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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她的手撫在他的唇上

2024-05-12 09:17:23 作者: 耳語

  季元修噗笑出聲,古怪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涼涼的道:「現在你不如擔心一下那藥丸是否有效,若無效,你可就永遠都頂著那樣一張臉了。」

  陸華兮愣了下,經他這一提醒,說不在意那就虛偽了……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那人不知何時已經褪了外裳,躺在了榻上,閉上了那雙狹長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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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面色全是慵懶和倦怠,所有的虛弱仿佛在這一刻全都泄露了出來。

  她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就在她準備出去的時候,敲門聲在房外響起,稍歇後,傳來燕萍平靜的聲音,「側妃,廚房送水的人來了。」

  她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季元修,後者連眼皮都未動一下。

  無奈,她只得回到紅帳邊,慢條斯理的為他蓋好了龍鳳呈祥的被子,然後又不緊不慢的褪去了鳳冠霞帔,這才脫了鞋子,和他的那雙黑色的宮靴並排放在了腳踏上。

  在她放下幔帳的瞬間,不輕不重的道了聲,「進來吧。」

  她透過幔帳的縫隙往外窺去,燕萍當先從屏風後走了進來,隨後是抬著浴桶的兩名粗壯的婆子,後面緊跟著又是抬著浴桶的兩名僕婦,共送來兩桶水。

  看樣子應該是做慣了的,兩個婆子抬著那麼一大桶的水並沒有多吃力的樣子。

  在放下的瞬間,其中一個麵皮發黑的婆子往紅帳的方向里望了一眼,只看到一雙男人的宮靴和新婦專屬的繡鞋。

  燕萍眉微擰,不著痕跡的擋在了那名婆子的身前,聲音平穩的道:「辛苦嬤嬤了。」

  下一秒,香卉站在門外笑著道:「幾位嬤嬤過來領喜錢吧。」

  房門再次關上,屋裡安靜了下來,陸華兮有些猜不透季元修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了,之前她見壁櫥里的被子足夠多,既然他怕冷體弱的,那她就睡長榻好了。

  至於沐浴……

  陸華兮雖然與那些大家閨秀不同,卻也沒到生冷不忌的地步,儘管他睡著了,她也不會當旁若無人的去寬衣解帶。

  這樣想著,她準備下地去窗下長榻上睡,暗想著剛剛的這一折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被驚醒,不免側目去看。

  然而就在她回過頭的剎那,瞬間望進了一雙猶如深潭的眸子裡。

  不知何時,他竟然坐了起來,應該說,她竟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起來的。

  也許是房裡製造的一切旖旎,也許是那祥瑞彩獸的香爐里裊裊散發出來的甜膩,令她有些恍惚,忘記了所有。

  他的肌膚很白,如白玉般沒有一絲瑕疵,在跳躍的燭火下熠熠生輝。

  她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可以看清他的每一根睫羽,烏黑而濃密,尤其是那微微上挑的眼尾處的睫羽竟然是微微卷翹起來的。

  配上墨畫般的眉,挺直的鼻,殷紅的唇,在這樣的氣氛下美的攝人心魄.

  她這才發現,他的唇並非是那種薄唇,稍稍有些肉肉的……

  令人不自覺的想撫上去……

  「摸夠了嗎?」

  聽到這一聲猶如天外來音的陸華兮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手就撫在他的唇上……

  嗖的一下,陸華兮靈活的向後退去,然而,她忘記了這是紅綃帳,反應過於激烈,幔帳被她扯破!

  越急越是出錯,本急於想要脫身,反而被扯破的幔帳越纏越緊……

  「噗嗤呵,呵呵……」

  聽到男人那無良的笑聲,陸華兮有些欲哭無淚之感,幽幽的看向那個笑的停不下來的男人。

  季元修從未如此開懷的笑過,今夜卻讓他從未有過的暢快。

  今夜的來賓並沒有多少,只是些平日裡和他關係不錯的閒散的王親貴戚而已,畢竟他娶的也不是正妃,所以這些人來也就是熱鬧了一番罷了。

  知道他病體纏身的,沒人逼他喝酒,但他多少還是要有所表示一下的。

  待被他們起鬨的趕出來後,他先是去了孟氏那裡,隨後只是走了個過場罷了,最後才來她這裡。

  打著的目的就是來她這裡過夜,本來身體有些不適就躺到了榻上,剛剛聽到敲門聲,他只想看看她的反應。

  誰知她竟然比他預想的還要機智,所以待人離開後,他本是想下榻睡在窗下的那長榻上去的。

  可見她正在出神,他就沒有打擾她,誰知就發生了剛剛的那幕。

  要說心中沒起波瀾是不可能的,他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大膽的觸碰他。

  若是一般人如她這般,那隻手早就和她分離了,令自己的意外的是,他竟然不排斥她,也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厭惡,所以他才沒有動。

  轉眼對上少女那帶著窘迫又幽怨的目光,他又是一聲輕笑,「觀你對我的覬覦至深,看來今夜你只有這樣過一晚了,我才能保住清白之身了。」

  陸華兮:「……」

  這人不但狡詐,還無恥,他的清白?

  那她的清白怎麼算?

  貼上他的標籤的時候,她就沒清白了好吧?

  說白了,今天是自己不可原諒的失誤。

  也算是將兩世的臉都丟盡了,自己都感覺不像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聽到對方的話,她還能說什麼?

  解釋誰信?

  可不信也得解釋,無比心虛的:「你你你的臉上沾了菜汁,我我……是幫你……」

  「菜汁啊?」季元修眸光微閃,慢悠悠的道:「剛好,我之前只喝了酒,沒有吃一口菜……」

  瞬間,陸華兮血湧上頭,目光躲閃,「可,可能是是……」

  這樣的窘迫令陸華兮無所適從,腦中亂成了一團麻,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領教了這人生性狡詐如狐。

  在聯想到他平時的行事雷厲風行,隱忍度極強,否則也不會用十年的時間就扭轉了一面倒的局面。

  心中暗暗警告自己,不可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對此人不可鬆懈,更不願在和他糾纏下去,她有些乏了。

  季元修說是那麼說,見她垂著眼,困坐在地上,那股令人憐惜的楚楚可憐的味道瞬間鋪面而來,讓他不自覺的反思,是不是將人逗弄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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