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蠱毒從何而來

  看著沈燁臨的背影，寧霏雨眼底滿是笑意。

  「小姐，快喝點水。」杏兒湊過來將一杯溫熱的水送到了寧霏雨的嘴邊。

  寧霏雨一眼就看到了小丫頭紅腫的眼睛，心下一陣暖意，喝了幾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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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迷了數日，寧霏雨的身體還很虛弱，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一隻眼睛就這麼看看看著戚雲長，看得他心裡都開始發毛了。

  戚雲長也很聰明，知道寧霏雨想要問什麼。

  他索性直接坐下來道：「放心吧，燁臨現在已經沒事了。」

  「還好你醒了，要不然燁臨他就真的要隨你而去了。」

  沈墨站在一旁，後知後覺地開口：「抱歉皇嬸，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寧霏雨笑笑，說不出話來。

  沒過多久，沈燁臨就端著一碗滾燙的粥來到了寧霏雨的跟前。

  那模樣細心到了極致，一口一口吹著粥，送到寧霏雨的嘴邊，生怕她被燙到似的，照顧得無微不至。

  沈墨站在一旁人都要傻了。

  他跟在沈燁臨身邊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這般細心地照顧一個人。

  沈墨在此刻終於明白了，寧霏雨在沈燁臨的心裡到底占據著怎麼樣的地位。

  喝了粥，寧霏雨總算覺得舒服了一點，困意也隨之襲來。

  沈燁臨也不在乎周圍有沒有別人看著，就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哄著寧霏雨入睡，等寧霏雨熟睡之後，他才站起身走出去。

  到了隔壁的營帳內，沈燁臨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意，以及絲毫不掩蓋的殺意。

  沈墨也被沈燁臨身上的殺意嚇了一跳，他都多久沒有見到過自家皇叔殺意這麼濃重的時候了。

  「皇叔……」沈墨頓了頓開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有幾分心虛。

  沈燁臨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但顯然大概已經猜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墨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侷促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等著挨訓。

  氣氛一瞬間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戚雲長到底和沈燁臨是多年的摯友，他現在也知道，只要寧霏雨安然無恙，那麼一切事情都可以商量。

  戚雲長隨意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茶。

  「燁臨，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怪他了。」

  「是寧姑娘當初自己的選擇，如果不是她非要如此，我也不會動手的。」

  這一點沈燁臨心中有數，也正是因為知道寧霏雨的性格，沈燁臨內心的怒火隱忍到了今日還沒有發泄出來。

  沈燁臨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沈墨。

  「阿墨，本王這輩子就認定她了。」

  「本王這輩子，除了她之外不會再有任何女人。」

  此話一出，沈墨也徹底明白了寧霏雨在沈燁臨心中的地位，重重點頭：「皇叔，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有了。」

  沈燁臨也不想再計較此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解決當前的事情。

  沈燁臨撩起衣袍順勢坐下，身上又有了那種君臨天下的氣質。

  他聲音冷淡，理智地分析：「根據先前說的，這是有人故意埋伏在這裡。」

  「看來此人一定是一個對當年事情很了解，並且對斷腸草這種毒藥了解很深的人。」

  戚雲長忍不住蹙眉：「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是其他的毒，而是蠱。」

  「蠱的氣味誘發了你體內的毒素擴散，但是一般來說是沒人知道的。」

  沈燁臨眉眼間浮現了一抹深思，良久才詢問：「這蠱會不會是從楚國帶來的？」

  畢竟，此事和楚凌或許也有很大的關係。

  就在此時，沉默了許久的沈墨終於壯著膽子開口了：「皇叔，我派人調查過了。」

  「楚國現在基本管事的人都是楚天，楚凌還在被楚天關押，應該沒辦法動手腳。」

  排除了楚國，戚雲長的心裡就有了一些盤算。

  他想到了什麼似的，鄭重其事地開口道：「燁臨，這蠱應該不是楚國的東西。」

  「以前我的曾祖父告訴過我。」

  「蠱是苗疆那邊的產物，苗疆那邊盛產蠱毒，但蠱這種東西極為稀有，既不是毒也不是藥，而且無藥可解。」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你中毒之後，寧姑娘說想要用血液替你解毒時，我才會說沒用。」

  「但我倒是沒想到，寧姑娘血液中居然真的對此有效。」

  此話一出，沈燁臨也不禁猜測。

  戚雲長擰眉沉思了好一會，又再次開口：「說不定寧姑娘當初也去過苗疆。」

  「要不然等寧姑娘醒了之後，問問看看？」

  沈燁臨本不想再讓寧霏雨接觸這些事情，也不想再讓她受到任何危險，這一次的事情已經夠了，他不想再經歷失去她的情形。

  戚雲長也看出來了沈燁臨有著想要回絕的意思，但他卻先一步開口。

  「或許寧姑娘的身世沒那麼簡單。」

  就這麼一句話，徹底打消了沈燁臨先前拒絕的念頭。

  戚雲長很了解沈燁臨，知道一切有關寧霏雨的事情都將會是沈燁臨的首選，他繼而道：「你想想，寧姑娘原本是國公府的千金。」

  「可年幼時被人丟棄，又被她養父母所救。」

  「她養父母看似也不過是平民百姓，依附於國公府，這樣一對夫婦，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高深的醫術，甚至還能夠辨別你體內的斷腸草？」

  先前戚雲長也沒有想這麼多。

  可現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一個接著一個的懷疑與問題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沈燁臨薄唇緊抿，也有了一個猜測：「你的意思是說，霏雨並非是國公府的千金？」

  戚雲長想了想道：「我只是猜測，但還不確定。」

  「或許這背後還有我們想不到的陰謀。」

  「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舒貴妃是寧國公府的女兒，但她小時候又沒有在國公府長大。這也很奇怪，如果寧姑娘真的是寧國公夫婦的女兒，他們怎麼可能會對一個養女這麼好？」

  「都說虎毒不食子，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寧姑娘，也不可能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而去讓養女胡作非為。」

  沈燁臨不自覺回想起了當初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他蹙眉：「這麼說來，當初寧舒然的算計，也是寧國公他們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