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他的威脅

2024-05-12 09:27:19 作者: 耳語

  幾人訴說過了離別之情,此時,陸華兮已經平靜了下來,拍了拍文嬤嬤的手,「既然你們已經想好了,我自然不會勉強,嬤嬤就用你的法子將我的決定告知齊帝,也請齊帝保重龍體,待將來有機會我會去北齊探望他。」

  脫毛騾子頂風拉著車裡的幾人頗有些舉步維艱的節奏,可能無人驅趕,它也犯起懶來,竟然自己停下了。

  小棒槌眼看陸華兮要掀帘子出去,當先道:「我去趕車。」

  她身子瘦小靈活,說著話已然鑽了出去。

  「我也去。」香卉說著跟著也出去了,她聽了該聽到的,心裡別提多震驚了,沒想到姨娘的身份如此的高貴。

  聽著外面呼嘯的寒風,仿佛在吹著衝鋒的號角,又仿佛要撼動天下似的,陸華兮揚聲道:「到哪裡了?」

  「主子,前面就是明湖,我們要去哪裡?」香卉的聲音被迎面而來的風帶走了大半,灌了一嘴的風才說出的這句話。

  此刻那如詩如畫的明湖此時卻成了人跡罕見之地,那些精美的畫舫和烏蓬小舟都停靠在岸邊,蒙了厚厚的一層落雪,與附近的山石融為了一體,卻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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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明湖的水裡依舊倒映著天空的碧藍和團團白雲,只是那強勁的寒風吹散了煙波浩渺,好像一下就好像還原了明湖水墨般的美麗。

  而在宮中的承安帝收到外面的消息當即龍顏大怒,隨手就將桌上的奏摺揮落在地,「胡鬧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應公公等人都嚇得噤若寒蟬,「請陛下息怒。」

  「息怒?朕如何息怒?真是不爭氣……」承安帝被氣的胸口大力起伏不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道:「這個關鍵的時刻,他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來,為了個女人他……」

  「陛下,安王如今被關起來了,」應公公盡責的提醒道。

  「盛王妃呢?可有消息?」承安帝捏了捏眉心問了一句,感覺心狠累。

  「稟陛下,也沒有……」應公公有些心虛,從這點來說他還真不如全公公。

  自從他被陛下處死後,就由他接管了全公公手中的所有事,相信,若是他會注意到各方動向。

  「去,讓盛王立即滾來見朕。」承安帝頭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句。

  沒有得到承安帝的其他指示,應公公應諾了一聲退了出去,去尋盛王了。

  而承安帝卻是神色變了又變,原本,他的本意是不留陸華兮的,可從盛王破釜沉舟的行事上看來,他也只能暫時觀望了。

  「大影!」

  隨著承安帝的這聲,一直蹲在房樑上的大影跳了下來,包裹嚴實的他卻一句話不說。

  承安帝沉聲吩咐道:「追尋到陸華兮的下落後不要驚動她,立即回來稟報。」

  大影只聽從皇帝的命令,不問緣由,幾乎眨眼間就消失在了昭和殿裡,留下皺著眉的承安帝敲著桌邊。

  不管季元修願不願意來見皇帝,都無法違逆承安帝的命令,另外老狐狸應公公伴君這麼久,交差是他的職責,所以他為了以往意外帶著禁衛一起去的。

  季元修面色沉寒的走進來,「父皇……」

  "為了一個陸華兮,你簡直視國法於無物,竟然無故戒嚴京都,你將朕放在眼中了嗎……"承安帝不等季元修說話,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

  「父皇……」

  承安帝捏了捏眉心,聲音滿是疲憊的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以後有的是,你何必在這關鍵時刻這般莽撞?今日早朝就已經將你立為太子的事提上了議程,你……」

  季元修卻是嗤笑一聲,「是,她是一個女人而已,可她是與我共白頭的妻,不是普通的女人。」

  承安帝頓了一瞬,放下手看著他,神色變了幾變,語重心長的道:「父皇半生都被人掣肘,如今可以說再無障礙,元修,在你入主東宮前,莫要再出岔子你可明白……」

  承安帝頓了下:「元修,父皇也是在你這個年紀走過來的,也曾一腔熱血的對過一個女人,可當你到了父皇現在這個年紀,經歷過跌宕起伏之後,就會知道,一切不過如雲煙。」

  季元修卻是笑了,笑聲里滿是決絕,「父皇不是我,又怎知我會和你一樣呢?我不是毛頭小子,也不是氣血方剛的少年,我所做均是我心中想要的,那個女人是我認定的共白首之人,現在如此,未來如此,到死為止,至於群臣?哼,若是懼他們,恐怕我早被他們那些口水淹死了,還能活到現在?」

  承安帝滿是震驚的看著他,「元修……」

  「所以,父皇,為了她,就算以我的命為代價,我也在所不惜,您不必勸我了。」

  「不!元修,你怎麼能,你知道父皇對你寄予的厚望有多大嗎?一個帝王最忌諱的便是感情,還要,當初將陸華兮從夜廷里放出來前你是如何答應父皇的?難打你只是權宜之計?」

  「沒錯,父皇,就因如此,華兮才被你們迫的離開了我!父皇,若是這至高無上的位子,必須要斷情絕愛,用那永遠的寂寞來換的話……元修寧願不要!」

  承安帝猛然對季元修的臉上就是一掌,「啪」的一聲脆響聲在大殿裡迴蕩。

  承安帝落下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聲音里也帶了兩分輕顫,「混帳!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輕易的說出口?你可知為了你祖父的爛攤子,父皇苦苦支撐了多少年,你可知這些年父皇是如何熬過來的?近二十年的日日夜夜,朕要忍受著孟氏的強橫跋扈,還要偽裝成荒唐的帝王,你可知道父皇有多麼的不容易……」

  儘管臉頰有些火辣辣的,可也沒有他的心那一縮來的突然,眼睛有些發澀,「兒臣明白父皇的不易,所以,這些年,我們才隱忍至今,終於在我們徐徐圖之下雲開月明了,可您……」

  片刻,他收斂了面上的那抹悲色,自信的道:「請您相信兒臣,如今華兮下落不明,若她真的自己離開還好,她若被人……那樣兒臣活著也會和死人一樣,您知道嗎?是她,才讓兒臣有了希望,才會對人生有了憧憬,父皇,什麼事兒臣都會答應,唯獨華兮不可以,沒有她,兒臣會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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