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典籍的精髓

  郭奕見兩人的距離已進，抬起雙手合於胸前，準備聚氣於雙手，各出一掌將兩人一擊而倒，可手碰到胸口時，卻摸到了一塊硬東西。

  「有了！」他靈機一動，伸手掏出懷裡的硬物，學著他所見過的那些將官的口吻輕喝道：「大膽！快看這是什麼！…見了上官還不跪下！」

  兩衛兵見他有模有樣，手上的一塊東西似曾相識，那個膽大的對同伴使了個眼色，同伴把武器往前伸了伸，武器頭離郭奕只有一尺不到，算是防止他藉機使詐。

  那膽大的衛兵挺武器伸頭朝郭奕手裡的東西看了看，倏地臉色大驚，忙放下手中長武器，舉起邊上垛口的一根火把，將那東西照得分明，這下邊上那人也看了個清楚。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撲通一聲跪下，膽小地說：「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上官執行軍務，是…丞相交代的軍務，還請上官贖罪。」

  膽大似乎還想確認一下，跪著說：「萬…萬沒想到是虎士大人到此，只是不知大人到此，為何要…」他沒說下去，雙眼卻是瞅向了被郭奕放倒的那名軍士。

  郭奕從懷中拿出的，正是七哥從韓龍身上得到了「離」字令牌，說來也巧，出門前偏生沒將這塊令牌放在行囊中。

  

  「別說了！」膽小的那人忍不住發抖，連說帶比劃的讓膽大的閉嘴，「還想要命嗎？別把我也連累進去！」

  膽大的這些膽也不敢再大了，唯唯諾諾地道：「小的失言，小的失言，大人莫怪。」

  「咳咳，」郭奕見矇混過關，心中偷笑，臉上卻不能有任何顯露，咳了幾聲把令牌收好。

  故作低沉地問道：「城外…是…」他心想不能直接問城外是誰，這樣一定會暴露，轉而問，「城外集結得如何了？」

  膽小的頭都不敢抬，像是見了閻王一般，結結巴巴地答道：「回稟大人，從寅時開始集結，差不多快完了。」

  「哦，很好。這個…丞相命我暗中跟隨大軍，剛才想要探查動向卻被你二人打斷。」郭奕說到這裡刻意顯得怒火中燒。

  「小的有眼無珠，可小的也是奉公執法，這大晚上的上官您穿著這一身…」膽大的衛兵說道。

  「咳咳…」郭奕心想他說得也有道理，「我也正因如此，年在你們大晚上的辛苦，才沒有對你們下手。」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膽小的衛兵不住磕頭。

  「這城下怎麼還沒出發？今天領兵的是誰？可別耽誤了丞相的密令。」郭奕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眼睛還不住往城外瞥去。

  「回稟大人，現在城內外的軍務都是張遼、張文遠將軍在調動。」

  「張遼…能讓曹操派他親至就一定不是小事。」郭奕心想難不成真如老尤聽說的那樣南面出了叛亂。

  他不願在此多耽擱，又裝模作樣教訓了兩個衛兵幾句，讓他們切勿透漏機密云云，然後從他們口中知道南門沒有軍隊集結，於是繞道從城南離去。

  饒是他有習慣夜晚練劍，又有內力支撐，但這又是趕路、又是背書的一晚上，也搞得他筋疲力盡，回到村子後換去夜行衣倒頭便睡，直至晌午才醒。

  他睡夢中就迷迷糊糊聽見，衛澤盈是一會進來端水、一會進來問候，總之是借各種名義就想確認他醒了沒。

  即便是心裡明白衛澤盈思母心切，但郭奕仍舊因為安穩覺被頻繁折騰而有些鬱悶，起身後還想著：「等我把那嘰里咕嚕的《太玄經》背給你聽，看你會不會覺著煩。」

  這不，一察覺郭奕屋裡有動靜，衛澤盈又在外面候著了。郭奕打開門，見他端著一隻盛滿熱水的木盆，不由地心裡一笑：「這娘倆都愛讓人洗臉。」

  簡單一通洗漱後，郭奕當著衛澤盈和聞聲而來的阿祺的面，把這一夜前前後後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每當說到蔡文姬動容與思念之處，衛澤盈都忍不住閉上眼，一面聽著郭奕的話，一面不住地慢慢點頭。

  這既是表示自己真真切切聽到了母親的消息，也是對郭奕的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謝。

  聽到董祀對母親體貼關心時，他儘管有些芥蒂，但心中仍是安慰的。

  聽到董祀犯了過錯差點被殺，是母親向曹操求情免去董祀罪名。致使母親只能陪著董祀不能離開陳留時，內心又充滿了惆悵。

  聽到母親因懇求曹操，而被要求默寫蔡家藏書，導致經常徹夜疾書時，他又難過的像是焦慮無處安放一般。

  郭奕說到最後，當著二人再次感嘆了一句：「曹家、羊家能看明白的事，隨便找個百姓都能看明白的事，偏偏那衛家鐵石心腸不肯認，唉。」長嘆一聲。

  衛澤盈問母親可有信物或者帶話時，郭奕便告訴了他《太玄經》一事。

  衛澤盈聽後大惑不解，母親在草原時常常給兩兄弟講書，自己雖比不上弟弟好學，不能理解很多典籍的精髓。

  但母親那些年講過哪些書他都是記得了，偏偏從來沒有聽說這本《太玄經》，於是趕緊請郭奕背誦。

  郭奕尋思能不能去買些竹簡片或者厚麻布，他乾脆將所記書文默寫出來，這樣也好讓衛澤盈自行記誦、融會貫通。

  可衛澤盈堅決不同意，他說母親這樣做必然有這樣做的道理，若是能夠寫下來相傳，那也不會花這麼多周章費這麼多事了。

  阿祺也覺得衛澤盈說得有理，於是郭奕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只得老老實實一字一句的背誦出來。

  背著背著，不僅衛澤盈越聽越迷糊，就連學過一些經典的阿祺也摸不著北，兩人聽得越多，越是懷疑郭奕是不是記錯了。

  郭奕背誦完，問衛澤盈記得多少，衛澤盈說這前言不搭後語又深奧難懂的語句，他連一成都沒記住。郭奕聽了氣得差點吐血。

  阿祺想了想，對衛澤盈說：「文姬夫人既然說了你父親的生世、你兄弟二人的生世都在其中，那勢必她應該是做了一些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