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堂上質證

  姬天賜帶著樊噲離開了樊夫人的房間，召來姬固強將自己的計劃告知，姬固強點頭領命帶著樊噲離去。

  不久之後，幾個身影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然離開了縣衙客舍，而在外盯梢的彭雙江的眼線們，一點都沒有發現。

  第二日上午，衙門一片肅然。衙役準時敲響了升堂鼓。

  縣衙大堂內，衙役們分兩排站立，縣令彭雙江端坐於上，姬天賜則被安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旁聽判案。當然，這並不是彭縣令想要安排的，而是姬天賜強烈要求的。而縣衙大堂外則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們。

  彭雙江喝道：「昨日沛城發生命案，本縣今日升堂審理此案，查明事實真相，來人，將嫌犯帶上來。」

  為了表示公平，彭雙江將兒子彭天一和樊夫人、樊噲母子都作為嫌犯對待。

  三人上堂行禮完畢後，彭雙江喝道：「你們誰先來說說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休要企圖謊言誆騙本官和赤大人，否則罪加一等！」

  「稟大人，妾身樊余氏要告彭天一縱仆行兇當街刺殺妾身夫君！求大人為妾身做主！」樊夫人道。

  「講來！」彭雙江道。

  

  「啟稟大人，妾身昨日前往市集買菜，不巧又碰到彭天一，妾身忙躲避……」樊夫人正講述，突然被彭雙江打斷。

  彭雙江道：「又碰到？你們以前認識？你為何要躲避？」

  「啟稟大人，這是……這是……」樊夫人猶豫掙扎道。

  「何故吞吞吐吐？！休要企圖編造謊言誆騙本官！」彭雙江喝道。

  「妾身不敢！大人，前些時日妾身回娘家路上曾遇到過彭天一，妾身還被其強行糟蹋了！」樊夫人說道此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再度流下眼淚。

  「繼續說！」彭雙江道。

  「妾身匆忙躲避，卻不想還是被其看見，其便帶著家僕向妾身逼了過來，妾身忙往家逃，而彭天一則帶著家僕一直追在妾身身後。到了妾身家門前，將妾身團團圍住，並開始污言穢語調戲妾身，妾身夫君正在處理殺好的狗肉，見妾身被調戲，提著一條狗腿便上來救援妾身。可誰知彭天一竟然指使手下用劍將妾身夫君刺死！嗚嗚嗚……求大人為妾身做主！」樊夫人道。

  「還有其他補充嗎？」彭雙江問道。

  樊夫人搖搖頭。

  「現在你來說吧。」彭雙江扭頭對彭天一道。

  「啟稟大人，這樊余氏一派胡言！學生和她素未謀面，何曾與其有過肌膚之親？再說學生從小接受聖賢教導，家有美眷相伴，為何要對她這樣的屠夫之婦起意？她有意，學生還嫌其身上的腥膻之味太重！哈哈哈！」彭天一張狂道。

  「你！你！你……」樊夫人羞怒不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肅靜！彭天一繼續說重點！不要東拉西扯太遠！」彭雙江道。

  「遵命！大人！這到了冬日，天氣寒冷，昨日又開始下雪，學生便前往樊屠戶鋪子準備買些羊肉回家燉煮祛寒，卻不想這樊屠夫掛羊頭賣狗肉，學生付錢買的是一隻羊腿，可他卻偷偷換了一支狗腿糊弄學生，學生回家後家中廚子發現學生買的羊腿是一隻狗腿，便告訴學生，於是學生便帶著家僕前往趙樊屠夫理論，卻不想那樊屠夫蠻橫不講理，說是學生想要訛他。

  甚至提刀威脅學生，在爭執中樊屠夫揮舞手中屠刀欲襲擊學生，被學生家僕揮劍擋下，不巧一劍刺中其胸口，造成他的死亡。學生也沒想到會這樣，若是早知會如此，學生就吃個虧不去找他理論了。大人，雖然學生是自衛，但畢竟造成了樊屠夫的身亡，學生願意拿出白銀五十兩補償樊余氏！」彭天一道。

  彭天一說完，衝著坐在一旁的姬天賜眨了眨眼，那眼神中的意思姬天賜一下便讀懂了。彭天一的意思是，你看我夠意思吧。知道你喜歡這婦人，我不與你爭，還給她一個台階，讓她見好就收，拿了五十兩白銀便跟你走吧。

  姬天賜只是對其微微一笑，並未言語。

  「他胡說！大人請不要相信他說的！」樊夫人激動喊道。

  「肅靜！」彭雙江道：「你們各執一詞，可有證據？」

  「大人！昨日大街上有很多鄉親鄰里看見，他們可以作證！大人可以叫他們來作證！」樊夫人喊道。

  「大人！不錯！鄉親們可以作證！」彭天一自信道。

  「傳證人！」彭雙江道。

  「證人帶到！」衙役高唱道。

  「草民曹三拜見縣令大人！」一個三十幾歲的漢子被帶上來躬身道。

  「曹三，昨日你可目睹了樊屠夫死亡的整個事件發生的過程？」彭雙江問道。

  「稟大人，草民看見了。」曹三道。

  「好，現在將你看見的一五一十的講出來，不得說謊，但有謊言，按同謀論處！」彭雙江道。

  「遵命！」曹三躬身道：「啟稟大人，昨日草民返回家的路過樊屠夫的檔口時，碰巧聽到爭吵聲，便停下來湊熱鬧，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見這位公子帶著幾名隨從提著一隻狗腿放到樊屠夫的案板上，說是自己買的是羊腿，責問樊屠夫為什麼要給他一隻狗腿。

  而樊屠夫則矢口否認，指責這位公子想要訛他錢財。後來雙方越吵越厲害，樊屠夫一手提著狗腿，一手提著砍骨刀衝出店來，在大街上與這位公子激烈爭吵，幾次揚言要砍死這位公子。後來樊屠夫揮舞手中砍骨刀欲襲擊這位公子，公子的隨從忙揮劍上前擋下樊屠夫的刀，卻不想長劍被樊屠夫的刀一磕，不偏不倚的剛好插入樊屠夫的胸口，樊屠夫便倒了下去，死了。」

  「曹三，你說言可屬實？」彭雙江問道。

  「稟大人，草民句句屬實！」曹三道。

  一旁的樊夫人不可置信的望著曹三，眼中全是憤怒。她想不到自己的這個鄰居為何要這樣誣陷自己的丈夫。而一旁的彭天一則是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曹三不敢去面對樊夫人的雙眼，臉上儘是羞愧難當之色。

  隨後上來的張牛、周五、陳四、王二等幾人的證詞與曹三如出一轍，全都指證是樊屠夫先動手想要襲擊彭天一，被彭天一的隨從阻擋的時候不小心殺了。

  樊夫人的心情跌入谷底，絕望的望向姬天賜，眼中全是乞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