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線索

  白箐為表誠意，雙手送上了五罐樹泉和若干新鮮水果，來換取魚人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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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蛟龍對收禮物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來者不拒，凡是拿到手的全都一口吞，白箐都懷疑他能不能嘗出味道，結果他吃完就享受的眯起眼睛，說了句味道不錯。

  好吧，是她不該用人類的標準來猜測蛟龍。

  不過蛟龍非常守信用，吃了她的東西就往地上一坐，開始跟他們講魚人的事情。

  「有關魚人的過去，年輕的海族知道的人已經很少了，畢竟他們已經離開了很久很久。」

  到底有多久呢？蛟龍是這樣說的，他角上的紋路每增加一圈是十年，從魚人離開這裡他的角上的紋路已經增加到……白箐湊近數了一下，好傢夥，已經數不清了！

  大海分為東南西北四個海域，白箐他們居住的森林就位於東海附近，而魚人本來生活在東海，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他們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幾人席地而坐，半圍著蛟龍，聽他講魚人的過去。

  魚人跟化形後的鮫人有一些像，他們的原形就是人形，只是手足的指間有魚蹼，臉上有細密的鱗片，這是他們唯一的海族特徵。

  他們原本和其他海族一樣在東海或者自由自在的富饒生活，可是突然有一天發生了意外。那天跟普通的一天沒有任何區別，海族早上從海水中冒頭，感受太陽照在身上的溫暖，然後一個鮫人發現了一個礁石邊上浮著的魚人屍體。

  海族人跟陸地上的獸人一樣，如果知道自己生命即將到盡頭，他們會自己提前游到海底墓場等待死亡的來臨，所以海族人很少能看見族人的屍體。

  那次的事就像是一個引子，從那天開始幾乎每隔幾天都會有魚人的屍體會發現，死亡的籠罩讓魚人開始感到恐慌，他們藏在海底不敢出來，然而躲藏也沒能阻止詭異死亡的繼續。

  不斷有魚人的屍體被發現，而且奇怪的是每次發現屍體的大多是鮫人，魚人開始認為自己族人的死跟鮫人有關，鮫人肯定不承認啊，兩族逐漸有了隔閡，在一次大動干戈後，魚人隱居到了海底再也沒出來過。

  所有人都認為魚人只是藏起來了，可是從那一天開始，東海的海族再也沒有見過魚人。

  仿佛魚人這個物種從未在大海中出現過一樣，真正的銷聲匿跡。

  「真的消失了？」

  蛟龍說道：「那時我們找遍了整個東海，也沒找到一點痕跡，就像他們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白箐心想，不會是死絕了吧？但是蛟龍立馬否決了她的想法。

  「魚人的數量非常多，不可能所有人都死掉。」

  沒有死掉，卻離奇消失了。

  「東海那麼多海族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嗎？」

  蛟龍說道：「並不是所有海族都有蛟龍一樣長久的生命，現在的人魚也好、鮫人也好，對魚人的了解都是從上一輩的口中聽過的隻言片語而已，他們甚至不知道魚人是什麼樣子。」

  白箐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把自己撿到身上的鱗片拿出來給蛟龍看。

  「這個鱗片你認識嗎？」

  白箐看過人魚也看過鮫人包括眼前的蛟龍身上的鱗片都跟她撿到的有所區別，她在想會不會就是魚人的。

  蛟龍的金色豎瞳變成了細細一條，他看著手上的那枚鱗片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過了很久他才開口道：「這確實是魚人的鱗片，上面有我熟悉的氣息，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他的鱗片的？」

  白箐立馬把身上的三枚鱗片都拿了出來：「這些都屬於一個人嗎？」

  蛟龍看了看：「都是他的，告訴我，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白箐把自己一行人得到鱗片的經歷告訴了他，卻隱藏了那塊骨頭的事情，如果那塊骨頭也是蛟龍的熟人所有，那他的朋友十有八九已經不在了。

  據蛟龍所說，這三枚鱗片屬於魚人族的族長，二人是至交好友，經常一起在東海遨遊，魚人族消失前那位族長還跟他聊了許久，兩人共飲樹泉，好不快活，誰知第二天魚人就在東海里消失了。

  白箐感覺那天兩人的談話絕對有很重要的線索，可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蛟龍已經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東西就只有樹泉。

  原來魚人是海族中除了蛟龍唯一可以上岸的種族，他們經常會收集樹泉拿到海市上交換別的東西，一來二去才跟蛟龍熟識了起來。

  來了兩趟海市的收穫就是得知了魚人已經不在東海的消息，白箐鬱悶的同時又有些慶幸，鬱悶的是東海這麼久算是白跑了，慶幸的是他們得知真相不算太晚，可以提前到另一個海域尋找魚人的蹤跡。

  白箐跟蛟龍道別，找到了那位小人魚，把三罐樹泉給了她，雖然她並沒有給他們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白箐挺喜歡這個小人魚的，所幸就送她了。

  小人魚甩著尾巴高興的直轉圈，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上前拉住了白箐的手：「你跟我來，作為樹泉的回禮，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白箐還沒有來得及問什麼，就被小人魚拉著一躍跳入了海中，白箐在跳海前的幾秒中里，驚恐之餘也感嘆不止，原來霧道兩邊的像白霧一樣的東西真的是紗啊，她掙扎時不小心用手抓了一下，發現這紗竟然入水不濡。

  小人魚帶著她快速朝海底潛入，白箐試圖掙脫她的手，發現這小人魚的力氣出奇的大，她用盡全力也掙脫不開。

  白箐吐了一串泡泡，心想完蛋了，好不容易走到這裡，這下要淹死在海底了，氧氣已經不夠了，白箐感到自己馬上就要窒息，她被迫拉著下潛，海底的壓力越來越大，她已經堅持不住了，掙扎的力氣逐漸減小。

  就在她吐出最後一口氧氣時，小人魚突然停下了動作，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記你們不是海族了，不能像我們一樣在海底呼吸，哎，還真是廢物呢。」

  快要憋死的白箐默默在心底吐槽，這句話真是耳熟呢？曾幾何時她被阿琳以沒有翅膀的理由說過廢物，能在海底呼吸就不是人類了，有本事你們在陸地上跑啊？呵，一群連最愛的樹泉都無法採集的廢物。

  哎？你們是什麼意思？

  小人魚突然長大嘴巴吹了個泡泡出來，把白箐包裹了進去，白箐瞬間感到空氣湧進了胸腔，她劇烈的咳嗽起來，原來人魚的泡泡還能這麼用啊。

  小人魚一甩尾巴向上游去，白箐剛想問她要去哪兒？就見她又拉了一個人過來扔進了泡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