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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父友遍及天下

2024-05-12 06:07:08 作者: 有妖入夢來

  「鴨子來了!」

  帳篷再度被人掀開,門外的軍士也紛紛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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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雖然不是甄老七這樣的低級軍官,可能夠負責看守李雲義這樣的重要人物,他們在軍中的分量也不輕。

  「老七,下次我來的話,你讓門外的人都一邊去。不然你一手,我一口,還能剩個甚?!」

  來人側身進來,臉上滿是怨氣。

  甄老七連忙起身擠出笑容道:「怪我,怪我!我這就讓他們滾一邊去兒,順便順兩壇酒來。不過你得給我一條鴨腿才行。」

  「三壇酒!」

  「成交!」

  兩人相視一笑,一筆交易達成之後,甄老七心滿意足的咬著鴨腿偷酒去了。

  「這酒是他偷來的?」李雲義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不是偷的,是直接拿的。」那伙夫長年紀不小,在徐州軍呆了多年,也是見多識廣。

  「他是司馬的親衛,去拿酒,誰敢不給?再說了咱們司馬好酒,每次都要喝個伶仃大醉。醒來之後根本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吃了多少肉,喝了多少酒。」

  「你不上下其手,就有旁的人上下其手。」

  「吃肉吧,大少爺。」

  鴨肉顯然是精心烹製的,熾烤到金黃的野鴨子表皮更是抹上了一層蜂蜜。

  讓天性就對甜味難以抵抗的人類更是趨之若鶩。

  「吃過之後,就趕緊離開這裡,也別去朱虛,去別去徐州,去泰山。泰山險峻,泰山賊臧霸跟你父親有舊。當年臧宣高劫獄救父之後,便在你家呆了兩年,才將他父親接走。」

  「你去投奔他,他一定會照料你的。」

  「再說了,臧宣高好歹是騎都尉,比張闓這廝行軍司馬高了一些,麾下兵力也是十分強盛。」

  「等等,您是誰?」李雲義呆滯,一口咬著的鴨肉已經不香了。耳邊的秘聞讓他如遭雷擊。

  他時常認為是未來一大敵人的臧霸,居然是自己便宜老爹的故人,還受了自家恩情!

  「我?」伙夫長抬起頭,苦笑道:「我現在化名叫做郭天,二十年前與你父親同在高密遊學。後來我加入太平道,在冀州慘敗後,更名改姓到了青州,在高密避禍了兩年,也曾來過朱虛一次。正是那次,我才知道你父親庇護了臧霸。好景不長,中平四年年又被復起的黃巾裹挾,加入亂軍。」

  「去年張闓投降徐州牧,我又遷移家人到了琅琊國,就住在陽都縣城外。」

  「臥槽!」李雲義心中驚嘆。

  總算明白為什麼大漢的有錢人家裡面都喜歡藏幾個遊俠,或是殺人犯。沒想到現在就有了現世報。

  「不行,我不能走。」思慮再三之後,李雲義還是搖頭。現在走的話,根本就走不遠。

  黃巾雖然遲鈍,但也不是人人都是傻子。待會甄老七回來看到自己消失不見,立馬就會發動人手搜尋自己。

  這樣一來,自己的計劃就泡湯了。冒著這麼大風險深入敵營,他要的可不僅僅是活命。

  他要的是星辰大海!

  「也行,去徐州避禍也比在青州好。到時候我也能照顧照顧賢侄。」郭天吐了一口氣,緩緩放鬆了臉上的焦慮。

  走有走的好處,不走有不走的好處。

  現在李雲義不走,他就得想想如何藉機牟利了。

  「不過渠帥此人並不值得投效,等到了徐州,若有機會,還是最好離去。」郭天再三囑咐。

  顯然,這已經不是他一時興起的念頭,而是他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那我不想去徐州呢?」李雲義奇道。

  難不成,自己就非得做提線木偶?

  郭天冷冷一笑:「當年我在你父親的幫助下,已經結婚生子,有了田地牛羊,也不想再度作亂。可黃巾已經變味了,現在沒人跟你講道理,你若是不從他,他便要殺你。」

  「此事早就由不得你了,決定你生死的人是張渠帥!」

  雖然在場之人對於張闓的稱呼大不一樣,但顯然他們都確定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這裡張闓一言九鼎。

  「那吾父姓甚名誰?師從何人?你說你來過朱虛,為何我卻不知?」

  「你這豎子,居然不信老夫。」郭天大笑一聲,並不為此生氣,反而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幾分。

  「你倒是頗像汝父。當年在高密求學,我與他一併拜在鄭公門下。只是他學的是詩書,我學的是占候風角,隱術,才入的太平道。」

  「至於汝父名字,諱毅。」

  「當年我來朱虛,去的卻不是你李家塢堡,而是底下一處農莊,由此見到臧宣高。你若不信,大可問你身邊那姓張的小廝,他應當是記得我的。」

  「冒犯叔父,還請見諒。」聽到此處,李雲義心中再無疑惑。他雖然不知道鄭公究竟是那一位,可這些信息加上自己老爸的名字的確是毅,那就必然是真的。

  除非,這一切都是張闓設計好的。為的就是讓自己夜襲成功,才動用了這麼多群眾演員。

  「此乃小事,不值一提。」郭天擺擺手,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出門在外多一個心眼也不是壞事。

  「那現在走,還走得出去嗎?」

  「自然能走。」郭天微微眯眼:「這世道活不下去的人太多了,被迫加入黃巾後,想要離開的人也為數不少。」

  「張渠帥自忖這營地仿造大漢軍營修築而成,卻忘了人才是根本。被裹挾而來的百姓,一有機會就會逃離,想要回家。」

  「賢侄你想走的話,我可以幫你找出七八條路來。」

  「並非是走,是外面的人能不能進來!」

  「嘶。」郭天目光一凝,臉色有了變化。前後一息,他卻覺得眼前的李雲義變了模樣,再無剛才的軟弱遲疑。

  「你的意思是?」

  「叔父既然游過學,讀過書,那自然是知道什麼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吧?」

  「此言出自孫子兵法,老夫自然知曉。只是......難道昨日擊潰司馬俱那一仗是你打的?」

  郭天臉色連連變化,猛地起身,回身看了一眼,確信營帳外面的守衛都驅逐,方才回首。

  「此事勿要提了,你父你只有你一個子嗣,你不可弄險!」

  「叔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李雲義搖頭,現在他已經沒了退路。

  「那你先出營寨再說。」郭天已經想到了將要發生什麼,進而更是怒不可遏。

  「說什麼呢?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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