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買布給石氏做衣裳

  錢袋裡面的幾兩碎銀子，他們就四六分了。

  「呸…馬屎外面光，看著多高貴的公子，錢袋裡只有這幾兩碎銀！」

  王桂花狠狠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滿心滿臉瞧不起。

  「阿娘，雖然是不多，可抵咱們給趙半仙的好處費是多多有餘了！」

  「也是，算是老天眷顧咱們！」

  王桂花為了解決言小麼這個拖油瓶，也是想盡了辦法，捨得出血。

  

  都是混飯吃，五文十文的，他們總能達成共識，都能買的到良知！

  王桂花雙手合十，拜了拜天，覺得他們是老天獨寵的幸運兒。

  謝完老天，跟著雙手刨雪，把手裡的銀袋子埋了進去。

  「阿娘我看這銀袋子做工質地都不錯，要不就給我了吧！」

  言大海搓手搓腳的，活像表現好後問大人要獎勵的小孩一樣。

  「你拿去幹什麼？深怕別人不知道這銀子是哪裡來的是吧！」

  王桂花還是有些心思的，銀子都長一個樣，花出去也不會有人知道它是怎麼來的，所以她選擇光把銀子帶走。

  要是帶著錢袋子，那就真有些招搖了明擺著昭告天下說，錢袋是她偷的了！

  可偏偏言大海榆木腦袋想不明白，還是想要，很想要！

  被王桂花訓斥後他拉耷著臉，眼睛盯死了埋起來的錢袋。

  「老大呀…不是為娘的要說你，都是幾十歲的人了，要學著長個心眼了！

  吶，回去之後把這個送給小王氏，她跟著你也不容易。」

  王桂花拿她這個大兒子沒有辦法，就只好把已經埋好的錢袋子拿出來交到他的手上，還暗示他要留有心眼。

  「嗯嗯，阿娘我就是這麼想的，阿勇他娘那錢袋子都用了十多年了，把這給她，她準會樂壞了。」

  「錢袋子可以給她，銀子你得自己留著，你一個大男人，可是一家之主，家裡的經濟大權你得管好！」

  言大海連連點頭，這麼多年來，他都是按照王桂花說的掌握經濟大權，然後七天頭尾（兩天）趕集的日子，他總能上到集市上把從言大膽一家那裡收刮來的銀子拿去鬥雞花個精-光。

  王桂花幫言大海把錢袋子掖進腰包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她是有成就感的！

  言大海一家都聽她的，他們的生活也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從巷子出來才走到街頭，正看見李氏拿著兩隻鞋子向著算子鋪跑去。

  「阿娘，她手上拿的不是那個死丫頭的鞋子嘛！」

  這時候他們才想起言小麼那雙光腳。

  「哼，看她們能好多時！走，咱們回家！」

  王桂花巴不得沒有人和石氏交好，沒有人幫她們。

  遠遠的，算子鋪就被官家嚴嚴實實的圍著，聽說是出了人命，李氏就癱軟在地了。

  她緊趕慢趕的，終究還是沒有追上言小麼，甚至都沒見上她娘倆最後一面。

  「她李嬸?」

  聽到石氏的聲音李氏還以為是她的幻覺呢！

  「只怕再這樣聽見你的聲音，就只有在夢裡了，苦命的石…」

  「她李嬸，你怎麼坐地上?快起來，別涼了身體！」

  李氏還在哭訴著，石氏看實在了李氏，趕緊拉她起來。

  李氏被觸碰到，她知道這不是做夢，趕緊站了起來。

  「小麼她娘，你沒事?那裡面…？」

  「我沒事，麼兒也沒事，多虧了有你！

  她李嬸，要不是你，今天我們娘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小麼她娘，別和我客氣了，比起你對我們家的好，我做的這些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了！」

  石氏心地善良，李氏家缺吃少穿的時候，她勒緊褲腰帶，一家人省吃省喝都要勻點出來給李氏。

  特別是去年，劉二牛他娘過世，都是石氏把家裡唯一的一兩銀子拿出來，幫襯了李氏辦完了家裡的喪事。

  那個月，石氏就帶著家人吃了一個月的野菜樹皮。

  所以李氏和石氏交好，既是永安好鄰居，更是心心向善的感恩和相惜。

  「這是麼兒的鞋～」

  石氏拿起李氏掉落在地的鞋子，那是她一針一線給言小麼做的，就算是被洗破了邊；就算是被掉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頭，她也一眼就看出來了。

  「對對，小麼這孩子真的不錯，一聽你有危險，鞋子都顧不上穿…」

  「我可憐的麼兒，一雙腳都爛掉了，真不敢想像，她這么小的孩子怎麼來到這鎮上的…？」

  石氏動容，言小麼滿腳的血跡沒哼一聲疼，沒說一聲痛，一直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護自己…

  「就是呀，青天白日的天氣，就是大人到這鎮上來都得小心翼翼的走上一個多時辰。

  她這么小，冰天雪地的，得摔了多少跤，吃了多少痛呀！」

  兩個人說到言小麼，李氏才想起主角言小麼，眼神開始四處張望，找尋言小麼的身影。

  「麼兒說讓我在這裡等她一會兒，她過去找個人。」

  「找人?這集市上她還有認識的人？」

  其實石氏和李氏有一樣的疑惑，不過就算是她言小麼胡編的藉口走開，石氏也絕對放心她不會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正說著，言小麼抱著一塊嶄新的棉布，跑了過來。

  她剛才的離開，一個是去被救的街頭，想要去謝過救她的少年。

  只是造事的馬車已經離去，車轍子也早消失在融化的雪水裡。

  沒找到少年，往回走的時候她想到了石氏身上那件衣裳，比自己穿的還要舊。

  溫飽嘛，首先得先是溫，得解決溫。

  特別是在這寒冬天氣，又是在迷茫的等待期，石氏要一邊疼愛保護言小麼，又要擔心自己沒有消息的丈夫和兒子；還有等著她養活的幾張嘴，言小麼更想讓石氏過好點，穿暖一點。

  於是她走進布莊，選了布，準備拿回去給石氏做衣裳。

  「你這孩子跑得可真快，我在後面怎麼都追不上你，來，快把鞋子穿上。」

  李氏滿是歉意的看著言小麼那受傷的雙腳，好像言小麼會受傷，都是自己的原因。

  石氏則趕緊蹲下，小心翼翼的給她穿鞋。

  「麼兒，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