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來到大鬍子的家裡，李靖夫婦才發現，這大鬍子真箇是家大業大，院落的房子就有幾百間，雕樑畫棟，一看就是個超級大財主，氣派得很。家裡僕人、家丁都養了幾百人，像個武裝割據的小政府。

  李靖不解，就問大鬍子：「哥哥，你這是多大的攤子啊？怪不得你要起事，感情你是準備好了的！」

  大鬍子一笑說：「這算什麼？東南地方，我還有上萬人馬，現在都讓一個叫杜伏威的兄弟替我照看著，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那些人馬就可以立即殺向江都，直接就要了楊廣那老兒的性命。為此，我都準備了二十年了。」

  李靖問：「哥哥祖上是什麼人，怎麼有如此根基？」

  大鬍子說：「既然兄弟你問到這裡，哥哥我也就打開窗戶說亮話了，我祖上實是北周朝的武將，我爺爺不滿楊堅篡位，就託疾辭官回家避禍，告戒後世子孫，好生讀書務農，不得做官，所以我和父親都在這荒郊野嶺之外，打獵種田，置辦產業，經過幾十年，也頗有些家財，但生逢亂世，尤其是近年來兵荒馬亂，盜賊遍野，我就是再想清淨，過那些世外桃源的日子，也不可能了，於是才想起來造反，反正他楊家的天下來得本來就不正當，現在又碰到楊廣那樣無道的昏君，天下早晚有一天要重新洗牌，我也就想乘機分一杯羹。」

  李靖說：「原來如此，哥哥真是個有心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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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鬍子說：「我就希望兄弟你這樣的人才來入伙，我的大業才成。」

  李靖說：「哥哥，聖人云，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天下方亂，但天命到底何歸，現在一時還看不清楚，你我兄弟如果不自量力，貿然行事，可能凶多吉少，望哥哥三思。」

  大鬍子說：「好吧，你既然這樣謹慎，自有你的道理，我也就不勉強，你我只做好兄弟，其他的事情等等再說。」

  一轉眼，離開京城裡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一路，李靖只感到時光荏苒，有初塵做伴，日子過得像閃電一樣，看來幸福的日子真是覺得時光特別短暫。京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邊關的情況到底如何，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李靖把自己的擔心和大鬍子說了，大鬍子說：「你就放心吧，不出五天，消息就會探聽得一清二楚，我每半個月就往京城和太原兩地派出探子，探聽各地的消息，搜集情報，前一批的人馬也該回來了。」

  李靖就放下心來，耐心地在大鬍子家裡住了下來。果不然幾天之後，京城裡的消息回來了，說宰相楊素的病重了，楊廣聽說楊素病了，正在從江都趕往長安。李靖一刻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看來初塵說的沒錯，楊素老賊的身體快不行了，也就顧不上自己的侍女和什麼人私奔，只是楊廣那老兒像貓聞到腥味了似的，江都也不呆了，巡遊也不巡遊了，看來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也沒安什麼好心，他是巴不得楊素早死啊，又除去了一個腹心之患，又省得髒了自己的手，這楊廣也是精明得很吶，只可惜這心思都沒有用到正地方！

  時局果不出李靖所料，楊廣一聽到楊素病重的消息，立即大喜過望，吩咐從江都立即起駕回長安，他要親眼看著楊素這個梟雄閉上眼睛。十幾年了，自從和楊素合謀，把自己的老爹楊堅幹掉，楊廣就從來沒睡得著覺，他生怕哪一天楊素把他弒父的事情張揚出去，再利用手中掌握的重兵，造他的反取了天下，所以對楊素，他不住的籠絡巴結，甚至到了過分的程度，超出一個君主可以對臣子封賞的極限，楊素的幾個兒子，小小年紀，寸功未立，不是被封為公，就是封為侯，賞賜的物品、美女，更是數不勝數，目的只有一個，讓他安享晚年，別找麻煩，現在老天開眼，這個麻煩終於要去了，真是讓人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