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願給誰就給誰(+更)
2024-05-12 02:02:27
作者: 妞妞蜜
穗子忙拽著他的手,強忍著笑。
本章節來源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不能炸了,咱家雞讓你嚇得,蛋都多下一個,到現在都沒恢復呢......」
看到他那兇巴巴的表情,終於噗嗤一聲笑出來,清脆的笑聲迴蕩小院上空。
「笑屁!再笑,再笑老子就親你了!」於敬亭露出個更凶的表情,手也扣在穗子的腰上。
穗子不敢笑了。
在鵝圈面前啃,那得啥味兒?
「敬亭,她當年,沒少欺負咱娘和你們吧?」穗子問。
於敬亭單手撐著鵝圈的圍欄,眯著眼。
家裡的倆大鵝都老了,那老太太也老了。
「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那些曾經辜負我們的人在一點點的老去,而我們也終將在歲月的打磨下,一點點成長。」
穗子有感而發。
時間在指縫裡頑皮地鑽過,她沒辦法回到過去,跟那個幼年過得很艱難的小根兒一起面對風雨。
但她可以把握當下,站在他的身邊,見證這個還在成長中的大男孩,一天天變得強大,總有天,他會變成成熟的男人,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
感性的才女多愁善感,伸出手臂,從他身後環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肩上,小臉紅撲撲的。
這就是她選擇的生活,她喜歡這樣一起奮鬥淡淡的幸福——
穗子那一腦子勵志的浪漫主義色彩,就被街溜子低沉的話打斷了。
「想要?」
「???」
他伸出大手,扣住放在腰間的白胖小手,暗示十足地摸了兩把。
「???」她這很認真地跟他抒情,這傢伙想啥呢?
這氛圍,怎麼突然奇怪起來?
於敬亭單手拍了拍鵝圈的木質圍欄,又把穗子拽到自己身前,倆人的走位變成了她在前,他在後。
於敬亭很認真地讓穗子背對著他,把她的小胖手放在鵝圈上,然後搖頭。
「不行,禁不住你的重量啊,給鵝圈壓趴下,鐵球鐵餅怎麼辦?」
穗子終於確定了,不是自己多想了!
這傢伙就是在胡說八道!
「於、鐵、根!!!!」
穗子的吼聲震落蓋著鵝棚塑料布上的積雪。
「這小娘們,咋翻臉不認人?跟我好的時候叫我敬亭,求而不得時就叫我鐵根?」
女人,嘖!
穗子頭頂要冒煙了,小臉從通紅變成通黃。
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竟然還會『求而不得』這麼複雜的詞?!」
騷話少年偶爾拽兩句,就跟穗子會跟人互懟一樣稀奇。
於敬亭頗為得意地用手蹭了下鼻子。
評書可不是白聽的!
「哎,我說小胖娘們啊,雖然這鵝圈是承受不住你這大體格子,但你看著井咋樣?咱家這井沿這麼高,你就趴在上面——靠,你敢撓老子?!」
不僅被撓,還被她抓起豬蹄,狠狠地啃了一口,啃完了氣鼓鼓地進屋。
於敬亭把她氣跑後,美滋滋地站在原地回味了下被她啃的名場面。
院子這麼大,除了井,那不還有別的地方?
屁顛屁顛地追到屋內,想跟穗子探討一下,關於「庭院空間廣闊大有作為」這事兒。
穗子一看他這一臉壞呲呲的樣,就知道這廝又要騷話連篇。
趕在他口出金句前,她把一疊批改過的作文本堆到他面前。
「啥玩意?」
「都是孩子們誇你的啊,你看看。」
「丰神秀整,舉動雅靜,天眼開,觀十方,讓一切黑暗無所遁形?!」這寫的是他還是二郎神?
於敬亭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這些孩崽子真當他沒聽過評書二郎神?
這不是形容二郎神的詞兒麼。
最搞笑的是,他媳婦還把這段用筆圈起來了,這是覺得這句子好呢。
「你是怎麼看出你男人我有當楊二郎的潛質?要不要我腦門畫隻眼睛配合一下?」
於敬亭又打開下本,看兩眼,不幹了。
「什麼玩意?!我啥時候給寡婦挑水了?!!好傢夥,還有半夜去王奶奶家給老母豬接生?!」
這些孩崽子們,就這樣誇人的嗎?
穗子也樂了。
「你平時做好事兒太少,孩子們想要找點事跡誇你都難,所以......」就給想像插上了翅膀嘍。
這些娃也不容易,老師讓寫夸街溜子的作文,娃們不會寫。
家裡有收音機的,從評書里摘幾句對付。
沒有收音機的,問自己爹娘,啥是好人好事啊?
於是給母豬接生、給寡婦挑水什麼的都冒出來了。
「我去!這個更過分!這孩崽子叫啥,我堵他揍一頓!」於敬亭橫眉怒目。
這篇寫的是,他爹跟於敬亭一起上山遇到蛇,他爹腳丫子被蛇咬了,於敬亭不顧一切,大義凜然地給毒嘬出來了。
這也不知道是聽誰講的,張冠李戴,套於敬亭頭上了。
「腳丫子被蛇咬了,讓我嘬?!誰知道他有沒有腳氣,不行,這小崽子太欠揍了——你笑什麼!」
穗子趴在桌上,笑得肚子疼,直錘桌面。
雖然這些好人好事都是杜撰的,但是孩子們努力誇他的這份誠意,還是有的。
「你看,小孩們有條件要誇你,沒條件創造條件也夸,孩子們這份質樸的情感,你感受到了嗎?」
於敬亭冷哼一聲。
這種給人嘬腳丫子的情感,願給誰就給誰。
「我怎麼覺得,你這小娘們是暗搓搓地謀劃什麼呢?你這樣捧我,目的是什麼?」
穗子的笑僵在臉上。
她以為自己做得沒那麼明顯,但他還是看出來了。
沒錯,從策劃讓他抓賊,到讓他上報,默許婆婆把證書曬出來,以及讓學生們寫作文誇他,都是穗子刻意而為之。
「如果你給大家的印象,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街溜子,那麼幾十年後,哪怕你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大家還是會戴著有色眼鏡看你。」
他的傳奇背後,是他的辛苦和奮鬥打拼。
但對於這些人來說,他的一切努力都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濾鏡,有人說他產業不乾淨,有人說他欺男霸女,傳的有鼻子有眼。
就算是現在,也有人把那些他沒做過的事,扣在他的身上。
「老子才不在乎呢,又不是沒聽過。」
他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
「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她也在乎。」穗子把手放在肚子上,眼裡滿是堅定。
這造神行動,現在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