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漢中臣服

2024-05-12 06:35:07 作者: 有妖入夢來

  南鄭隸屬漢中,同屬益州。

  早在大軍南下的時候,關羽便磨刀霍霍。益州山路難走,這倒是小事。提前誕生的火藥性能馬馬虎虎,開山碎石卻不在話下。

  雍州駐軍長期在涼州作戰的時候,齊軍修繕道路的舉措讓張魯不安恐懼,卻也沒有主動開戰,送人頭的念頭。

  長久時間當中,齊軍都在修路,漢中軍都在看齊軍修路。二者互不干擾,甚至張魯在等李雲義派人的招降自己。自己開價,各自安好。

  可他並不知道李雲義的目光在南方,益州重要,從雍州動兵成本太高,還是要從荊州想辦法。水運加荊州糧倉屬性,足以降低行軍成本。

  關鍵時刻,雍州之兵反而能夠成為一柄利刃,插入益州心腹。

  

  「怎麼辦,主公?」

  楊昂一臉懵逼,陽平關失守倒不是真正讓他恐懼的事情,他擔心的是齊公南下後,不投降的會被清算。搬家是小事,腦袋被砍了,那就什麼都不剩了。

  「你問我怎麼辦?」

  張魯脾氣不好,直接一盤子砸了過去,罵道:「你等身為臣子,不思為我解惑,反倒要問我如何解決問題。」

  楊昂縮頭縮頸,不敢造次。無他,漢中就是張魯的一堂言,工具人們根本不敢有自己太多意見。

  聽說南鄭最聰明的閻圃跟楊松已經去了陽平關,張魯身邊只剩下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再無謀士。

  「末將愚笨,只知道死戰。」楊昂垂首,憨憨一笑,更讓張魯生氣。

  可生氣之後,日子還要照常過下去。他楊昂愚蠢,卻是自己部將當中忠誠度比較高的。若是真打下去,楊昂之外所有人都會背叛自己,只有他會堅守南鄭,與自己一道赴死。

  「不如投降?」見張魯不語,楊昂又道,說出來的話讓張魯怒目,卻沒有進一步動作。

  「齊公定然是最恨禍亂人心之人。黃巾也好,白波也罷,都是活不下去的苦命人。那徐州笮融假借佛教禍亂人心,便是被他一刀砍了。」

  張魯臉色慘白,想到了自己未來的待遇時,卻聽到有人稟告:「主公,長安來人。」

  「長安?」

  「確定是長安?」張魯追問,不滿的看向楊昂。這種話應該主公來說,做臣子的只需要會「諾」就行。

  「來者自稱是右扶風長史,受雍州刺史所託而來。」

  「荀攸的人?」張魯眼前一亮,立馬想到一個名字:「來者是張既,速速請他入內。」

  終於來人了。

  張魯高興的搓手,在見到的張既本人之後,心中的石頭更是放下去了。

  雖然不知道陽平關是怎麼丟的,可上庸告急的書信一封接著一封。要不了幾日,齊軍就殺到南鄭了。

  陽平關是雄關,卻不能抵禦荊州方向的敵人。

  「齊公治下右扶風長史張既見過張天師。」

  「天師?」張魯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的漢中太守身份現在也不做數了?好歹是自己花錢從長安朝廷,李傕郭汜手中買來的,有朝廷背書。

  「天師這一稱謂齊公願意保留,至於別的,只要張天師遷移到龍虎山,齊公便會將龍虎山當做道家聖地。除了傳教不能如今日一樣隨意布道,以五斗米為稅賦之外,其他稍作修改,張天師便能夠成為道家之首。」

  張既面無表情,並不喜歡張魯這樣的神神鬼鬼的人。可這亂世當中的確有一些人以神鬼之名作祟,禍亂人心。

  若非刺史下令,也輪不到自己來此處勸降。

  笮融那一類人已經被斬殺殆盡,張魯品性尋常,沒做過什麼好事,卻也不是太壞的人,也能被拉攏,繼續傳播道教。

  「此事事關重要,還請使者......」

  「關雲長將軍制定的計劃當中,應當是三日內破南鄭,繼續南下益州。若是天師不能儘快作出決定,只怕遲則生變。」

  張既輕輕搖頭,抬出關羽的時候,在場的漢中將領人人色變。

  「還有一事本官也不隱瞞天師,上庸方向的斥候已經抵達南鄭城下。除荊州之外,交州刺史朱符,交趾太守士燮等人已經上表歸降齊公。交州已定,太史將軍正在南下接手交州防禦,更換官員。此刻天下人的注意力都在漢中上面。」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死寂。張魯已經傻了,荊州揚州旦夕平定也就罷了,現在交州也投了。

  長江以南的半壁江山,只剩下益州還在負隅頑抗。

  準確說是自己跟劉璋那廢物。

  「儘快決定吧。」

  張既說完就走,沒有絲毫留念。漢中軍士篤信鬼神,身上戰甲武器殘破,只有符紙嶄新。有堅城這一軍倒是能夠堅持幾日。

  可齊軍縱橫天下,最不怕的就是堅城。

  「齊公究竟要什麼?」他忍不住問,可這個答案無人能夠回答。

  只有翌日關雲長進入南鄭的時候,他有機會問出這一問題。

  「某家只知道齊公甚為愛民,這般做對百姓有好處,齊公便會去做。」

  「天下太平吧?大概。」

  可關羽這樣的武夫無法準確回答,身邊法正等人沉思許久,還是不清楚。人人平定或許是,但似乎還有別的東西。

  輾轉數日,到了南陽,見到齊公之後,張魯的問題猝不及防,讓李雲義沉默了數十息。

  「這個問題,孤倒是沒想過。一開始是求活,後來是帶著更多人活下去。到了現在,則是帶著全天下的人更好的活下去,吃飽穿暖,不受欺負。至於別的,來日方長,總會一點點見到......」

  張魯略微沉默,他不信。不相信李雲義最初的想法如此直白,沒有任何野心。能夠短短數年就打下如何打一片基業的人,怎麼可能一點城府都沒有,對誰都說真話。

  可隱隱的,他又相信這是李雲義最真實的想法。畢竟他沒有理由欺騙自己,在這種事情上面弄虛作假。

  沒必要。

  「或許有那麼一天,我們都能毫無顧忌的去做一件事情,不怕粉身碎骨,也要去做。哪怕到頭來,什麼改變都沒有,也要去做。」

  他哂然一笑,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

  「天師,你會去做嗎?」

  「會——不會。」

  張魯凝神,說了一個會之後,便緘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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