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寬衣解帶
2024-05-12 09:15:14
作者: 耳語
陸平見隱樓樓主不但沒有離開,卻也沒有插手的意思,而是好像看戲般的抱著手臂躲在陰暗處。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早被他拋棄的女兒,那張精緻卻蒼白的小臉上,看著還有著不諳世事的痕跡,可她的雙眸里卻仿佛曆經風霜,跋山涉水,看透了人情冷暖般的漠然。
可她才十三歲啊,難道這都是被後院磋磨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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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只有到了他的這個年紀,需要走過人生閱歷的過程,才會該有的沉澱……
不知怎麼的,他的心裡突兀的多出了一絲絲的隱痛,他不喜的眉頭微蹙起來。
「父親,你的時間不多了呢!」
陸平瞬間回神,聲音沙啞艱澀的道:「兮兒,這是我們的家事稍後再說,莫要叫外人見笑……」
陸華兮微微側頭,眼角餘光看向那個沒眼色的男人,嘴裡毫不客氣的道:「你當他不存在就好,反正京都的大小事都逃不過隱樓的眼睛,何必多此一舉呢?」
霧隱:「……」
陸平呼吸一滯,華兮說的沒錯,可,她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如此對隱樓樓主不敬,他對著陰影處討好的笑了笑,轉而對陸華兮道:「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隱樓樓主就在此豈容你放肆?你的那點小伎倆真以為樓主會讓你得逞嗎?」
不可謂不一針見血,陸華兮暗吸一口氣,是呢,她怎麼一下糊塗了?
真是往往總是那麼的不盡人意,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啊……
可下一秒就聽那人慵懶的說道:「剛剛陸四小姐已經說了,這是你們的家事,我隱樓貌似不便插手呢。」
人嘴兩麵皮,怎麼說都有理,這話用在這人的身上最恰當不過了。
陸華兮詫異。
陸平驚愕。
父女倆紛紛看向那陰影處的男人……
令人無奈的是,他站的位置太巧,被黑袍包裹的他,已經和那陰暗處融為了一體。
就算他站在明顯的光線下,也依舊讓人難以窺見他分毫的情緒,因為他戴著將臉全部遮擋起來的面具!
陸華兮鬆了一口氣。
陸平心裡瞬間沉重了起來,他又不傻,對方明顯是心向他那不孝女了,可這丫頭連大門都沒出過,又是如何與之熟稔的?
對方明顯是在告訴他,若是陸華兮真的將他這要命的秘密抖出去,他是不摻和的。
這讓他措手不及,他還是心存僥倖的道:「樓主,我們,我們可是合作關係……」
「呵,我隱樓的規矩難道陸丞相忘記了?若是你連這點能力都沒有,不合作也罷!」
陸平心中有苦難言,有句話說得好,上船容易下船難,現在已經無法回頭了,他心裡苦澀不已,果然如華兮說的那般,此時只能當他不存在了。
當即他用著從未有過的溫和對陸華兮道:「華兮,陸家的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不也將你養這麼大了嗎?」
陸華兮的唇角掠過一抹蒼白的嘲諷,「父親,你說,若是在我院子失火的那一晚,失蹤的是我會如何?」
少女的一句話讓陸平面色一白,他心虛又緊張的道:「那,還,還能如何?自然,自然……」
「都到了這步了,父親就不要演戲了吧?若今夜我沒有反抗,恐怕現在我已經成為了死人,可惜,我已經知道了呢,如果失火的那晚,我失蹤,父親已經計劃好對外宣稱,我死了對不對?可是你沒想到吧,陰差陽錯,我被人提醒飯里有迷藥,又被人救了……然而,你們卻因陸華蘭的失蹤怪在我的身上,將我逐出族譜不算什麼,可你們不該趕盡殺絕的對我!」
陸平面露驚恐,這些都是不為人道的秘密,她是怎麼知道的?誰提醒她的?難道府里還有隱樓的人?不然這丫頭為何說的分毫不差,他忍不住再次看向那黑暗處。
然而什麼都看不到,他心虛的解釋,「華兮,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再多的解釋也是蒼白無力,陸華兮不想聽他的狡辯,接著道:「可是你卻忽略了一點,我被送入隱樓意味著什麼,我將再也不是我自己,我會成為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殺人工具。或許對你來說,我不過就是一個恥辱的存在,最多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庶女,因為你的兒女足夠多,多到走在街上碰到你可能有的都認不出來。可是,我也是人呢!我寧願我從沒有來到這個骯髒的世上,我寧願在我出生的時候你掐死我,真的不願看到惡毒醜陋的你們!」
陸平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好像陸華兮的那一番話震撼到了他般,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甚至要給自己一個辯駁的理由,「我知道不怪你,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可是你要怪就怪你的姨娘,她,她……」陸平實在難以啟齒。
「哈,哈哈……」陸華兮如同聽到了好笑的笑話,只是笑著笑著因一陣暈眩使得她身子輕晃了兩下,陸平剛剛伸出手想扶她,有個人卻比他的動作更快,淒迷的夜裡,陸華兮雙臂上的雙手瑩白如玉。
陸華兮掙了兩下沒掙開,抬頭看了身側的人一眼,隨即眉頭微蹙,感覺他臉上的彼岸花面具十分礙眼,卻也顧不上理會,而是嘲弄的道:「丞相府占地六十畝,妻妾通房算起來上百,可惜父親還是低估了後宅里那些殺人不見血的殘酷,這裡面的腌臢不比戰場上的硝煙戰火來的小,有些時候就算你親眼所見也未必會是真的。」
陸平心裡一震,一瞬間,那段不堪的記憶紛沓而來……
七年前的那個深秋,陸平如往常般下了朝直奔唯心院而去,那時的他而立之年,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府里姬妾眾多,他卻心有所屬。
然而讓他怎麼都沒想到的是,當他看到裡面的情景時猶如一桶冰水將他從外到里涼了個透,放在心坎上的女人小腹微隆,玉體橫陳的在他們曾經歡愛了無數次的榻上,而那名骯髒的花匠正在寬衣解帶……
即便陸平沒有說什麼,可他臉上一副失魂落魄,難堪受辱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