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樂樂【番外】06

  天牢，非重犯要犯，沒資格被關進來。

  在九阿哥登基後，大清算得上是國泰民安，這天牢多數時候都是擺設，牢頭們閒的都想辭職不干。

  牢頭，本就不是什麼來錢的工作。雖然是拿的是俸祿，可是這點微薄的俸祿，想要讓一家人過得滋潤點兒，根本沒可能。

  所以，從縣衙的牢頭到天牢的牢頭，都指著牢里有人來賺點兒外快。

  天牢閒置了這些年，可是把天牢的牢頭們給鬱悶壞了。

  今兒個，一群羅剎人被送進了天牢，其中還有位羅剎公主，這可是讓天牢的牢頭們眼前一亮。羅剎人，還是公主，這肯定是有錢的主兒啊！

  說起來，莎娃這個羅剎公主也是不走運。

  她跟樂樂坦白了一切，結果呢，樂樂急著去跟九阿哥報訊，倒是忘了指示大內侍衛好好關照莎娃。

  結果就是，莎娃也被關進了牢里。

  

  「你們想幹什麼？」

  看著幾個牢頭不懷好意地在牢門外打轉，莎娃不由低喝出聲，「我跟你們的太子是舊識，你們要是敢欺負我，你們就死定了！」

  這女人，還算是聰明，懂得把樂樂抬出來當護身符。

  幾個牢頭原本還想著在莎娃身上占點兒便宜，順帶著弄些金銀財貨。可是，聽了莎娃的話，牢頭們都傻眼了，這可能是他們最大的金主。但這也可能是燙手的山芋，一個不留神就把性命搭了進去。

  金銀可以慢慢賺，小命只一條啊！

  「冷頭兒，你怎麼看？」

  牢頭們齊齊望向他們的班頭。

  冷鐵沉默片刻，道：「來日方長！」

  財帛動人心啊，可再多的金銀，若是有命賺，沒命花，那還不如不賺！

  再者說，只要這些人還在天牢里關著，這位羅剎公主是不是真的跟太子爺有關係，還能瞞得過他們？

  「那，咱們就一個銅板也賺不到？」

  守著這個清苦的差事這些年，好不容易來了能賺錢的機會，卻因為忌憚對方後面有人，就什麼都不能做，這也太憋屈了！

  「怎麼會？」

  冷鐵呵呵笑，望向其他的羅剎人，「羅剎公主咱們惹不起，那些羅剎人，可不是公主！」

  「冷頭兒，真的可以？」

  「當然！」

  冷鐵能做班頭，可不單單是因為資歷，更是因為他有一雙洞若觀火的招子。從這些羅剎人被大內侍衛送到天牢，他就看出來了，大內侍衛對這些羅剎人的態度很不友好。倒是對那羅剎公主，似乎有幾分的忌憚。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冷鐵在莎娃說跟樂樂有關係的時候，他才會選擇克制。

  要知道，在這天牢里，不管你之前是什麼身份，進了這裡，就是龍也得盤著。當然，像皇子、王公貴族之類的人，即便是犯了事，也是由宗人府處置。只會被關進宗人府大牢，而不是進天牢。

  一群饑渴了很久的牢頭，當即拿出了渾身解數，十八般武藝招待被關進進來的羅剎人。

  ……

  等樂樂帶著小郭子，並一眾大內侍衛到了天牢。

  冷鐵等人也才剛找完樂子，手中更是拿到了一筆不菲的好處費。這些羅剎人都是被直接押進天牢的，身上自有不少的小物件。

  當樂樂等人來到天牢，這幫羅剎人紛紛嘰里呱啦地喊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

  樂樂愕然地望著這些羅剎人，他可是聽懂了羅剎人的說話，這些人分明都是要跟坦白，交待所有的事情。

  原本，樂樂還琢磨著少不得要動用一番酷刑。

  「太子殿下！」

  羅剎公主莎娃看到樂樂，也跟著喊出聲來。她可是投誠了的，不該被這樣對待。

  樂樂見到莎娃，愣了一下，趕緊讓牢頭開了牢房的門，將莎娃給請了出來。

  「尊敬的莎娃公主，先前真是太失禮了！」

  樂樂挺慚愧的，他當時太過心急，居然忘了交待大內侍衛兩句。倒是讓莎娃遭了無妄之災。

  「公主殿下，救我們啊！」

  被關在牢里的一群羅剎人可是被折騰壞了，他們是真的怕了。若是繼續留在這裡，傾家蕩產是早晚的事情，甚至小命都可能丟在這裡。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做了什麼？」

  樂樂望向冷鐵等一眾牢頭，隱約感覺這些羅剎人的變化，跟天牢的牢頭們有關。

  「太子爺恕罪啊！」

  冷鐵第一個跪在地上，他聽不懂羅剎人在說什麼，猜測這些人羅剎人哇哇叫著，肯定是在告狀。

  「起來說話，你們何罪之有？」

  樂樂微微一笑，「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們！」

  「回太子，小的們只是……」

  「行了，甭管你們做了什麼，總之，做的不錯，人人有賞！」

  因為冷鐵等人的所為，讓樂樂省了不少的麻煩，這就是大功一件。常話說的好，有功就得賞！

  羅剎人被帶了出來，全都坦白了！

  他們跟哪些國家聯絡，又買通了大清的哪些人，全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摁手印吧！」

  樂樂看過文筆先生記錄的供認狀，確認沒有問題後，當即讓這些羅剎人摁手印。這供認狀可是要拿給康熙過目的，如何處置這些人，也得康熙拿主意。

  「莎娃公主，我們走吧！」

  拿到了供狀，樂樂直接進宮，求見康熙。

  這些事情，可是頭等的軍國大事，一分一秒，都可能產生不可挽回的過錯。

  不過，因為樂樂的幸運，在天橋偶然聽到了羅剎人的議論，這一場針對大清的謀算，剛剛萌芽，就已經暴露。

  乾清宮內，康熙還沒安歇，正在跟人下棋。

  等到見到康熙，樂樂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跟康熙下棋的人，居然是十阿哥！

  十阿哥可是正兒八經的臭棋簍子，平日裡若是可能，他是絕對不會動腦子的。可今兒個，十阿哥居然跟康熙在對弈。

  「樂樂，你幫你十叔看著，允你指揮！」

  康熙著實被十阿哥給鬱悶了，雖然一直贏著，但這贏得毫無壓力，完全不能讓他盡興。

  偏偏十阿哥就是不肯認輸，輸了就再來，一盤接一盤，一副要跟康熙死磕的架勢。

  「皇阿瑪，您這是瞧不起人！」

  十阿哥一聽康熙的話，就知道自己這是被康熙瞧扁了，這可不能忍。

  「少來！」

  康熙瞪了十阿哥一眼，「趕緊的，你有什麼事兒就說吧！」

  以十阿哥的脾氣，他這麼鍥而不捨，若不是有事兒上門，康熙是絕對不信的。他的這個兒子的性子，就是這麼直接！你根本不用費腦筋去猜他是不是另有謀算，因為，十阿哥懶得費這個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