼，你當本後是你可以隨意擺弄的棋子嗎？不知天高地厚，還有試圖掌控本後？本後縱容你，不是讓你為所欲為的，還是你將本後對你的寬容當成理所當然？」

  皇后的一句一句如同一個一個耳光扇在初語的臉上，已經傻了般，失了言語的能力。

  她的確將皇后想的心思簡單，單純無知，有時還看不起皇后覺得她就是一個空長了一副皮囊而已。

  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大錯特錯，錯的離譜。

  反應過來的她忙跪在皇后的腳前，「皇后娘娘誤會初語了，初語……」

  皇后好像已經看透了初語的心思，「初語，本後能在冷宮裡忍二十年，還能令皇帝對本後不改初心，你以為是什麼？是本後的容貌？還是皇上對本後的痴情？還是僥倖？呵，你若這樣想，那你就蠢了，論玩心機，你差得遠了，甚至不如陸華兮！」

  皇后這段話提步就要走，可雙腿一緊被初語緊緊地抱住，淚眼婆娑的仰著臉，「初語錯了，初語再也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玩弄心機了，求您，皇后娘娘求您再給初語一個機會，您若棄了初語，初語這一生就完了……」

  「本後給你的機會已經用盡，這次本後就看在你父親的面子免了你的罪，出宮去吧，沒有本後的召見不許進宮，稍後你就隨南楚太子回去。」皇后說完對外清聲吩咐道：「送初語姑娘出宮。」

  「皇后娘娘這麼說來，你一直與我虛與委蛇了？」初語眼見皇后隨著裙裾擺動漸遠，就要離開，她一下就慌了，她不要離開皇宮，不要離開，那樣她什麼機會都沒有了，頓時尖叫一聲。

  皇后那秀美的眉微蹙，卻並未停步，清雅的聲音傳來，「為自己留些顏面吧，否則本後很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