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斷頭
2024-05-12 07:28:07
作者: 田斯瑜
他的眼睛發白,瞳孔渙散。
我拿出手裡面的招魂鈴鐺。放到了陳御風手裡面。
「我出去找點東西,救這個老外一命,畢竟咱們還有問題要問他!在我回來之前,你一定要在這兒好生等著!一刻不停的給我搖鈴鐺!」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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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奪門而出,門口的女鬼飄過,我權當沒看見。
救陰人,用陰土。
這是老一輩的辦法。
而何為陰土?這鬼樓之外便是陰土。
這地方已經讓早年間建造的那個人徹底置換了性質。
原本應該是活人住著的地方,現在卻變成了死人活著的爛尾樓。
風水局裡面,這就叫斷頭梁奪命谷,這地方能夠凝聚方圓幾十里的陰氣。
想到這,我順著陰陽魚當中的正陰西南方向,走了四十四步有餘。
這有一棵無人澆灌便已經成長為參天大樹的槐樹。
槐樹招鬼,陰氣頗盛。
我拿出手裡面的一個小水瓶倒在了上面。
無根之水能夠讓這陰氣更加濃郁的瀰漫土壤當中。
果然沒錯,我注意到這槐樹之下立著一個小小牌位。
從方才看到這鬼樓的建築圖紙之時我就注意到了,這樓之所以陰氣頗盛,原因就在這兒了。
當年建造此樓的人,目的就是拿著人的陽氣來超度這牌位之中的人!
如果我估摸的沒錯的話,這建造此樓的人應該已經早就死了。
現在沒有時間管這些陳年老事。
我順著方才的無根土繼續往下看,注意到這下面出現了棺材。
棺材土是陰中最盛!
陰陰得正!
看樣子那人還有救!
於是我將這一小捧土拿著旁邊的錦布包好,掐了一個風雲訣便匆匆上樓。
此時是這個老外的危急存亡之時!
但凡我慢一點兒,這人可能就要沒了!
我沖回了方才的那個房間,陳御風倒是聽話,一直在拿著招魂鈴鐺不停的來回搖晃。
我將陰土放到這個人的胸口上,然後朝著陳御風伸手。
「你有沒有清水?給我來一點清水!」
「清水……清水?我有,我有!」
他連忙從旁邊給我抽出來了一瓶都已經發爛發臭的礦泉水。
不過,是水就成,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我拿食指沾了沾清水,然後在黃紙上寫了一個『樓』字。
緊接著我將『樓』字的木去掉。
木靈不夠旺盛,陰氣多陽氣少,儘管現在是天明之時,卻無法將這木子穿天……現在此樓是天道應允的血光之災啊!
大事不妙。
我看了看這個房間,那窗戶的方向倒是並非被封死,而是長滿了爬山虎。
「你快去給這個爬山虎全都砍光燒光!這個老外現在需要照太陽!」
「啊——啊好好好!」
他連忙跑到了窗戶旁邊,然後將這個窗戶周圍一圈全都拿著匕首給切割出來一條條縫隙。
爬山虎上面都黏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麼粘液,陳御風強忍著噁心,將這爬山虎窗戶打開。
瞬間,陽光大照。
我注意到陽光在半空當中形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
這網已經牢牢地給老外籠罩住了。
這老外臉上的血氣,那是凝結到能夠滴下來黑水的程度了。
我拿著手裡面的棺材土將老外的臉給蓋住。
本來就進氣少出氣多了,現在他能夠出氣兒的官感全都讓我給遮蓋個嚴嚴實實完完全全。
「魏鑫,這人不會死吧?」
「會死。」
「啊——!」
「死了以後,又會活過來。
先死,後活。」
我說完了之後,將方才的錦布放在這人的臉上,然後在他的臉上開始不斷地澆灌無根水。
和水刑同樣。
讓他窒息……而亡。
因為老外的身體現在已經不能和正常人比了,所以不過短短一分鐘,他就失去了呼吸,進入了瀕死狀態。
緊接著我將棺材土從他的臉上胡亂掃開,將錦布繼續放在他的臉上。
我注意到陽光牢籠已經讓我給打破了。
接下來。
就看這個人的造化了。
「魏鑫,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啊?」
過了三分鐘,突然,老外猛地深呼吸了一番。
「啊——!」
「活了。」
只見這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這是真的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你——你們是——」
這聲音,好像我們家老奶奶拉了二十年的破風箱。
等等,不對啊!
我們救得不是個老外嗎?
這人怎麼會說漢語!
而且,這總不能人死了之後,漢語就能從白天的時候,只知道說個你好謝謝,到現在這種詞語,沒有任何音調就能夠說的這麼好了吧!
我不相信啊!
我看著陳御風。
「咱倆好像救錯人了。」
是的,在我的這個角度,我轉頭看他的時候,剛好和他身後,窗外的那個老槐樹對上眼。
這老槐樹頂上我剛剛沒注意,現在在房間的三樓,幾乎是剛好跟這個老槐樹對上高度。
老槐樹樹幹頂上有一個蟲子留下來的樹洞,現在這樹洞裡面出現了一雙眼睛。
「你看,陳御風。」
陳御風順著我的方向轉頭看過去……
「我靠!」
他一下子就被嚇到坐在了地上。
我注意到那雙眼睛才是屬於老外的眼睛,緊接著,不知道是因為重量,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這老外的腦袋從樹洞裡面掉了出來,摔到了地上,幸好沒有摔個稀爛。
這個人的腦袋在地上滾了三圈之後,那慘白的沒有一絲絲血色的臉剛好跟我們對上。
我倒是沒有跟陳御風似的,嚇的往後倒退。
反而,我注意到這個東西的脖子上出現了些許有意思的痕跡。
切割痕跡。
這老外的身體,我們暫且還沒有找到,但是他脖子上的切口卻非常非常的平整。
而這個平整的腦袋,我也並非沒有見過。
第一次在人骨宮殿當中,見到師爺屍體的同時,我們也碰到了不少這種身首分離的屍體。
頭顱上的傷口一如既往。
這是一個人殺的。
或者說,死在了一個組織的手裡。
同一個組織里。
「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我問陳御風。
陳御風現在被驚嚇到了極致,將床上那位抱了起來,也不怕外面的鬼了,直接跟我說。
「現在這裡危險,指不定樓裡面你剛剛說的那亮光是不是殺了這個人的殺手,或者說是不是這個人的同夥。
眼下,咱們得先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別的。」
害怕,讓他的頭腦飛速運轉。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