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驚變，后土的雙元神

  「聽見……殘魂……悲鳴？」

  后土的模樣，仿佛中邪了似的，木訥的重複了兩句。

  沈太虛沒有打擾她，右手掌心一托，一柄劍氣穿過宮殿頂部飛了出去。瞬間，劍體膨脹，將整座宮殿都包裹起來。

  

  后土部落的巫眾，都被劍氣所驚，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

  只是下一秒，畫風突變。

  「剛才那個人族是沈太虛嗎？沒想到，她和首領發展的那麼快。」

  「這還算快嗎？百年才見了一面，你們說，她們兩個結合孕育的人巫，會不會突破目前的界限？」

  「哎，聽刑天部落的那些糙巫子說，人族的城池比我們要華麗許多。真想下一批就輪到我們。」

  一個個魁梧雄壯的女性后土巫眾，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討論的竟是那種事。

  「殘魂……悲鳴……」

  后土陷入了某種循環一樣，口中喃喃自語，祖巫身中，土之法則忽然的激盪起來。原本溫厚的法則力量，好似在抗拒排斥什麼，一根根手臂粗細的尖刺，把后土包裹起來的同時，瘋狂的攻擊著沈太虛。

  「破！」

  同為準聖后期，沈太虛的法力無論是從質量還是儲備，都比后土強大太多。他隨意的揮動袖袍，法則力量形成的堅不可摧的尖刺，齊齊崩潰成泥沙。

  「啊！」

  突兀的，后土慘叫一聲。

  法則力量見對沈太虛造不成實質傷害，迅速的回歸祖巫身。后土的頭部，從發梢開始，逐步的石化。

  沈太虛驚異，一隻手搭在后土的肩膀，渾厚的法力輸入進去。

  但是，祖巫身中蠻橫的斥力把他的法力盡數的反彈回去。

  同時，一股玄而又玄的血煞之氣自后土的額間飄蕩出來。

  「元神？」

  沈太虛緊鎖眉頭。

  十二祖巫，由盤古大神十二滴精血所化。只不過，在他開天力竭、身體分崩離析時，十二滴精血被開天煞氣沾染。

  而盤古殿中的血池，更是與幽冥血海有著同樣的功能。吸納天地間的血煞怨氣，以此為能量。

  精純的盤古精血，一旦化形，不僅肉身無雙，亦有完滿的元神。

  可祖巫化形的地點在血池，煞氣濃郁。加上本就被開天煞氣所污染，一來二去，十二祖巫的元神被磨滅致殘。只留有少許，在化形之後，鎖在了祖巫身中。

  飄出來的那縷血煞之氣，凝聚人形，相貌與后土別無二致，只是裹在身的服飾，為奪目的紅色。

  后土的祖巫身，依舊在石化。

  沈太虛吸了一口長氣，目視著后土元神，淡淡道：「一體雙魂？不對，應該是同一具肉體，生出了兩個元神。」

  「你，比看到的要恐怖太多。」元神開口，對沈太虛露出忌憚之色。

  「是你在阻礙后土？也不對，是冥冥之中的指引，讓后土明悟到了什麼，而後生出了第二元神，也就是你。」

  沈太虛記憶中的洪荒大勢，不曾因他的出現而泯滅。反而是以更離奇的方式，展現在他的面前。

  歷史中，后土因巫妖之戰，偶感天道，明悟天理。因心地善良，不忍洪荒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亦不想血海幽魂，無所依靠，遂以身化輪迴，創建地府，喚醒地道，成為至高無上、足以與鴻鈞齊肩的地道之主，平心娘娘。

  「不，阻礙她，或者說阻礙我的是你。」血衣元神出奇的憤怒，「我原以為，讓她生出憐憫之心的是無所不在的天道指引，為此，我不惜耗費元神，將另一尊元神中對巫族不利的思維封印。卻萬萬想不到，解開封印的是你！」

  「人族之帝，聖人傳承者，你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血衣元神怒吼，澎湃的血煞之氣化作巨掌，罩著沈太虛拍將下來。

  沈太虛愕然，單手輕而易舉的粉碎巨掌，驚訝道：「你才是真正的后土！」

  尼瑪！大意了！

  沈太虛恍然大悟。

  巫族被稱之為蠻巫，不是沒有道理的。

  第一次巫妖之戰，十二祖巫率領巫族打上了妖庭，更是祭出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凝聚盤古真身，險些把妖庭打的灰飛煙滅。

  此戰之後，后土才突然轉變，心生慈悲之念，對眾生報以善良之心。

  「我竟然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認錯了身份。」

  沈太虛撓撓頭，頗為尷尬的一笑，道：「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不過，不管是以前的后土，還是明悟天理的后土，走向的結局只有一條。化輪迴，建立地府。唯一的區別在於，由我來引導和天道引導，有很大的區別。」

  血衣元神自知不是沈太虛對手，只能拖延時間，等待兄長們到來。

  「有何分別？」血衣元神發問，她也想聽一聽沈太虛如何說。

  「時值巫妖量劫起，一個野心勃勃，勢要一統洪荒，成為無上的世界之主。東皇太一更是想以此為基礎，邁入聖人行列。另一個不明天理，造下無邊殺孽，劫雲纏身，氣運更是消減的一滴不剩。一個沒有氣運鎮壓的族群，如何能做到與妖庭抗衡？使他們忌憚的不是十二祖巫，而是盤古大神。」

  「天道至公無情，平等對待眾生。我人族有雲，時也，運也。巫族即將走到盡頭，是天道使然，也是大勢所趨。唯有巫妖雙雙隕落，才能平息此番浩劫。可天地間沒有了巫妖，天道就有所缺。所以，化輪迴是用你的命，來為巫族求得生存。正如龍漢初劫時的洪荒三霸主，背負業力，求種族不滅。」

  血衣元神聽的目瞪口呆。

  他猜到沈太虛知其中緣由，卻沒猜到他知道的如此之多，甚至比自己要多得多。

  難怪會讓聖人讚嘆，交與他傳承。難怪會讓聖人憎恨，不惜違背天道規則，也要暗中抹殺。

  血衣元神輕舒一口氣，道：「你既然知道，也該清楚我為何要壓制第二元神的思維。若換做你，與天道概定的結局，又有何不同？」

  沈太虛自信道：「當然不同，因為我為巫族設定的結局，不會有以身化輪迴。退一萬步講，即便走上概定的結局，巫族也會因為人族，不受業力纏身之苦。」

  血衣元神好奇道：「什麼路？」

  「巫族入我帝道，人族氣運，足夠抵擋你們所造下的業力惡果！」

  沈太虛的眼神鋒利，前所未有的霸道威嚴氣息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