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中毒了

  「襲不襲爵我並不在意，我的兩個孩子也不會在意。」

  對於顧貴妃說的這些，顧雲舒蹙起眉頭，那些不過都是身外之物，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她相信她的一雙孩兒也不會將這些東西看得很重。

  「說什麼自己不在意孩子也不在意，我看分明是你還沒有忘記跟長孫沉俞的前塵往事！」

  看著不肯聽自己話的顧雲舒，顧貴妃氣得將手邊的東西砸在地上，她恨鐵不成鋼，「不過是一個男人，這麼多年念念不忘，叫端王白白地當了這麼久的姦夫，又有誰知道你一直念著的都是長孫沉俞？！」

  「顧貴妃！」

  連姑姑都不叫了，顧雲舒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她看顧貴妃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陌生人，即便是正在氣頭上的顧貴妃對上她無比冷淡的眼神也被驚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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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你還是冷靜些為好。」

  察覺到自己剛才失態了，但是顧雲舒很不喜歡自己跟別的男人扯上什麼關係，「旁人這麼說說也就算了，可你是我的親姑姑，你為什麼要執著於將我和別的男人扯在一起？你也希望我的名節有虧是嗎？」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

  輕輕笑了兩聲，顧貴妃見到她那不想讓她提起這些事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說對了，她總算是舒坦地靠在了床頭，「我勸你不要再執著這些情情愛愛，只有握在手中的權力才是真真切切的，什麼都會背叛你，唯有權力不會。」

  硬著頭皮聽著她的說教，顧雲舒忍了又忍，在顧貴妃拉著她說起讓她在楚夙面前多吹點枕頭風、讓他也幫忙為顧家重返京城做打算時，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姑姑，長寧歡寧還在府中，她們兩個半日不見我就會哭鬧不止，我就不在這裡久留了。」

  說完她便起身要離開，顧貴妃見她自始至終沒有認真聽自己說話的意思，也知道她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心裡，只得擺擺手，「你如今的主意可是越來越大了，既然你這麼忙著回去，那便回去吧。」

  顧雲舒暗暗地鬆了口氣，正要退出去的時候，卻迎面來報信的小黃門撞上，那小黃門臉上寫滿了高興：「娘娘，皇上往這邊來了！現在已經到了宮門口了！」

  聽聞皇上來了，原本還在床上安然躺著的顧貴妃立馬探下小腳，旁邊的宮女手忙腳亂地為她穿上鞋襪，她臉上帶著熱切的笑意迎了上去，看得顧雲舒心中暗自腹誹：方才還叫她不要將男人當回事的姑姑，瞧見了皇上來了不也如此高興嗎？

  「拜見皇上。」

  皇上迎面而來，顧雲舒避無可避，只得跟著低頭行禮。

  將如小鳥一般飛入懷中的顧貴妃攬入懷中，皇上隨即也看到了在一旁低頭行禮的顧雲舒，他的神色越發緩和了些，「寧王妃來宮中了。」

  「是，聽聞貴妃身子抱恙，所以進宮來探察一番。」

  在皇上面前，顧雲舒免不了拘謹，她可還記得之前皇后為難自己的時候，這位皇上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可見待自己也多半是不滿意的。

  正在她暗自心驚自己的運氣這麼不好、隨便進宮一趟都能見到皇上的時候，皇上卻是已經免了她的禮，他在榻上坐了下來，望著跟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進來，態度十分恭敬的顧雲舒，露出了一抹笑容，「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謹，還有，剛才你稱呼朕什麼？」

  「父、父皇？」

  會意過來的顧雲舒立馬改口，她瞧著皇上的臉色，因為她的改口，皇上的臉色變得越發慈愛，如同尋常人家最為普通的一個父親一般。

  可是顧雲舒很清楚，他和普通的父親根本不一樣。

  「聽聞你的醫術很是出眾？所以被人冠以『素手觀音』的美名？」

  素手觀音之名，他這個當皇上的都聽說許久了，此人在民間素有聲望，他還想過若是此人是動搖江山社稷之輩該如何是好，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兒媳，皇上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皇上謬讚了，百姓淳樸，兒臣不過是稍稍為他們施診送藥他們便起了這個名字，說起醫術，當日宮宴之上的李御醫醫術同樣高明。」

  顧雲舒趕緊謙虛回應，但是皇上卻是擺擺手，示意她不必謙虛，「那李御醫醫術不錯不假，可是在皇宮禁內行走的人，總是過於小心，你來隨便為朕把脈一番，看看朕的身體如何？」

  「我……」

  她正要婉拒，旁邊的顧貴妃卻是給她遞了一個眼色，「皇上讓你診脈，你就診，左右是皇上下旨，你若是診得不錯，說不定還能討賞呢！」

  這意思便是，若是自己診錯了還要罰了？

  眉心不由得猛跳兩下，無奈不能抗旨，她只得按照規矩，在皇上伸出來置於桌上的手上墊上了一塊小帕，然後開始細細診脈。

  皇上見她十分認真得模樣，原本以為所謂得好醫術只是浪得虛名，可是伴隨著她的眉漸漸蹙起，他的心也不安起來。

  「可是皇上的龍體有什麼差池？」

  顧貴妃見皇上也跟著著急，趕緊追問。

  「皇上這段時日是否會半夜驚悸，夜半驚醒，時常出現胸悶、呼吸不暢？」

  把完脈之後，顧雲舒收回手，開始仔細端詳起了皇上的臉色。

  脈象上表現的跟皇上的外症也一一吻合，只是她如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膽大包天、居然敢在皇上的飲食中下毒？

  「的確，皇上近來在我這兒過夜的時候，經常半夜醒來，睡也睡不好，我還以為是因為我換了種香料的緣故，可是後來將香料換回來之後，皇上還是如此。」

  顧貴妃也沒想到顧雲舒居然將皇上生活中的這些症狀都說對了，她有些驚懼地望向了身側的男人，纖纖玉手忍不住握緊了他的手，「皇上……」

  「你只管說，朕的身體到底如何？」

  見顧雲舒臉色猶豫，皇上也意識到此事只怕沒有那麼簡單，讓人摒退了殿中伺候的丫鬟，只留下自己最為信任的心腹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