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污衊與爭吵

  畢竟這事關男女之事，秦卿一女子，不好多說什麼，只好抿唇委婉的笑著。

  鳳宣還是覺得自己的面子受損，看著鳳宸的眸色，黑沉的如同墨水一般，氣氛頓時有些沉默起來。

  倏地鳳宣笑了，眸里滑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唇角勾了勾，卻淡然的說道：「七弟，你裝出這副純潔無辜的模樣做甚？別說哥哥年紀比你大，男女之情，魚水之歡自然是見過的，可你也不差啊，三哥送給你的美姬可喜歡？若是不喜歡，你也不會把人留在府邸這麼多年。」

  鳳宣話音剛落，這會輪到秦卿臉色難看了，陰沉之中帶著一抹慘白，眼眶有些泛紅，身子更是微微顫抖。

  果然……鳳宸他的地位身份，不可能獨自一人！

  鳳宸看到秦卿那副不能接受的模樣，心下頓時大疼，他很想告訴秦卿，鳳宣說的都是假的，他從來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何況那個人是鳳宣的人，明顯就是一個探子，他怎會喜歡！

  可有鳳宣在，他不能顯露出一分一毫，抿唇茫然帶著一抹疑惑的看著鳳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鳳宣的目光一直放在鳳宸身上，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妥，一時間對於鳳宸失憶又信了幾分，如此正好可以給鳳宸潑髒水。

  就算秦卿和鳳宸互相喜歡，那也不可能互相信任堅不可摧，任何人都插不進去，鳳宣心下思緒萬千，頓時想好該怎麼使壞了。

  「秦小姐你可別被我這弟弟騙了。」鳳宣突然笑了，看著明顯傷心難過的秦卿說道。

  

  秦卿別開臉去，用了很大的心智，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深究鳳宣話里的意思，冷淡道：「他的事與我無關，你不必同我多說。」

  鳳宸心下一慌，這鳳宣果然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心下思緒萬千，吶吶的看著秦卿道：「卿卿……你怎麼了？」

  秦卿定定的看著鳳宸，眼中的紅意被她自己重新憋了回去，十分認真的說道：「我沒事，我們還是賞景吧，不是要去看她們跳舞嗎？端王殿下，您讓他們過來吧。」

  秦卿不願意面對鳳宸的事左顧言他，而了解她的鳳宸，卻是知道，這正是秦卿有事的表現，可必須鳳宣在，不好多問，只能沉默了下來。

  本來倆人緩和下來的氣氛，因為鳳宣的一番話，又降到了冰點。

  「看來，秦小姐還是不夠了解我這個弟弟。」鳳宣搖著扇子背著手感嘆說道。

  「哦？」秦卿情緒平穩了不少，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聽信鳳宣的一面之詞，臉上情緒如常，冷淡的說道：「你了解他？你們不是死對頭嗎？」

  「哪有什麼死對頭。」鳳宣搖頭失笑道，「都是一家人，沒到非死即傷的地步。」

  「七弟，既然你失憶了，哥哥就幫你回憶回憶，你在皇城中那些風流韻事。」鳳宣溫和笑著同鳳宸說道。

  好似他是一個溫和哥哥幫助弟弟一般，實際上他那副虛偽的嘴臉，鳳宸看了甚至都想吐，心底更是十分的厭煩，冷笑道：「呵呵……誰知道是不是你胡編亂造污衊於我？造謠全憑你一張嘴，何況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還不全都是你說了算。」

  鳳宸說的話，讓鳳宣笑臉一僵，搖頭失笑道：「你在胡說什麼呢，我是你哥哥怎會害你，又怎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可太會了！！

  鳳宸心下腹誹，面上冷硬非常。

  鳳宣也不顧鳳宸釋放的冷氣，能氣到鳳宸，對他來說就是好事，柔聲對秦卿道：「秦小姐你看看，我這七弟都失憶了，對我說的事實還耿耿於懷，正好證明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讓他惱羞成怒。」

  鳳宸隱藏在袖子裡的手，緊握成拳，這個鳳宣真是不遺餘力的把髒水臭水都往他身上潑灑而去，此刻他只能寄託秦卿信任於他了，目光如炬的看著秦卿道！

  秦卿情緒的確穩定了不少，也知道鳳宣和她說的話，雖不知道是不是事實，但定是有添油加醋的成分所在，淡淡說道：「真是如此？端王殿下倒是說說，阿宸在京城中是個什麼光景。」

  「卿卿……」鳳宸心下有些慌，緊張的看著秦卿，他怕秦卿真的信了鳳宣這個歹徒的話，把他想成一個整日花天酒地，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鳳宣這個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

  秦卿抬眸定定的看著鳳宸，唇角扯了扯道：「怎麼了？晉王殿下，莫不是想起什麼了？還是說端王殿下說的是真的了？」

  「不是！」鳳宸急切的反駁道，「誰知道他會不會添油加醋胡說什麼，我可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還不都是他說了算！」

  「清者自清，你沒做過的事，自然不怕別人說道。」秦卿移開了目光，冷哼道。

  鳳宸啞然，不好再說些什麼了，抿緊薄唇，狠狠的瞪了鳳宣一眼，沮喪的垂下了頭。

  鳳宣心中得意不已，臉上笑容又多了幾分道：「還是秦小姐明事理，我今兒就要和秦小姐好好說道說道，以免你讓他那副無辜的模樣給欺騙了。」

  「洗耳恭聽。」秦卿微微頷首說道。

  她倒是要知道鳳宸在鳳宣嘴裡，是個什麼模樣，是不是真是個花天酒地的浪蕩子弟。

  「我這七弟，雖未到弱冠之齡，家中姬妾比我這位兄長還多。」鳳宣挑釁的看著臉色黑沉的鳳宸，不管你真失憶還是假失憶，他說的話，鳳宸只能忍受著。

  「哦？」秦卿沉吟的瞥了鳳宸一眼，又看著鳳宣說道，「不愧是皇家子弟，原來端王殿下年紀輕輕，府邸里也妻妾成群啊？」

  鳳宸眸子閃過一抹笑意，秦卿的嘴向來厲害，不管他如何，秦卿首先不待見鳳宣，自然不肯放過打壓鳳宣的機會。

  鳳宣臉色僵硬了一瞬，他的確娶了妻，是當朝吏部尚書的女兒，也有幾個側妃，其中一個便是蘇元明的妹妹，但除了幾個通房小妾並無其他了。

  鳳宸只是並未成婚而已，他府邸的小姬妾可不少，除了父皇賞賜贈與他的，還有他們這些做哥哥給的，長輩送的妾室沒有拒絕的道理，而鳳宸也沒打算拒絕，不論多少照收不誤，這點鳳宣並沒有說錯。

  「秦小姐還真是牙尖嘴利，可不論您如何說，本王年紀畢竟大了，父皇不可能看著我形影單只，家裡有些女眷情有可原，可七弟就不同了。」鳳宣眸中閃爍著暗光，「他未及弱冠，卻早已人事了，這次若不是外出受傷下落不明，恐怕已經娶了一正妃倆側妃了。」

  「哦？」秦卿臉色又冷了一分，心裡更好似被人用刀反覆戳插般難受，「何出此言？端王殿下不妨說說。」

  鳳宣將秦卿的臉色盡收眼底，搖晃著扇子，淡淡一笑道：「七弟最受父皇器重，又長得俊美非常，丞相同他外祖梅老將軍是世交，便有意將嫡孫女嫁與鳳宸。」

  說到這個鳳宣有些憤憤不平，明明他也求娶過丞相府的孫女，甚至還求父皇賜婚，可當父皇詢問老丞相的意思後，對方竟不答應，用年齡尚小作為藉口，要知道那時候的他孫女已經十四歲了，正值適婚的年紀，老傢伙竟然用這話搪塞他。

  鳳宣和他母妃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吏部尚書之女，雖然掌管百官，卻始終比丞相府低一助力，按原來的發展，鳳宸暗訪巡視完閩州，歸京就會被皇上賜婚，他在朝堂上的腳跟也就越發的穩了，這也是鳳宣不得不對鳳宸下手的原因。

  一旦鳳宸回朝，太子之位基本就定下了，朝中有老丞相的助力，軍中有威望頗高的梅老將軍，鳳宸的地位誰可以撼動？

  於是鳳宣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受到老皇帝的猜忌，這才重傷了鳳宸，誰知他竟然沒死，只是失去了記憶。

  經過大半年的運作，朝堂已經布滿鳳宣的勢力，自負的他起了玩心，竟然不想置鳳宸於死地，而是圍繞著秦卿一平民女子，好好較量一番。

  秦卿說不難過是假的，在南城姚樂晴之流，她雖然心下酸楚卻也沒有把她們放在眼裡，她同鳳宸那麼久相處，怎會抵不過匆匆見過幾次面的俗氣女人，可當鳳宣把京城中對鳳宸同樣有意的女子說出來後，秦卿的心便沒有那麼堅定了。

  那可是丞相之孫女，她雖相信自己的外貌才情能力不輸於她，可這身後勢力，對鳳宸爭奪的助力，她完全比不上丞相府出來的女子，一瞬間秦卿心情有些低落，終究她和鳳宸不是一路人，他身上背負著太多人的期盼，她的身份並不足以支撐他，也不能夠並肩站在鳳宸身邊。

  而察覺到秦卿情緒變化的鳳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說的話真真假假，難以分辨，就是鳳宸沒有失憶，對秦卿也是百口莫辯，因為鳳宣說的都是真的。

  「秦小姐不必傷心……」鳳宣聲音輕柔，眼中含著寵溺之意看著秦卿，「就憑你的才情本事，傾國傾城的容貌，天下有多少男子跪伏在你的腳下。」

  秦卿自然知道這些道理，可那些人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的期盼很簡單，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要多麼的大富大貴，只要一直能陪伴在她身邊即可，然而她想要的那個人卻做不到。

  他背負了太多，必須站到孤家寡人的位置之上，才可以護住身後支持他的人，而鳳宸一旦站上了至高的之位，也就說明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除非，鳳宸一生只有她一人，那怎麼可能？！

  秦卿輕蔑的扯了扯唇瓣，原來心痛到極點之後，人也會變得淡然了許多。

  鳳宸明顯的察覺到秦卿情緒變化，那清冷孤傲的姿態，把所有人排除在外，鳳宸心下鈍痛，恨不得把鳳宣殺了，告訴秦卿一切真相，她在自己的心中的地位，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那個位置和她比起來，不值一提。

  可是他不能，只好繼續假裝失憶同鳳宣虛偽與蛇，降低他的戒備之心。

  「端王殿下贊謬了，小女子何德何能受端王殿下如此稱讚。」秦卿微微頷首欠身說道。

  「我知你待我七弟的心，可我說這麼多，不過是不想你被他的表面給欺騙了，他只是失憶了，才讓你覺得無害可憐同情於他，倘若他有天恢復記憶，必定會舍你而去。」鳳宣說的話雖然說的是鳳宸的壞話，卻讓秦卿覺得頗有道理，鳳宸總有一天會離他而去的，那一天就是他恢復記憶的時候。

  秦卿閉了閉眼，將眼眸深處的痛苦之意掩蓋住，漠然道：「若是有那麼一天，我定會親自送他離開。」

  見目的達到，鳳宣唇角彎了彎道：「還是秦小姐明事理。」

  「你別說了！」鳳宸再也聽不下去，突然黑著臉怒道。

  鳳宣定定的看著鳳宸，就想從他身上看出些不同的情緒，鳳宸除了黑著臉，對他的厭惡，並沒有恨意，要知道若真是恢復記憶的鳳宸，怕是已經和他打起來了，哪裡還會如此克制只是訓斥他。

  「七弟這是想起什麼了？」鳳宣似笑非笑道，「惱羞成怒了嗎？」

  「鳳宣……」鳳宸咬牙切齒黑著臉說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憑藉你的一張嘴，大可往我身上潑髒水，反正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說的是事實，怎叫潑髒水。」鳳宣攤手無奈道，「既然七弟失憶了，那哥哥我自然有義務幫你恢復記憶。」

  「哼，說得倒是好聽，誰知道你會不會往我身上不遺餘力污衊！」鳳宸朝秦卿走近了些，想安撫秦卿，可秦卿卻下意識的拉開與他的距離，這一變化，讓鳳宸心下越發暴躁起來。

  這都是怪鳳宣，若不是他突然出現，他可以很好的處理與秦卿的關係，待他和秦卿的感情水到渠成之後，一切困難也就迎刃而解了，誰知會出現鳳宣這個變數。

  「我說的是事實，怎會是潑髒水呢？」鳳宣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這麼對秦卿說的，「父皇的確有意讓你同丞相府結親，就等著你回去了。」

  「是不是還難說。」鳳宸冷哼一聲道，「我是不會回去的。」

  「哦？」鳳宣眸子亮了幾分，他這個弟弟不知道是不是失憶後變傻了，竟為了一個女人拋下京城的榮華富貴不要了，「七弟可不要言過其實了。」

  「你以為我同你一樣，滿嘴謊言！」

  「誰滿嘴謊話了？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還能有誰？我對那些事都記不得了，你便故意如此同卿卿說，讓卿卿疏離於我。」

  「我只是同秦小姐說明事實而已，讓她不要受你的欺騙……」

  ……

  鳳宸和鳳宣倆人聲音越來越大，甚至畫舫內的沈言歡等人都聽到他們的爭辯，而那些穿著暴露的舞女琴師更是直接停下了動作，從紗紡往外看來。

  秦卿臉色也是越來越黑，額角青筋凸起，最後實在是忍受不了，怒吼道：「都給我閉嘴！！」

  爭吵得臉紅脖子粗的二人，這才堪堪停下，吶吶的看著秦卿，秦卿冷漠的瞥了他們二人一眼，漠然的轉身，回到了畫舫。

  鳳宸心下暗道糟糕，他在無意識間鑽進鳳宣的陰謀里了，反倒是徹底把秦卿弄生氣了。

  「卿卿……」鳳宸芒追了畫舫內，「你別聽他胡說！！我都不記得的事，造謠還不是全憑他一張嘴！」

  鳳宣哼笑了一聲，沖隔壁畫舫的人擺了擺手，高陽便下了命令，讓他們把船靠近，舞女琴師們，也連忙正經了神色，準備侍候這些貴人們。

  秦卿回到畫舫內時，臉色冰冷，與之前歡喜出去看景色的她，判若兩人。

  沈言歡關心的詢問道：「發生何事了？」

  因著四周都有水聲，她們只知道秦卿和鳳宸鳳宣出去交談了，具體談的什麼並沒有聽到，因此姚樂晴還妒忌的說了一些話，誰知後來竟吵了起來，她們也才聽得半知半解。

  「無事。」秦卿扯了扯唇角，實在是笑不出來，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

  姚樂晴看到秦卿心情不好，她心裡頓時得意道：「莫不是某些女人不顧天高地厚，去攀附不該攀附的人吧？呵呵……自不量力！」

  姚樂晴的話正好戳到了秦卿的痛處，臉色蒼白了一瞬，她不該攀附鳳宸……

  呵呵……何其可笑！。

  鳳宸剛進畫舫，正好聽到這句話，眸子瞬間凌冽，直接隔空用內力打了嘴裡噴糞的姚樂晴一巴掌。

  「再有下次！我定會把你舌頭割了餵狗！」鳳宸眸子裡充滿了恐怖寒意警告道。

  姚樂晴捂著自己高腫起來的臉，眼淚活生生的憋在了眼眶內，因為害怕恐懼，嗓子甚至發不出來任何聲音，只能怔愣的看著宛如殺神一般的英俊男人。

  「卿卿……」鳳宸面對秦卿又是另一副溫柔和煦的模樣，眼中的寵溺都快把人給融化掉。

  不僅姚樂晴心下對此難以適應，妒忌不已，就連沈言歡看了都暗暗咋舌，這鳳宸的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過細想秦卿和其他女子作對比，鳳宸這般情有可原，同作為女子，若是未來夫君全心全意待自己，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她的心也會隨之歡呼雀躍的。

  姚樂晴暗暗的憤懣咬牙，鳳宸的差別對待，無疑又是打了她一巴掌，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剛剛只疼在表皮，如今卻是直接將她的尊嚴都踩沒了，靈魂更是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姚樂晴陰鬱的捂著自己腫脹小臉，陰沉沉瞥了眼被沈言歡和鳳宸圍著的秦卿，垂下了自己的眸子，她遭受的羞辱，總有一天，要向他們討回來。

  緊隨其後進門的鳳宣自然沒有錯過姚樂晴那陰狠的眼神和腫脹起來的小臉，眸子微閃，滑過一道意味不明的情緒，站在畫舫里，看著不住向秦卿道歉的鳳宸沉默不語。

  「卿卿，你別聽他胡說！」鳳宸極力解釋道。

  秦卿卻清冷的瞥了他一眼，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同沈言歡說道：「沈小姐，我們去那邊坐吧？我剛看見外頭有好幾艘畫舫呢。」

  「好，好呀。」沈言歡對此並沒有意見，去哪兒都可以，只是眼下的情況，她若是同秦卿離開，那鳳宸怎麼辦？未免顯得太尷尬了些。

  秦卿和沈言歡剛站起身，鳳宸一把便將秦卿拉住，不顧鳳宸的掙扎，拉著秦卿走到一旁，目光如炬的看著秦卿，眼底帶著一抹黯然的紅色說道：「卿卿……你不相信我？」

  那模樣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神情中隱隱帶著脆弱，讓任何人看了都不忍。

  秦卿心下也不好受，眼睛更是一度紅了閉了閉眼，片刻間便將自己情緒控制得很好，重新掛上笑意道：「沒有，你失憶了，忘記很多東西，不過總有一天會恢復記憶的……」

  「我……」鳳宸想解釋，秦卿卻是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我又沒有怪你隱瞞我，鳳宣的話……我也並不是全信的，你放心好了。」秦卿對著鳳宸俏皮的眨了眨眼，同以前並沒有什麼區別。

  鳳宸心下一松，秦卿適當的藉此機會，拂開他抓著自己的手，「這麼多人看著，你先鬆開……」

  鳳宸失落的收回自己的手，暗淡的回道：「好。」

  秦卿溫婉的撫了撫有些許凌亂的鬢髮，背脊堅韌挺直，帶著自己的高傲，攜著沈言歡等人的出了船艙，正好另外一條更大些的畫舫靠近了些。

  幾個女人有說有笑，嘰嘰喳喳的朝另一條畫舫走去，秦卿臉上的確有些許笑意，可那緊皺的眉頭，無時無刻不在向鳳宸透露秦卿有心事。

  秦卿和沈言歡幾名女子離開，鳳宣不知什麼時候靠近了鳳宸，壓低聲音故意挑釁鳳宸道：「七弟……哥哥可是將你在京城的事如實告訴了秦小姐，不知你聽了可否想起了什麼？」

  「並無。」鳳宸面無表情看著鳳宣，冷冷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胡說騙我們的。」

  秦卿沒在，鳳宣便大方的承認道：「就算是騙你們的又如何？沒看到秦小姐信了麼？只要她信了那就足夠了。」

  鳳宣說完這話，輕笑一聲，拍了拍鳳宸的肩膀，臉上帶著愉悅的笑，跟在眾人身後上了另一艘更大的畫舫。

  鳳宸的神情清冷，厭惡的將鳳宣碰過的地方重新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