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殺戮

  不說一眾輪迴者駐守後山。

  少華山下的集市處。

  嗚！

  蒼涼深遠的號角聲傳來，同事還有馬蹄聲響，整整齊齊如同雷鳴。

  「是鐵狼兵！」

  有位江湖人士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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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兒察手下的三百鐵狼兵，據說是以秘法訓練而成，個個都力大無窮，毫無痛覺，悍不畏死。

  「各位英雄好漢，山腳地勢開闊不易阻擋鐵騎，我們快退入少林守住山路！」

  「魏大俠言之有理！」

  「我們快去山門！」

  前來支援的江湖俠士紛紛奔向少林山腳，準備占據地利阻敵。

  集市外煙塵揚起，茫茫一片，身穿深黑色全身盔甲的鐵騎拖著滿天塵土浩浩蕩蕩殺來，渾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外露。

  「跪地不殺！」

  一道冰冷威嚴的渾厚聲音響起，哪怕隔著極遠也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是大將軍朵兒察！」

  有人驚呼，臉色煞白。

  隨著鐵騎的接近，有人看到了鐵騎最前方，手提著獨腳銅人的魁梧壯漢蠻族大將軍朵兒察，他沒有騎馬，卻比鐵狼兵還要高。

  此刻，距離朵兒察較為接近的幾名江湖人士，感覺眼前忽然天色一暗，狂風颳起，烏雲匯聚。

  一股屍山血海的味道撲鼻而來，有無邊無際的恐懼壓抑在心頭。

  這群江湖人士在朵兒察造成的天象和心靈壓力的影響下，一下崩潰，有的逃竄兩側，有的反而殺向少林山門。

  「禿驢！快開門！」

  看到此景，朵兒察停留在原地，冷冷的環視四周客棧，語氣平淡的吩咐道：「五十人在此，雞犬不留，其餘隨我上山。」

  鐵騎隊伍分出五十人奔向兩側的客棧中，一雙雙赤紅如血的眼睛冰冷注視著一切。

  他們手中都有把半人高的長刀，馬匹衝刺時一刀揮下，人體像紙糊一樣的脆弱斷成兩半，鮮血噴濺。

  哪怕江湖人士眾多，迫於朵兒察造成的心靈壓力，無人敢於抵抗，只有盲目奔逃，全軍覆沒只是時間問題。

  ……

  少林後山。

  「山腳亂了。」

  江芷薇開口，她打開了耳竅，聽力是在場眾人最好的一個，隱約間能聽到山腳處的喊殺。

  「我與真定師弟，齊師弟，王大俠，柯女俠看守後山防止有人從後山突襲，江師妹你和林兄去支援心寂方丈，伺機斬殺朵兒察。」

  張遠山做出最穩妥的安排。

  江芷薇眼耳四竅皆開，掌握法身殺招『劍出無我』，只要時機得當有機會斬殺朵兒察。林陽神力無雙，刀槍難傷，最是不懼這種大軍衝殺的情況，如果可以攻擊不備傷到朵兒察，那麼久大局已定靜等回歸就好。

  「好。」

  林陽順勢答應下來，他估計這一次任務只有朵兒察這個等級的敵人才能帶來歷練點了。正好趁此番積累搏殺經驗，免得以後和高手交鋒吃了虧。他清楚自己的情況，用數據來概括一下，現在是攻擊力奇高，防禦力相對普通，在速度上不比江芷薇等開竅武者高多少。

  「小心大羅妖女。邪魔九道之人最是變化無常。」

  江芷薇離開前囑咐一句。

  其實不用她說，在場眾人哪怕年長許多的王晉，在江湖經驗上也不敢說超過張遠山，對於顧小桑自然是考慮到了。

  ……

  少林寺內，混亂一片，砍殺聲不絕於耳，時刻都有人死亡，殘肢斷臂，血流成河。

  昔日香客不絕的佛地，此刻變得如同森羅地獄。

  有來不及撤離的少林弟子，或死於鐵狼騎刀下，或將黑甲騎兵擊斃。

  此刻大雄寶殿中，心寂方丈盤坐在拈花微笑的佛前。殿中除了他再無一人，各院首座長老全都在他的強硬態度下提前撤離了。

  「終究是劫數。」

  心寂方丈知道，倘若自己也跟著離開，朵兒察必定會追殺少林一眾，所以他不能走，否則少林傳承千年就有可能覆滅於此。

  手持念珠，心寂方丈起身，來到了大殿門前，看到外面森羅地獄之景，以及屹立在視線盡頭，手提獨腳銅人的大將軍朵兒察。

  「阿彌陀佛。」

  心寂腳步一踏，身子微風吹起的柳葉，短短几個呼吸就跨越數百丈。持著佛珠的手掌隱成金色，落在剛趕到的林陽眼中，好似有種充塞天地之感。

  「哼！」

  朵兒察冷哼，天空劈落一道雷霆纏繞在右手提著的獨腳銅人上，帶著雷霆與颶風揮出。

  砰！

  金色手掌拍在獨腳銅人上，傳出沉悶的轟鳴聲，使得在場少林弟子和鐵狼兵皆是一震，廝殺不可避免的停頓了數息。

  天上的烏雲，此刻都散去，灑下陽光。

  霎時間的僵持過後，心寂方丈倒退數丈臉上閃過一抹潮紅，朵兒察僅僅後退三步。

  這一輪的交鋒，明顯是朵兒察大占上風。

  「你的大力金剛掌果然不凡。」

  天上一朵朵烏雲再次匯聚，狂風呼嘯，雨點滴落。

  這就是內外天地初步交匯的半步外景，舉手投足影響天象。此刻烏雲雷鳴，狂風雨落的異象皆是因為朵兒察一人造成。

  哪怕林陽在朱村見過石昊蛻變己身造成神霞光雨，神光璀璨，也不影響他震撼於朵兒察的強大。

  僅僅是靠近朵兒察百多丈，就仿佛看到屍山血海，自身心靈都蒙上一層陰影，生不起出手的欲望。

  「可惜，你老了……」

  朵兒察的聲音從風起雲湧的中央響起。

  天空有閃電划過天際，照亮大地。

  「阿彌陀佛，率獸食人乃禽獸之舉，施主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心寂的聲音蒼老低沉。

  話語間兩人再度交手，勁風四溢，這讓周圍的鐵甲兵搖搖欲墜，不敢靠近，離交戰處最近的鐵甲兵早就倒地，盔甲內已被震成淤泥。

  江芷薇有點畏懼也有掩飾不住的興奮，她最終拔出白虹貫日劍衝去支援心寂方丈。

  林陽則沖身殺向最近的鐵甲兵，不同於時常面見外景的江芷薇，他需要一段時間來克服朵兒察帶來的精神影響。

  武林人士視作猛鬼的鐵甲騎兵，在林陽手下如同嬰孩一般無力，只是簡簡單單一拳擊出，毫無招式可言，就將鐵甲兵連人帶馬打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