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破樊城
2024-05-12 06:34:44
作者: 有妖入夢來
南陽工匠水準一般,戰艦無法打造,捕魚的小船,載人過河的一葉扁舟,倒是能造。
時間不長,于禁麾下不下百艘,一個來回,能夠送上千軍士度過漢水。
這是他的底氣,不需要水師就能強渡漢水的底氣。
「將軍,一切已經準備妥當。」這時候,前軍有人到來,稟告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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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允聞言一震,卻不見漢水上面有船隻浮動,更不見齊軍軍士。
「都準備好了還說甚,速速渡河,不要拖延。」
于禁面沉如水,轉頭看了一眼張允,不緊不慢地道:「此戰至關重要,本將坐鎮中軍,張濟將南渡漢水,與校尉一道拿下樊城。此戰一切,全看校尉。」
張允連忙垂首,小心翼翼的回答:「小人不敢矇騙將軍,此戰盡力,若是不成,小人願意......以死謝罪。」
此言一出,最驚愕的還是張允本人。他雖然知道自己不這樣做,以自己的小身板面對齊公責難,只有死路一條。可這般許諾,若是真有上蒼,不成之後自己如何自處,是死還是不死?
于禁不管他胡思亂想,只是道:「前軍先一步度過漢水,第二輪校尉與張濟校尉一道南下,可行?」
「諾。」
張允腦袋裡面的胡思亂想就此終結,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遠方。那是樊城的方向,也是襄陽所在的方向,更是自己今天晚上的目標,功成名就的墊腳石。
不過饒是下定決心,一直到渡船再度抵達,看著漢水上面數之不盡,好似黑雲的船隊,他仍舊心中恐慌。
他是見過大艦隊的,也是荊州水師名義上的副都統,所見戰艦遮天蔽日,堵塞長江。可那些白晝當中的艦船,卻是比不上這夜幕當中壓過來的小小漁船。
他並不知道此刻船隻的極限在東海海軍,在太史慈麾下。仍舊將荊州當做是生活當中的全部,以荊州的一切作為衡量標準。
「請吧。」
張濟開口,他生的牛高馬大,西涼人特有的腔調,配上他風沙中變得粗糲的面容,在這夜幕當中,與惡鬼並無差別。
而最讓張允驚悚的是,直到現在漢水以南仍舊寂靜,似乎沒人發現此間發生的一切。
驚悚之後是驚喜,他稍稍晚了一些才想起來自己身份已經從荊州軍變成齊軍。荊州軍沒有防禦,是利好自己。
張濟並無胡思亂想,他金戈鐵馬的站在船舷上面,所見只有漆黑如墨的夜色,耳畔除了呼呼風聲,便是大魚撞在船上發出的悶哼聲。
漢水南岸逐漸近了,上千步的距離變成坦途,大隊軍士已經集結完畢。他們藏身在黑暗當中,甲冑武器一應黑色。為了不驚動樊城守軍,這一行一匹戰馬都沒有。
這在騎兵為王的齊軍當中極為罕見,對張濟來說更是一個挑戰。
從現在開始,自己唯一的依仗便是手中的張允。運氣好的話樊城陷落,自己立下大功。
運氣不好就只能斬了張允,撤退前往峴山,結寨自守,等待援軍到來。
「大人可是有話要說?」張允見張濟不時看向自己,心中發慌,臉上卻帶著一絲討好,小心翼翼面對。
「上岸了。」張濟搖搖頭,看著船隻靠岸,軍士已經在軟軟的砂礫上面奔走,也翻身下船,無視浸入戰靴當中的河水,快步上岸。
此間並非渡口,而是荒灘。尋常時候,這樣的荒灘縱然是漁民,也很少逗留。但此刻,無數齊軍軍士集結,偶爾有幾個陷入泥潭的軍士低聲呼喊,便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將其拉出。
張允緊隨其後,看著數匹戰馬下船,張濟親自將韁繩塞到自己手上。
「走吧,去樊城。」
張濟仍舊面無表情,面對任何事情他都沒什麼態度變化。他的心冷的像鐵,只想建功立業,洗刷掉自己作為西涼軍一員所帶來的昭昭惡名。
齊軍當中只有戰功能夠洗刷一切罪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齊軍當中也是有效果的。只要願意贖罪懺悔,齊公一概同意。
倒不是天下人都沒錯。
而是罪大惡極之人早就被砍了腦袋,剩下的人罪責遠遠不及罪魁禍首,需要懲戒,不需要殺掉。
「諾。」
張允應諾,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張濟身上的甲冑竟然是荊州軍式樣,顏色也與荊州軍無甚差別。只要不開口,張濟跟荊州軍一模一樣。
樊城城門緊閉,城樓上面軍士昏昏欲睡。這幾日來自南北的消息越來越多,入夜的時候副都統北上而去,留在樊城的校尉當中,為首的是蔡瑁族人蔡和。
他此刻自然不在城牆上面值守,而是照例挑選一些倒霉蛋執勤,剩下的人安然入睡。水面上有軍士巡邏,除了新野失去聯繫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就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只見數名騎士奔向樊城大門。一連串的馬蹄聲直叫城牆上面的軍士驚醒,準備呼喊的時候,卻又聽到一聲呼喊:「吾乃張允,爾等速速打開城門!」
「張允?」城關上的軍士驚呼一聲,立馬下城牆,準備開門。最近軍士並無狐疑,人人都知道張允身份,又見來者不過數人,絲毫不擔心有所變故。
「這就開了?」
張濟面露猙獰,按在腰間的大手卻是沒有拔出刀。城門緩緩打開,隨後是吊橋落下,任由護城河濤濤流淌。
「都統請進。」
不僅如此,為首的一個軍侯揉著睡眼到來,眼見來的真是張允,愈發殷勤。
卻不料遠處忽的多了一些馬蹄聲。卻是第二輪運輸南下的船隻當中,戰馬占據三分之一,足足拼湊出三百騎兵來。
在中原戰場,三百騎兵不夠看。但在荊襄之地,三百騎兵足以決定戰鬥勝負。
「想死還是想活?某已經是齊公帳下校尉,爾等還不速速歸降。」
張允聽到身後馬蹄聲,看著火把底下的軍侯,猛地拔刀劈砍。
那軍侯慘叫一聲,還未做出反應,跪下乞降,便倒在地上,進的氣越來越少。
左近荊州軍呆若木雞,誰也想不到會張允突然發難,卻不約而同的跪下乞降。
這一標準動作過去月余,他們不知道在腦袋裡面演練過多少次,此刻踐行,倒是讓張允恨的牙痒痒。
「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