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端倪

  「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潑皮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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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冷著一張面，瞧著地上忙不迭爬起來的吳張氏兩人。

  吳張氏扶著女兒的手，想著女兒的下半生，突然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梗著脖子衝著周氏喊著：「我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讓你們家給我女兒一個公道。」

  「公道？怎地就差你一個公道啊。」周氏朝著吳張氏喊著。

  「我女兒跟女婿日子過的好好的，你這是眼紅想把你家那丫頭塞到人家院子裡啊。」

  周氏直接將吳張氏的心事給明說了出來，

  吳張氏被這一下給堵懵了，一下竟然忘了反駁周氏的話。

  周圍圍著的村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議論的聲音吳張氏聽得清清楚楚。

  司念瞧著吳大蘭的臉色憋成醬豬色，眼神中閃過一絲冷笑。

  「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是兩個人沒有什麼事，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樣子。「

  人群中人有人跟著喊話，話語中的意思，含射著顧長臨也是有過錯的。

  顧長臨順著聲音去人群里找，可此刻天光昏暗，在加上圍觀的人眾多，他也只能大體分辨出發聲的方向，卻不知道究竟是誰說的。

  這話一出，剛才對司家還有利的輿論氛圍，瞬間又倒向了吳張氏兩人。

  吳張氏哭的更加賣力了起來。

  「鄉里們給評評理，給我們家大蘭做個主，司家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現在就讓大蘭去投湖。「

  吳張氏的話音一落，吳大蘭的身子跟著瑟縮了一下，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她還不想死呢。

  「你想投湖這還不簡單，念念去屋裡端盆水來。」

  周氏給了司念一個眼神，司念秒懂，哎了一聲，腳下生風一樣跑到院子裡接了滿滿一大盆水，端著走了出來。

  直接對著面前的兩個人，劈頭蓋臉潑了下去。

  兩個人都沒想到司念會來這麼一遭，躲都沒來的及躲。

  一個個被淋成了落湯雞。

  司念抱著盆子瞧著她倆。

  「這下你們也不用爭著搶著去跳河了，這些水如果不夠，我們家後院還有一口井呢，跳進去淹死你，應該不成問題。」

  司念的每一句話，都在刺激著那一對母女。

  幾個人正吵著，剛剛離開片刻的司大河又匆匆趕了回來。

  這次他的身邊呢，跟著好幾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司大河往人堆里一站，伸手指著身後的幾個孩子，衝著眾人解釋道：「這是今兒在學堂上課的娃仔，他們可都是親眼瞧見那會兒究竟發生什麼事兒的。」

  「大家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妨就直接問問這些孩子。」

  孩子可是不會撒謊的。

  其中一個男孩，叫狗蛋，平日裡比較皮，當時他偷偷溜到院門口，仔細的聽到了外面幾人的對話。

  「那會兒大蘭姐，來給顧夫子送吃食，顧夫子說要家去吃，大蘭姐拉著不讓。」

  「兩個人拉扯著，司家姐姐就來了。」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現在真相已經很明確了。

  是吳大蘭她自己糾纏著顧長臨，沒得到人家的回應，就開始反咬一口。

  再聯合著剛才眾人的提議，以及吳大蘭的一個表現。

  對方的司馬昭之心已經路人皆知。

  「你胡說，我沒有！」吳大蘭急了白著臉，要去推狗蛋。

  狗蛋被推了一個踉蹌，一腚坐實，摔得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司念簡直替這個狗玩意躁得慌，一把年紀了推個小娃娃。

  一點臉不要。

  張嬸子瞧著自己家娃被欺負，忙上前將狗蛋給抱了起來，埋怨的罵著吳大蘭：「你這死丫頭，自己鬧個沒臉就來欺負我家狗蛋，你是不是覺得我比不得司家嬸子是好欺負的！」

  她一禿嚕嘴數落的吳大蘭想跑，女人卻不給她機會，抬手照著吳大蘭臉狠狠拍了一下。

  算是泄憤，這才滿意的抱著她家狗蛋遠離了是非之地。

  吳大蘭身上沾滿了泥土，左右兩邊臉頰，先後挨了司念跟張嬸子一巴掌，此刻腫脹得像個豬頭。

  平日的偽裝處的乖順模樣，本性在此刻暴露無遺。

  吳大蘭這次再也受不了刺激，盯著顧長臨又看一眼。

  可那人卻吝嗇的連眼角餘光都沒有分她絲毫。

  她哭著捂著臉，撞開人群跑了。

  吳張氏想站起來去追，想想又覺得不能這麼輕易的便宜了司家。

  索性就坐在地上朝著眾人哭喊著，妄求還有人能信自己。

  可在場的幾人也不都是傻子，一個個瞧著吳張氏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

  「吳家嬸子，可別在這裡丟人了，趕緊去看看大蘭吧，若是出了什麼事，後悔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有人朝著還在地上鬧吳張氏喊著。

  她想起自己閨女，心中還是牽掛的。

  卻還是帶著幾分不甘心。

  司大河適時的擋在了吳張氏的前面，攔住了她看向顧長臨的目光。

  「吳嬸子還是管住自己眼睛的比較好，你也知道咱是幹啥的，看多了出了事，我或許能送你一程呢。」

  司大河用話隔應著吳張氏，明里暗裡的警告她，再瞎鬧就砍了她的頭。

  「天殺的，你這是要當縣老爺嗎！還要砍了我的頭。」

  吳張氏跳起腳，要去打司大河，司大河對她可沒有絲毫的客氣。

  捏住夫人的手臂，用力一別兩人扣押在了地上。

  他瞧著周氏望著自己沒做聲，心中有了譜。

  「吳嬸子，大河做的營生可沒得心軟這一說，手上也沒個輕重，你若是再鬧，這一不小心，弄折個胳膊腿兒的，這可就不好說了。」

  「就算人家做的有不對的，你們司家仗著人多，要打殺人家也是不對的！」

  這次對方喊話的聲音很大，顧長臨順著聲源望了過去。

  周圍的村民幾乎都是熟面孔，可就在這其中混雜了幾個他從未瞧見的生面孔，那人跟顧長臨對視上。

  下一秒人就消失不見了，顧長臨向前走了一步，停了下來。

  人群被從外面扒開，司家老宅的一個鄰居跟著擠了進來，朝著周氏大聲喊著：「不好了周嬸子，你家出大事了！」

  司念跟周氏都是一愣，一臉緊張的問：「咋了？」

  「你家男人被人抬著回來的！那腿上血胡淋淋的，嚇死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