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徹底撕破臉

  因為著急趕路，穆天冽每到一個城市，就借用當地的傳送陣，而且，就傳送他們兩人，這樣的耗費無疑是巨大的，好在經過魔宮的補充，他現在身家不菲，經得起這樣的揮霍，這樣一來，他們趕路的效率也就大大提高，不過兩日，就已經回到了魔宮。

  他們兩人一路直接衝進了魔宮，守門的魔衛差點把兩人當做了刺客，好在他那張臉已經在魔宮中耳熟能詳了，魔衛們看清楚了他都紛紛放下兵器，下跪行禮。

  「拜見少主。」一連串的拜見聲不絕如縷，他也沒讓他們起身，面色難看地開口問他們：「蘇泠泠可有回來？」

  「回少主，聖女今早已經回宮。」有魔衛開口，恭敬地回道。

  他聽到這裡，直接往魔尊的住所趕去。

  直到走了好久，那些魔衛才起身，有魔衛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心有餘悸道：「少主似乎是突破了，上次離開的時候威壓還沒有這麼厲害，這次我連話都說不出來，還是老三你厲害，還能回答少主的話。」

  「我也嚇死了好不，你們在後面沒看見，少主的臉色有多難看，而且一回來就問聖女的下落，一定是和聖女吵架了。」魔尊有意撮合少主和聖女，在魔宮中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而且兩人也經常一起行動，他們估摸著，用不了多久，魔宮中就要辦喜事了。

  「這有什麼，別看少主現在生氣，兩口子嘛，床頭打架床尾和，等聖女一安撫，立刻就好了。」又有魔衛嘿嘿笑道。

  「小五，你連魔女的手都沒摸過，你又知道了？」有魔衛調笑盜版。

  「去你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我就知道。」叫小五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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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魔衛嘻嘻哈哈。

  兩人雖然走遠了，不過因著神魂都是元嬰期的緣故，還是能模模糊糊捕捉到魔衛們的話語，穆天冽聽到這些，暗道不好，對於魔族的口無遮攔有些惱怒，忙看向了她解釋道：「玉兒，我和蘇泠泠一點關係也沒有。」

  「真的麼，我若沒有看錯，蘇泠泠可是難得一見的純陰之體，修為又高，絕佳的爐鼎之質，長得又國色天香，你都不心動？」好歹也是她養大的徒弟，她對他也算是很了解，看他對蘇泠泠不假辭色的樣子，也知道他們沒什麼，不過靠近魔宮，她心裡也越來越緊張，又見到他一副怕她誤會的樣子，她忍不住說幾句俏皮話，松一松繃緊的神經。

  「我只知道修煉一途只有靠自己穩紮穩打的修行才牢靠，而且，我從沒覺得蘇泠泠長得好看。」他聽到這話，連忙表衷心：「在我心裡，只有玉兒是最好看的，其他女子都是胭脂俗粉。」

  「是麼？」就算知道他是哄她開心的，聽到這樣的話語，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哼了一聲應道。

  「當然。」直覺她高興了，他也鬆了口氣忙不迭應道。

  兩人說話間，魔尊的住所已經到了。

  「兩位感情真是好，讓泠泠好生羨慕。」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知何時，蘇泠泠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台階上，依舊是一襲妖嬈的黑裙，勾勒出令人噴鼻血的火辣身姿，蘇泠泠雙手托腮，盈盈笑道：「泠泠一直以為少主天生冷清冷性，對人都是冰冷冷的樣子，原來，只是因為泠泠不是少主心尖上的人。」

  「廢話那麼多，蘇泠泠，你快把晚晚交出來。」一見到蘇泠泠，她臉上和風細雨的笑意瞬間煙消雲散，一雙眸子如鷹隼，緊緊盯著蘇泠泠，冷冷開口。

  「不要逼我們動手。」他也開口附和，面上也籠了一層嚴霜。

  「二位可真是……」蘇泠泠竟然撫掌笑了起來，艷麗的面龐上，眼波流轉，看起來美艷不可方物，有著幾分妖媚的感覺，她嗤嗤笑了一陣，才嘆道：「夫唱婦隨啊，少主，你說泠泠說的對不對？」

  「再問你一遍，晚晚在哪裡？」兒子還沒瞧見，她沒有耐心和蘇泠泠東拉西扯，冷肅了眉眼，繼續問道。

  「這麼急幹嘛，晚晚少爺當然在他該在的地方了。」她懶懶地打了個呵欠，閒閒說道，迎接她的，是穆天洌揮出去的一劍。

  覺察到他的動作，蘇泠泠反應不慢，立馬飛身後退，手中的黑色綾帶飛出，和他的劍撞在了一起，剎那間，綾帶被各成無數片，宛若黑色的蝴蝶，飄蕩在空中。

  「少主突破了。」饒是蘇泠泠有心理準備，覺察到穆天洌完全不遜色於她的力量，饒是蘇泠泠有心理準備，覺察到穆天洌完全不遜色於她的力量，她瀲灩的眉眼還是一凝。

  正在這時候，蘇泠泠身後的門被打開，魔尊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尊上。」蘇泠泠恭敬行禮。

  「你先下去吧。」魔尊對著蘇泠泠揮了揮手，蘇泠泠躬身退到一邊。

  「我兒，你終於捨得回來了。」這次穆天洌離開的時間並不長，可是魔尊的狀態較上一次更加不好了，他已經維持不住自己英俊的外貌，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頭髮也白了許多，看起來，真像一個已到暮年的老人，只是，之前一直端在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掉了，目光陰沉沉的看著穆天洌：「好，真是我的好兒子，之前在魔宮裡耗費了無數靈草靈藥死活突破不了元嬰期，這齣去一趟，就突破了。」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修行修行，不光要修煉，還要多在外面行走，你不是這麼關心我的修煉進度，如今看到我突破了，一定很高興吧。」穆天洌也不管魔尊難看的臉色，朗聲開口。

  「當然。」魔尊臉上肌肉蠕動，最終，歸於平靜，畢竟當了這麼多年魔尊，帶了常年身處高位的氣度，穆天洌的突然突破打了他一個措不及防，讓他周密的計劃露出了破綻，尤其是事關他自身，魔尊有一瞬間的失態，不過，也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這可是值得慶祝的大喜事，泠泠，你吩咐下去，今晚魔宮慶祝少主結嬰之喜，大家不醉不歸。」魔尊閉了閉眼，努力保持氣息的平靜，開口說道。

  「是，泠泠這就去辦。」蘇泠泠恭敬應道，躬身倒退出去安排晚宴的事宜。

  「還有，本尊之前說過，待得我兒修煉有成，突破元嬰，我就把魔尊的位置傳給我兒，你把這個消息一併吩咐下去。」魔尊復又開口道。

  「是。」蘇泠泠腳步頓了頓，答應了，這才快步退了出去。

  寂靜的院子裡，穆天洌確是輕嗤一聲回應。

  「晚宴還有一會兒才開始，我兒要不先進來坐一坐，歇息一下。」魔尊說著，轉身往書房走去。  」我今天來，只想問你，被蘇泠泠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在哪裡？」涉及到晚晚，到底還是穆天洌先沉不住氣了，開口問道。

  「那個孩子？叫晚晚的小男孩？」魔尊看著他拂然變色的臉，冷峻的嘴角終於微微上揚了一點：「那倒是個好孩子，不過，本尊真是傷心啊，我兒在外面有了孩子，竟然還瞞著我這個父親，可憐我孫子都已經三歲多了，我們祖孫才見上面。」

  魔尊說著，臉上還真流露出一絲遺憾的神情，對於他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穆天洌只是冷眼旁觀，沒有一點附和的意思。

  「說起來，那孩子比你要乖巧多了，他還這么小，沒有築基，還沒有真正踏上修行之路，可塑性還很強，不像你已經修了正道的功法，變不過來了，而且，不愧是你和墨玉尊者的孩子，根骨比你還要好，若是修煉我魔族皇室的功法，修行一定比你還要快。」魔尊說到這裡，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一副陶醉的樣子，那雙陰騭的鳳眼落在了她的身上，聲音陡然低沉：「墨玉尊者，初次見面，久仰大名。」

  她抬起頭，和魔尊對視，明明魔尊那雙眼睛和穆天洌很像，可穆天洌的給她的感覺是溫暖舒適，魔尊的卻讓她覺得黏糊糊的噁心。

  「你什麼意思？」穆天洌跨出一步，把她拉到身後，擋住了魔尊的視線。

  「本尊沒什麼意思啊，就是說我兒真不愧是我兒，居然能讓正道的丹道大師給你生下孩子，真不知道，正道那一幫人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魔尊越說越痛快：「不過，本尊還是要感謝你，你給我生下了一個很優秀的孫子。」

  「你把晚晚怎麼了，快點把他交出來。」她對於魔尊對她和穆天洌的事情冷嘲熱諷充耳不聞，唯一想的，只是晚晚。

  而穆天洌已經抽出了長劍。

  「我兒，這就是你對父親的態度麼？」被穆天洌用劍指著，魔尊也不惱怒，依舊是閒適地坐在椅子上，用欣賞的眼光看著他的長劍：「這劍劍氣逼人，劍芒鋒銳，倒是一把難得的好劍。」

  「何必裝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假惺惺的讓我想吐，你不就是想要奪舍我麼，我就在這裡，你放馬過來吧。」他已經厭煩了和魔尊虛以委蛇，開口道，冷冷的聲音和寒光閃耀的劍刃相應。

  「你知道了？」魔尊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面上也不復之前的輕鬆愉悅，眼裡迸射出冰冷的火焰，陰沉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如果我說，打從我見到你第一面就知道了呢？」他的眼裡毫不掩飾的路除了厭惡。

  她聽到他的話語，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書上不是說，魔尊瞞得很好，穆天洌在魔宮裡還度過了一段被父親關心疼愛的平靜生活，沒想到，她教出的徒弟太聰明，第一天就識破了魔尊的偽善面具。

  不過，想到當時他身受重傷，被蘇泠泠帶到了魔宮，還帶著被紫竹派誤解的忐忑，她也不在他身邊，身邊無一熟悉之人，這個時候，還發現了魔尊披著和藹父親的皮，暗地裡謀劃著名讓他修為更高就奪舍他。

  他當時一定很無助，修煉也一定是提心弔膽，焦頭爛額之際還要尋著機會出來到處尋找她的下落，他過的一定很辛苦吧。

  她在心裡腦補了穆天洌一個人孤寂又可憐兮兮的生活，內心酸澀得化為一汪春水，忍不住伸手，握住了穆天洌沒有拿劍的那隻手，想要傳遞給他一絲溫暖。

  「第一次見面就知道？」魔尊的臉徹底沉了下去，想到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穆天洌面前扮演好父親的人設，噓寒問暖，殷殷關切，穆天洌卻在一旁像看戲一樣戲耍他，還從他這裡騙了差不多半個魔宮的收藏，他的怒火就抑制不住往上冒。

  「好，你很好，真不愧是，我兒。」魔尊開口說道，只是，這次，他終於褪去了虛偽的關心，一張臉已經恢復了陰騭的神情，聲音也帶了嗜血的寒冷。

  「所以，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就站在這裡，要奪舍你就來。」雖然她的主動讓他很高興，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也只是捏了捏她的手心安撫，就放下了她的手，把視線集中在魔尊身上，周身靈力調動，暗暗戒備著魔尊的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