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素素大掌柜的手段

  「倒是沒有想到。」

  「大掌柜的賭術竟然如此精湛。」

  林理看著眼前的賭桌，有些意外地說道。

  能夠將這張賭桌上的所有玩法精通，的確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尤其是素素大掌柜這麼一位女子，竟然能夠做到這一定，就更為難得了。

  「都是生意罷了。」

  「身為銀鉤賭坊的大掌柜，若是不能陪客人玩上兩手兒，豈不是說不過去？」

  「林理你倒是可以看看，對哪一種玩法感興趣？」

  素素大掌柜繞著賭桌走了一圈兒，然後才在其中一個方向坐了下來。

  她伸手指了指賭桌上面的各種道具，隨口向林理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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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不相瞞。」

  「我對賭術一竅不通。」

  「唯一所知的，也就是玩骰子罷了。」

  林理搖了搖頭，還是之前的那句話。

  雖然別人未必就會相信他所說的對賭術一竅不通，但他自己是信了。

  「也好！」

  「千般賭術，萬變不離其宗！」

  「在各種道具之中，骰子自然才是排第一的道具！」

  「林理你想要玩骰子，倒是沒有什麼可說的！」

  「既然如此，那就選骰子吧！」

  素素大掌柜點了點頭，對於林理的選擇並不奇怪。

  她一揮手，就有人送上來一套骰子，還有骰盅。

  林理照例是不經過手，他只是看了看那套骰子。

  骰子看起來有些晶瑩剔透的感覺，像是用象牙雕刻而成，外表泛著一層光澤。

  看得出來，這東西的包漿挺厚實，應該是用過挺長時間了。

  素素大掌柜也沒有動手，她只是看著荷官將賭具準備好。

  「我們這一次玩得大一點如何？」

  素素大掌柜提議道。

  「怎麼個大的說法？」

  林理看了看素素大掌柜的胸前，然後才反問道。

  「我搖你猜。」

  「一共三十六顆骰子，猜點數。」

  「只要你猜的點數同正確點數相距在五點之內，我就算你贏。」

  素素大掌柜說道。

  「喲！」

  「這種玩法，倒是也挺新鮮的！」

  林理聽了，頓時覺得這位素素大掌柜挺有想法。

  聽起來這個玩法挺簡單的，但是實際難度卻非常大。

  三十六顆骰子，最大點數二百一十八點，最小點數三十六點。

  想要猜中準確的點數，確實是非常困難。

  儘管素素大掌柜給了林理正負五點的容錯範圍，但是想要猜中也同樣不容易。

  如果是全靠運氣的話，那想要贏得賭局的運氣也真的太逆天了。

  「這個難度好大！」

  「能不能猜中，全靠運氣！」

  娜古皺著眉頭說道。

  難度不僅很大，而且看上去這並非是一個公平的賭局。

  從素素大掌柜這一方面來看，她幾乎是穩贏的。

  就算是再強大的賭術高手，也算不到三十六顆骰子的點數。

  畢竟誰也不敢說，自己能同時控制三十六顆骰子。

  再說了，這一次林理完全不接觸骰子，而是由素素大掌柜自己發揮。

  除非，他能透過骰盅，看到裡面的點數。

  不然的話，這就是一個必輸之局。

  「有意思！」

  林理自然也很清楚這裡面的算計。

  但是他並不在意什麼，即便是輸了，那又能如何？

  再說了，林理確實也想試試看，看自己的精神力是否能夠幫助他，成功完成這場賭局。

  「難度自然是比較大。」

  「若是放棄，也無所謂。」

  素素大掌柜在一旁說道。

  林理聽了，自然是笑而不語。

  放棄什麼的，當然也正常。

  但他若是那麼做了，豈不是說怕了銀鉤賭坊，從此低人一頭？

  完全沒有必要那麼做嘛。

  就算是真的輸了賭局，大不了就是賠錢而已。

  用賭徒的話說，就叫輸人不輸陣，氣勢絕對不能丟。

  不然的話，今後出去可就沒有辦法見人了。

  相對於賭局戰輸贏來說，其實賭場一方更希望不戰而屈人之兵。

  對於他們而言，那才是最好的結局。

  但是林理，肯定不會那麼做。

  他的面子就不是面子了嗎？

  這件事情，唯有硬頂上去干到底才對。

  「嘩啦啦——」

  三十六顆骰子被挑選出來，放在一個銅盤子裡面。

  銅盤子的表面非常光滑，可以當作鏡子來照人。

  然後，荷官取出一個像是大鍋蓋的罩子，直接將所有的骰子都給罩了起來。

  稍微晃動銅盤子，就能聽到骰子在裡面滾動和碰撞的聲音，非常清脆。

  「你們以前玩過這種賭局嗎？」

  林理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從來都沒有。」

  「銀鉤賭坊開設以來，還沒有遇到過能像你這樣，接連擊敗賭坊荷官的人物。」

  「所以，我們不得不設了這樣的賭局，以求挽回賭場的聲譽。」

  素素大掌柜倒是沒有隱瞞什麼，直接將實情說了出來。

  她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要利用這個賭局，清清楚楚地拿下林理。

  「素素大掌柜你有沒有考慮過？」

  「如果我僥倖贏了呢？」

  林理忽然有些玩味地向素素大掌柜詢問道。

  「如果你真的贏了。」

  「五十根銀條，我雙手奉上。」

  「另外再加一條，以後你來銀鉤賭坊，所有的消費一律免除。」

  「你將是銀鉤賭坊的貴客。」

  素素大掌柜回答道。

  銀鉤賭坊不僅僅經營賭場，他們下面還有客棧以及酒樓生意等。

  而且他們不僅僅是翠綠城有產業，同時在其他幾個城池裡面，也有相關的產業。

  如果真如她所說，這倒是一個很便利的福利。

  當然，林理先得贏了這一局才算。

  「好！」

  「那就請大掌柜開始吧！」

  林理點了點頭，然後對素素大掌柜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素素大掌柜應了一聲兒。

  她站了起來，去旁邊的銅盤中洗了洗手，然後用麻布擦乾。

  雙手伸展徹底晾乾之後，這才過去，用雙手按住那隻大鍋蓋一樣的骰盅。

  只見她按著骰盅，就在銅盤裡面隨意搖了起來。

  一時之間，傳來嘩啦嘩啦的骰子撞擊聲。

  她時緩時急，手上不停更換動作，裡面的骰子也發出各種不同的聲音。

  大概有十個呼吸之後，她居然就停了下來。

  然後，就在大家以為她已經操作完畢之後，素素大掌柜再一次搖動骰盅。

  這一次，僅僅是三個呼吸之後，她就停了下來。

  然後她作勢再搖，卻只是虛晃一槍。

  「林理。」

  「我搖好了。」

  「現在，該看你的表演了。」

  素素大掌柜離開了賭桌，然後又用清水洗了手，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定，這才笑著對林理說道。

  果然是個演員！

  林理看了素素大掌柜的做派之後，在心中給她貼了一個新的標籤。

  只從她的手法上，就能看出這個女人心機頗深，而且懂得聲東擊西的道理。

  但是她做了這麼多事情，也不過都是表面的掩飾罷了，真正的決策卻不在這裡，又是一招兒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你不去學習排兵布陣，決勝沙場，真的是有點兒可惜了！

  林理暗自搖頭，對這位素素大掌柜的認識，又加深了幾分。

  「怎麼樣？」

  「我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有什麼分別。」

  「嘩啦嘩啦的聲音，聽的人心煩意亂。」

  「林理你有沒有什麼頭緒？」

  「這場賭局，有把握嗎？」

  娜古湊了過來，低聲對林理說道。

  她皺著眉頭，臉色凝重無比，顯然是為林理的賭局操碎了心。

  這一場賭局大概是翠綠城這些年來，籌碼最大的一次賭局。

  但是很可惜，只有他們幾個在現場的人，才能夠看到整個過程和結果。

  至於說外人們，就只能在其他人的轉述當中，獲知當時的一鱗半爪，然後以訛傳訛。

  事實上，很多傳說中的神話故事，就是這麼流傳下來的。

  「稍安勿躁。」

  林理笑著安撫娜古道。

  如果這真的是在考驗賭術的話，娜古的低語，已經給他造成一定的影響了。

  想要猜到三十六顆骰子的總點數，心無旁騖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更何況，素素大掌柜在搖動骰子的時候，多次變換手法。

  若是任何一秒鐘出了問題，都無法完成這一次賭局。

  有鑑於此，素素大掌柜才會信心滿滿，認為沒有人能夠通過這樣的賭局考驗。

  就算是連贏了他們兩次的林理，也沒有辦法完成這一場賭局。

  畢竟，只要是個人，就沒有辦法做到。

  沒有人能夠同時監控三十六顆骰子的變化，對於這一點，素素大掌柜非常確定。

  「林理你有決定了？」

  看著林理一臉的淡定神情，素素大掌柜有些好奇地問道。

  雖然她不認為林理能夠猜中最後的總點數，但確實對他充滿了好奇心。

  因為她並不清楚，林理是不是真的不會賭術？

  如果是像林理自己標稱的那樣，完全就是依靠運氣來贏錢，那麼這一次素素大掌柜就有決心讓林理輸得心服口服。

  最後的點數，一定會讓林理感到目瞪口呆。

  「沒錯兒！」

  「我已經猜到了！」

  林理衝著素素大掌柜點了點頭，滿面笑容地回答道。

  「是嗎？」

  「那請說出你的最終答案！」

  聽到林理這麼說，素素大掌柜的臉上，就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很顯然，林理的反應沒有逃出她的算計。

  娜古在一旁看到了素素大掌柜臉上的神情，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

  她意識到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於是就為林理暗自擔心起來。

  「答案我已經知道了。」

  「只不過，這個答案可是會隨著時間而變化。」

  「我說出答案的時候，同時需要揭開骰盅才行。」

  「不知道素素張掌柜以為如何？」

  林理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盯著素素大掌柜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道。

  「……」

  素素大掌柜的眼神，立刻就變得不對了。

  她看著林理，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