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兩通電話定未來

  當晚自習的鈴聲響起，獨自一人的莫曉瑤便拿起書本走出了教室。

  W市的十月已經漸漸有了涼意，女孩兒微微緊了緊抱在懷中的書本，沒有像往常一樣踏上回寢室的大路，而是從另一個方向鑽進了通往櫻園的小路。

  早已經過了櫻花盛開的季節，小路上也少了卿卿我我的情侶，顯得很是幽靜，女孩兒便隨意的站在一株櫻樹下從包中翻出了手機，隨後，毫不猶豫的撥了出去。

  「爺爺！」

  「瑤瑤啊，這時候打給爺爺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啊？」聽到電話內傳來寵溺的聲音，莫曉瑤精緻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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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我戀愛了！」女孩兒很直白的說道。

  「哦？是跟上次那個小子？」

  「嗯！就是他！」女孩兒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一抹嫣紅便在此時染上了的臉頰，將一張俏臉渲染得像晚霞般絢麗。

  「哈哈，那小子果然有手段，把我的寶貝都給騙走了！瑤瑤啊，我知道你這個電話的意思，你放心，我這就給那個不肖子打電話，讓他去把跟王家訂的親給退了！只要那小子是真心對你，等你們畢業了我就讓你們成婚！那個不肖子敢說個半個不字，我打斷他的腿！」

  電話中蒼老的語氣開始時還很歡愉，說到最後卻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爺爺，你說到哪去了？我們才剛確定關係，你那就開始談婚論嫁了？哪有你這麼不著調的爺爺啊！而且，我打這個電話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女孩兒嬌嗔道。

  「瑤瑤，你聽爺爺說。當初那個不肖子敢不跟我商量就跟王家最不肖的那個小子定親，我就夠憋屈了。後來我打聽了一下王家那個小子的人品，那簡直就是個無惡不作的小畜生！那時候你沒喜歡的人爺爺也不方便多說什麼，現在既然你有了中意的對象，爺爺說什麼也不能讓你被那個畜生禍害了！」

  「爺爺，你聽我說完行不行？」雖然老人看不到，女孩兒卻習慣性的像在老人身邊一般撒嬌般的扭了扭身子，完全沒了平時清冷的模樣，恢復了女孩兒原本的天真樣子。

  「好，好，你說，爺爺不說了還不行嗎？」像是感覺到了女孩兒此時的動作，老人的語氣不在激烈，變得慈祥起來。

  「我把家裡的情況跟如果跟我在一起可能會面對的困難都跟他說了，他選擇了堅持，我很開心。他給了我承諾，會用他的努力，說服我父親將我嫁給他，我選擇相信他，所以我願意等到他能實現的那一天！我打這個電話，只是想求您幫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至於最後我們能不能走到一起，那就要看他能不能實現自己的承諾了！」女孩兒輕輕的說道。

  女孩兒說完，電話內久久沒有出聲，半晌，無奈的語氣才從電話中傳來：「哎，瑤瑤，你是怕我跟你爸爸徹底鬧翻對不對？或者你怕即使我們鬧翻了，他也不會聽我的對不對？」

  女孩兒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可惜電話那頭的老人註定看不到這一幕，半晌后蒼老而落寞的聲音才幽幽的傳來：「其實鬧不鬧翻又有什麼關係？他已經整整十七個月，沒有回過玄京這個家了！哼哼，我莫中華生了個好兒子啊！」

  「爺爺，事情總會過去的，爸爸也肯定會回來看您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譚家菜館陪您吃您最喜歡的清湯燕菜！」女孩兒輕聲勸慰道。

  「好了，爺爺知道你最懂爺爺！瑤瑤，你的心意爺爺明白，不過你想過沒有，那小子的出生太普通了，他想得到你爸爸的認可，難，太難了，基本沒有什麼希望！」

  老人的聲音依舊落寞。

  「我對他有信心，您還不知道吧？今天連水果公司的總裁都給他打電話，求他做生意呢！短短几十分鐘就賺了一個億，是聯邦幣哦！您說他厲害不厲害？」

  女孩兒用最為歡快的語氣說道，想藉此撫慰此時老人的寂寥。

  「一億聯邦幣麼？哦，我沒看錯那小子，那還是真夠厲害的！難怪他不學古醫了呢！不過丫頭，你應該知道，這不光是錢的問題，你爸爸最不缺的恐怕就是錢了！」

  老人驚嘆過後，語氣依舊變得低落。

  「我當然知道！但是當財富累積到一定的程度呢？多到能讓他感覺到威脅，他還能視若無睹嗎？」女孩兒的眼光變得冷靜，說話聲也愈來愈清脆：「我知道他有十輩子都揮霍不

  完的財富，但我更知道，他把這些財富看的比他的命都重！所以，我們肯定有機會的！」

  「讓你爸感覺到威脅？那得有多少錢？你真的這麼看好那個小子？」

  老人的聲音變得古怪。

  「是的！他才二十一歲，而且他的身邊有我！」女孩兒輕聲卻堅定的回答道。

  「就是因為有你，你就不怕你爸爸知道了你們的關係，壓他的抬不起頭，最後落得個一無所有？」老人繼續打擊著女孩兒。

  女孩兒沉默半晌，用少有的激烈語氣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就把這輩子都賠給他，哪怕是跟他私奔，或者陪著他死！」

  聽完女孩兒的話，老人沉默的更久，一手將莫曉瑤帶大的老人，自然很清楚他的孫女柔順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多麼剛烈的心臟。

  最後，所有的心思最終化為一聲長嘆跟一句斬釘截鐵的承諾：「哎……，好吧，瑤瑤，或許讓你退婚爺爺力有未逮，但是把這事兒拖下去爺爺還是能辦到的！你放心，只要爺爺還有一口氣在，除非你自己願意，否則誰也別想逼你結婚！」

  「謝謝你，爺爺！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爺爺！」女孩兒誠心誠意的開口道。

  ……

  掛上電話，莫曉瑤長出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開始變得落寞。

  如果不是因為不想跟那個王家少爺有太多交集，她恐怕此時會再玄京大學裡念書，而這個時間應該已經陪在了爺爺的身邊……

  女孩兒正默默的想著心事，手上還沒來得及放入口袋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女孩兒看了看來電顯示，原本落寞的臉龐再次露出一絲笑容，還有一絲……緊張。

  「喂，是我！」

  「嗯，知道！」

  ……

  王正宇不自覺的撓了撓頭，作為一個還沒被處理過的男人，實在沒什麼戀愛的經驗，所以在打完招呼後，雖然心裡甜蜜到要死，可嘴上竟然卡殼了。

  「那個，你還沒睡啊？」這個白痴的問題剛出口，王正宇就恨不得自己給自己兩個耳光。

  「是啊，你呢？」顯然，女孩兒的經驗也不比他多多少。

  女孩兒的回答，讓王正宇突然感覺好過起來，在開口時，變的輕鬆了許多：「哈哈，我也沒睡，果然是緣分呢！」

  「你下一句該不會是要說，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沒想到姑娘你也沒有睡……」

  「連我想說什麼你都猜到了，看誰還敢說我們沒緣分！」王正宇一本正經道。

  「好啊，原來你想耍流/氓。」

  「我怎麼就想耍流/氓了？」

  「大半夜不睡覺想姑娘，還說你不想耍流/氓？」

  王正宇突然發現，原來這個一直很安靜的女孩兒，竟然也有如此調皮的一面，不由得倍受鼓舞，大著膽子大聲道：「是啊，是啊，不過我只想對你耍流/氓，而且耍一輩子流/氓，你告訴巡查員也沒用！」

  莫曉瑤沒用立刻回話，王正宇卻突然腦補出此時女孩兒雙頰緋紅的嬌俏模樣。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我準備退學了！」玩笑開完，王正宇一本正經道。

  「哦？為什麼？」

  「我跟寢室兄弟合夥開了個公司，沒有精力兼顧學業！你知道的，我現在可是壓力山大，為了能早日娶到佳人，我全豁出去了！」王正宇誇張道。

  「既然是為了事業，退學就退學吧！那你可以要好好加油哦！不准偷懶打遊戲，要是被我抓到了，哼哼……」

  「老師都說要勞逸結合，偶爾偷偷懶也不行啊，你想累死我啊！」王正宇裝起了可憐。

  「偷懶的時候你不知道想我啊？笨死了！」

  王正宇發誓，女孩兒此時的嬌嗔，絕對是他這輩子聽到的最美的情話，直接讓他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變得分外溫柔：「我現在就想你了！」

  「那你就好好想吧！什麼時候辦退學手續？」

  「過些天吧，我明天準備先回家一趟，跟家人商量一下退學的事情，等從家裡回來在去辦，到時候請你吃飯！」王正宇將最近的安排一一匯報。

  「我不要吃飯，我想看電影！」

  「那就吃完飯我們去看電影！」王正宇連忙補充道。

  「說好了！那我等你回來帶我去看電影！」

  「嗯，說好了，你還要等我娶你！」王正宇志得意滿的說道。

  ……

  掛上電話，王正宇只覺得剛剛的疲勞一掃而空，全身上下滿滿都是動力，雙手再次搭在了面前的筆記本鍵盤上，「噠噠」的鍵盤聲，再次在空曠的房間內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