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隻手遮天

  姬天賜將那婦人母子倆安排進其中最大的一間，母子倆何曾住過這樣的房子，緊張的四處打量著。

  姬天賜微笑道：「夫人，今晚你母子二人便住此處，本官會派人守衛在房門外，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吩咐他們。」

  「大人！妾身母子謝謝大人搭救之恩！」那婦人激動道。邊說邊拉著兒子又準備下跪，被姬天賜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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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必如此！這都是本官應該做的。」姬天賜道。

  「夫人，本官看這城中百姓似乎都很怕彭縣令，不知是何原因？」姬天賜問道。

  那婦人緊張的四處張望，手指不斷的絞著衣襟，顯然是異常的緊張和害怕。

  「夫人，不必害怕！這四周都是本官的手下，每人能聽到夫人和本官之間的對話。」姬天賜道。

  「大人，你能對付這彭縣令嗎？」那孩子突然發聲問道。

  「噲兒！不要胡說！」婦人忙呵斥兒子道。

  「夫人，不必如此。讓孩子說吧。」姬天賜道。

  「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姬天賜問道。

  「大人，我叫樊噲！」那孩子傲然回答道。

  「樊噲？！」姬天賜驚訝道。隨即意識到失態，姬天賜忙道：「樊噲，不錯！是個好名字！」

  「樊噲，你說說看，你今日看見發生的事，你父親是如何被殺的？」姬天賜問道。

  「大人，噲和父親在店裡賣肉，突然看到母親慌張的跑回來，噲正欲呼喊母親，卻看見那幾名惡人圍了上來，將母親圍在當中。父親見狀便提著一隻狗腿便沖了出去，欲救母親。父親將那狗腿砸向惡人，一名惡人見狀提劍一下便刺入父親的身體，父親就倒下去了。噲見父親被刺倒，便拿了一把尖刀衝上前，因為噲要保護母親不受傷害。接著便有大人的隨從沖了過來，噲以為大人也是惡人一夥的，所以就揮刀刺了那麼官爺。」樊噲道。

  「樊噲，你做的好！不論什麼人想要傷害你家人，你一定要挺身而出，保護他們！」姬天賜摸著樊噲的頭道。

  「大人，我要給我父親報仇！我要殺了那惡人！」樊噲認真道。

  「樊噲！你的這份心情本官能夠理解，不過在中華王國內，自有法律為你做主，為你主持公道。你作為中華王國的臣民，也要遵紀守法。」姬天賜道。

  「可是大人，那惡人是縣令的兒子，縣令一定會包庇他的！」樊噲道。

  姬天賜對於樊噲這個10來歲的小孩能夠有這份心智感到有些驚訝，不過想想史書上關於樊噲的記錄，便知此人並非一個所謂的莽夫，而是粗中有細。

  「那你怕縣令嗎？」姬天賜問道。

  「不怕！就算我現在殺不了他，我總有一天會為父親報仇的。而且噲相信大人的話，那惡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樊噲道。

  姬天賜聞言，不禁一笑，這小子還真是機靈，立即便轉了過來，順著自己的話說。

  「嗯，很好！樊噲，你學的很快。」姬天賜笑道。

  姬天賜扭頭對樊噲母親道：「樊夫人，這沛城沒有學校嗎？樊噲很聰明應該送去學校學習。」

  「大人，這沛城這樣一個小城，沒有學校。之前夫君是聽說中華王國的徐州城有學校可以免費上學。可我們是楚人，怕去了別人不接收便沒有去。再說我家就一屠戶之家，哪有多餘的錢送他去學校學習。」樊夫人道。

  「樊夫人，如今這沛城也是中華王國的了，你們也是中華王國的子民了。這沛城也會有學校的。」姬天賜道。

  「這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妾身和噲兒還能不能等到。這沛城雖然屬於中華王國了，可官還是原來的官，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並沒有變化。」樊夫人黯然道。

  「樊夫人，你要相信大王，相信王國的官員，這樣的情況是暫時的，像彭縣令這樣的官員也是個別的。」姬天賜道。

  「樊夫人，你相信本官，請你將彭縣令的所作所為如實告知本官。本官會為你主持公道的。」姬天賜道。

  「也罷，反正妾身已是如同死過一次的人，如今夫君又被彭縣令的兒子害死，妾身便相信大人，將妾身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大人。」樊夫人咬牙決定道。

  「大人，這彭縣令乃是這沛城之人，其家族乃是沛城望族，這沛城一切都是他們家族說了算。彭雙江在此當縣令已經有二十餘載，在此地可謂隻手遮天。其子彭天一早已習慣囂張跋扈，特別喜歡欺男霸女，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這也是妾身被其糟蹋也不敢報官、不敢聲張的原因。」樊夫人道。

  說完樊夫人又開始垂淚抽噎，樊噲則在一旁憤怒的握緊了拳頭。

  「樊夫人不必過於傷懷，本官必為尊夫報仇，為樊夫人主持公道！」姬天賜鐵青著臉道。

  「妾身叩謝大人！大人若能為夫君報仇，妾身願為奴為婢報答大人！」樊夫人哽咽道。言罷又拉著兒子盈盈下拜。

  姬天賜忙上前相扶道：「夫人不必如此！此乃本官分內之事！」

  姬天賜安撫著激動的樊夫人，心中怒火中燒。他完全沒有想到，在自己的治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原本他以為自己治下的中華王國應該是一片樂土，若非自己今日因大雪受阻臨時決定前來沛城住宿一晚，碰到這樣的事，恐怕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的王國發生。

  自己坐在金陵王宮中，看到各部遞上的奏摺，恐怕很難會有人能夠關注到這些王國不起眼的地方發生的悲劇。因為這些地方的宗族勢力太強大，以至於可以在這一個角落他們可以無法無天，隻手遮天。

  雖然這是因為新歸屬自己王國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城發生的不法之事，可這天下又有多少如這樣的小城，自己並未關注到。畢竟王國委派的官員還是首先滿足對大城的統治。像這樣的小城更多的還是沿用原本的官員。這是自己對於現實狀況的妥協，也是自己沒有去仔細了解這些小城真實情況的忽視。

  這其實是自己這個大王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