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拉去衙門審問

  他當然知道顧長臨的身份，而且顧長臨雷霆手段，這才到了雲平縣沒多久，把以前沒處理的許多案子都給處理的乾乾淨淨。

  當地老百姓提起他都讚不絕口，更不敢再像以前一樣心存僥倖，以為只要犯點小事就不會出問題。

  他自然是怕自己落到顧長臨的手裡沒有什麼好下場，以為司念好糊弄得多，就想簡單的糊弄過去。

  可他的如意算盤並沒有得逞，司念這個人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這件事她是絕對不會輕易原諒的。

  

  「你先老老實實的給我交代清楚，你到底都做了什麼？」

  司念讓人給自己搬了把椅子過來，她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張掌柜，面色冷漠至極。

  「我勸你最好趕緊說清楚，不然我立刻讓衙門裡的人過來把你押到衙門裡去審問明白。」

  她嗓音冷清，在這種時候，她可不是一個會通情達理的人，一旦問清楚了緣由。

  司念還是會讓人把張掌柜的送進衙門，一切都依法處置，她又不是什麼大善人，憑什麼處處忍讓。

  「是小人一時起了邪念，這才做出了這檔子事。」

  事情還得從七八天前說起，當時飯館的生意還算不錯，他在清點帳目的時候，算了算這些天的入帳。

  這可是好幾百兩，他只知道這些天賺了些銀子，可沒想到竟賺了這麼多，一下子起了貪念。

  在起了貪念以後，他開始偷偷的挪動庫房裡的銀子，因為司念當時在忙著其他事，根本沒空每日查帳，他就這麼輕易的得逞了。

  日復一日，他差不多貪了一百多兩，數額實在是太大，他知道這筆帳早晚都會被發現的。

  為了拖延時間，他故意給了點銀子給飯館裡的其他夥計，讓他們故意趕走客人。

  這樣一來便能徹底轉移司念的注意力，他在想個法子偷偷的溜走，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

  可他實在是沒想到司念這麼快就發現了這件事，讓他甚至來不及跑路。

  司念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情。

  要不是自己突然想著看看帳本，可能這件事到現在都還不會被發覺。

  到時候他們還真就逍遙法外了，自己想找人算帳都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好了，既然該問的我都已經問清楚了，接下來的話你們就去跟縣令好好說清楚。」

  司念剛才就給碧綠了一個眼神，碧綠已經去請衙門裡的人過來了，一百多兩對於尋常人家來說可是一筆大數目。

  單單憑著這筆帳，就沒有張掌柜什麼好日子過。

  不過最讓司念納悶的還是王師傅，上次過來的時候，王師傅不在，這次過來的時候，王師傅照樣不在，這難免讓司念懷疑。

  「王師傅去哪了？」

  趁著衙門裡的人還沒來，司念不解的問道，想知道王師傅的下落，張掌柜沉默不語，沒有再說話了。

  他像是認清了司念不可能會放過他一樣，壓根不打算再好好的配合司念了。

  不僅沒回答司念的問題，反而別過頭去看都不看一眼司念。

  司念看得出來他是記恨上了自己，也不同他搭話了，而是看向自己之前看好的夥計，要是他能如實回答自己的問題。

  她也不是不可以再給他一條活路，反正飯館還要接著開下去，自己總不能因為這件事把飯館裡的活計都給趕走。

  這樣一來，自己需要花費更多時間，而且很多人說不定都是被他脅迫的，畢竟他是飯館的掌柜。

  除了自己以外，他是最有權利的人，其他夥計估計根本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這件事說來也有自己的原因，畢竟是自己讓他當上了飯館的掌柜的，既然如此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責任的。

  想到這裡，司念真是悔不當初，自己當初就不應該看他可憐，給了他這個機會，到頭來自己損失了這麼多。

  「夫人，我知道王師傅的下落，他被張掌柜給趕走了，還說以後都不想再看到張掌柜。」

  夥計如實交代道。

  他知道如今還想徹底保住飯碗的話只能不再隱瞞，把事情經過如實道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了口。

  其他幾個人見他都如實說了，連忙效仿著他，把情況一一道來，在這種關頭，當然是保住自己更重要了。

  「既然這事跟你們沒什麼關係，那我自然是不會讓衙門裡的人追究你們的，你們可以放心，日後別再犯這樣的錯誤就行。」

  法不責眾，司念這次不打算跟他們算帳，但要是再有下次的話，司念同樣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說話間，碧綠帶著衙門裡的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過來。

  而讓司念萬萬沒想到的是，顧長臨竟然跟著過來了，在這裡見到他，這倒是讓司念大吃一驚。

  「相公，你怎麼過來了？」

  這種小事難道不都是手底下的人在做嗎？

  顧長臨言簡意骸的解釋道：「是福順看到了碧綠，以為是你出了什麼事，便立刻通知了我。」

  福順看到碧綠出現在衙門被嚇了一跳，畢竟司念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根本不可能讓碧綠找到衙門裡來。

  他自然以為是司念出了什麼事，當福順把這事告訴顧長臨以後，他立刻找到了碧綠，問清楚了事情緣由。

  哪怕知道司念沒出什麼事，可顧長臨還是放心不下，決定跟著他們過來一趟。

  司念一見到顧長臨便瞬間有了底氣，連忙走到了他身旁，指了指張掌柜，把張掌柜犯的事都跟他說了一遍。

  顧長臨雖然在過來之前就已經弄清楚了事情緣由，但他並沒有阻止司念，反而溫柔的注視著司念，靜靜的聆聽著她的話。

  「把他帶走，還有其他人嗎？」

  他給了手底下的人一個手勢，他們立刻把張掌柜給帶走了，他又語氣和緩的詢問司念。

  「沒了，就只有他。」

  司念不想其他人都跟著被連累，因此便只讓顧長臨把張掌柜給帶走了，其他人都沒有被帶走。

  第606章一點都不累

  「好，那我先把他帶回去審問清楚，看看他還有沒有做過其他錯事，有什麼事晚上我回來時再跟你細說。」

  他徐徐道來，司念笑著說了聲好，目送著他帶著一行人離開了飯館。

  一時間飯館裡只剩了其他幾個人，司念看到他們腦瓜子嗡嗡嗡的，雖說罪魁禍首是張掌柜，但他們歸根到底也有錯。

  司念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去，剩下的事到時候再說。」

  「是，那小的們就先退下了，夫人千萬別同我們置氣，這事都是小的們的錯。」

  臨走前，他們還是有些擔憂，就怕來之不易的差事會就這樣丟了，但又說不出什麼漂亮話，只能囫圇認了個錯就離開了。

  在他們走了以後，司念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怎麼偏偏就攤上了這種事，一個個的真是讓人不省心。」

  碧綠安慰道：「這也怪不得念念姐，張掌柜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壞人，而且一直以來看著就勤勤懇懇的，不像是這種人。」

  司念更頭痛的是：「張掌柜出了這檔子事，我還得想一想飯館接下來該交給誰。」

  她原本想過些日子把飯館交給自己先前最為看重的夥計。

  可經過這件事以後，她打消了這個想法。

  但凡他稍微機靈一點，也應該早早的找到自己把事情緣由說與自己，有些事多半就不會發生了。

  可他偏偏什麼都沒說，這不相當於變著法子的縱容著張掌柜的，這讓司念無法容忍。

  飯館必須交給一個自己完完全全信得過的人才行，可司念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到一個合適的人可以信賴。

  這件事也就被司念暫時給放到一邊了。

  司念同碧綠先回到了府里，決定晚上再跟顧長臨從長計議，他說不定能給自己出出主意。

  回到府里時便看到兩個孩子在院子裡，平安在地上慢慢地爬著，顧輕輕在一旁如影隨形的跟著，像是在保護平安一樣。

  司念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彎唇一笑。

  不管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只要回到了家裡，看到自己的孩子，司念的一顆心便會溫暖許多。

  司念朝著他們走了過去，「輕輕這是在陪著弟弟嗎？」

  她笑著問道，看到這兩個孩子變得親近了許多，她自然是開心的，多希望這兩個孩子以後也能當要好的夥伴。

  「我陪著弟弟在這裡轉一轉。」

  顧輕輕小小聲的回答道，司念摸了摸顧輕輕的頭，「輕輕真是太懂事了，弟弟還小，等再大一點，就能陪著你一起玩了。」

  司念仿佛已經看到了平安再長大一些，兩個人一起嬉笑打鬧的模樣，光是想到這些畫面就讓司念停不下來笑容。

  「好了，碧綠你先抱著平安進去換一身衣服，輕輕你先跟著我進來。」

  司念招了招手，顧輕輕猶豫幾秒以後就跟了上去，一直跟著司念進了屋。

  「輕輕，你書看得怎麼樣了？有沒有不懂的地方，待會爹爹回來了以後你可以去問他。」

  司念是下定了決心想拉近他們的關係，想從顧輕輕這裡入手，顧長臨博學多才，回答幾個顧輕輕的問題不算什麼。

  「有很多，我都記下來了。」

  顧輕輕翻開了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圈起來的記號，司念看得有些眼花繚亂。

  司念有些愕然，壓根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實誠，說是讓她找顧長臨請教問題，她還真是要好好請教。

  要是讓他把這麼多問題給回答完了，估摸著一天也都過去了，可問題是他根本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

  「輕輕乖，你先挑幾個最難的問好不好？其他問題明日娘再來給你解答行嗎？」

  他累了一天已經很辛苦了，司念不想再因為這些事情而讓他太過於疲憊。

  「好。」

  顧輕輕用力的點了點頭，記下了司念的話。

  司念又讓廚房裡多做了幾道菜，顧長臨白日裡光是忙衙門裡的事就已經足夠累了，今日又讓他跑了一趟。

  她自然想要好好犒勞他一頓，也算是自己的一點心意了。

  顧長臨剛回來就看到了正蹲在院子裡的顧輕輕。

  他一走過去，顧輕輕就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顧輕輕還是開不了口稱呼顧長臨為爹爹，畢竟她父母才去世沒多久，她還做不到那麼快就接受新的父母。

  「拿來給我看看。」

  顧長臨嗓音有些疲憊，但並沒有拒絕顧輕輕的要求。

  顧輕輕把在家裡手裡的書遞了過去，顧長臨看了一眼，這都是一些偏僻字。

  小姑娘之前應該認識幾個字，但有些字還是不認識，還有些話也理解不來。

  他一邊往裡走一邊給小姑娘糾正錯誤，又往後翻了翻，「你先把這篇傳記背下來，明日我再抽查講解。」

  司念既然把小姑娘交到了他的手裡，他自然不能放著小姑娘不管，便想著抽出些空閒時間好好的教教小姑娘。

  再讓小姑娘練一練字，小姑娘寫的字簡直是沒法看，應該是從小就沒怎麼好好練過。

  「懂了嗎？」

  進屋前他又問道，司念點了點頭，「我都記住了。」

  她雖然啟蒙晚，但是還算聰明，他稍微講了講，小姑娘就都記住了，這還算是讓他滿意。

  「好了，該用飯了了，要是還有什麼不會的，待會再問我。」

  顧長臨說完這話以後就踏進了屋裡，進了屋就聞到了淡淡的花香，他不禁感慨道：「屋子裡好大一股花香，是哪來的？」

  司念笑眯眯的答道：「是我讓碧綠從外面搬進來的兩盆蘭花，因為你不喜歡屋裡點香，我就想著挪兩盆花進來。」

  顧長臨走到司念身後抱住了她，「念念好乖巧，怎麼今日這麼安分，莫不是又惹事了？」

  他調侃道，拉著司念在軟榻上坐下。

  司念嗔了他一眼：「可別胡說，我只是想好好犒勞犒勞你，近些日子辛苦了。」

  他清瘦了許多，忙前忙後一直為了朝堂之事努力。

  「過了這段日子就好了，再說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一點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