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深夜探報

  「報～～」

  水陸大會預定舉辦時間前夕，探子深夜來報，牛氂趨步跟隨，一起進入虎剛的中軍大帳。

  得到通報的虎剛此時已經坐在中軍大帳唯一的案台之後，所有擺設，與古代行軍大帳的人族無異。如果有人在這，看到在數不盡的異獸包圍之下，居然是這樣一幅復古場景，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啟稟虎帥，」探子不敢怠慢，深夜將虎帥喚醒，如果自己還拖拖拉拉，隨時性命不保。但誰讓今天有嚴令下達，但凡李翔的消息，必須在第一時間上報，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呢？

  所以，哪怕此時已經月至中天，探子仍不得不硬著頭皮前來，報告道：「據可靠消息，賊子李翔距離人族防線不到五十公里，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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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帳！」

  虎剛的眉頭直接皺成一個大大的「川」字，臉如寒霜，寒聲道：「什麼時候起，匯報情況的多少是由你這個探子決定了？」

  「小的該死，請虎帥饒命！」

  探子惶恐至極，大喊饒命。站在邊上的牛氂也跟著下跪，這些探子都是他的下屬，下屬有這樣的行為，上司會被人怎麼想？所以此時的牛氂比起探子，惶恐有多無少。

  「屬下御下不嚴，還請虎帥嚴罰！」

  「哼~」虎剛淡漠地看了牛氂一眼，用充滿威嚴的聲音繼續問道：「還有什麼消息，還不如實報來？」

  「是、是！」

  探子如蒙大赦，停止已經磕出血的頭，道：「我們偵探到，李翔在路上遭遇襲殺，此時已經陷入包圍。」

  「還有嗎？」虎剛一臉平淡的表情，喜怒不形於色。

  「沒了，小的不敢對虎帥隱瞞。」探子立馬解釋。

  「那就是你敢對其他人隱瞞咯？」

  虎剛的眼中閃爍著寒芒，看著探子的目光很是不善，嚇的探子立馬就要再次磕頭求饒。

  跪在一邊的牛氂還想出口求情，只是虎剛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在探子的頭剛磕在地上的時候，沒見虎剛做什麼動作，但之後探子的頭就永遠地留在了地上，再也沒有抬起過。

  這一瞬間，牛氂只感覺臉頰上多了些溫熱，帶著淡淡地腥味，那是血的味道。牛氂瞪大了眼睛，全身一緊的同時，頭埋的更低了。

  當然，頭也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

  「你，有什麼補充？」

  虎剛沒有理會，只是一如剛才的聲音響起，只是這次詢問的對象，變成了牛氂。

  「啟稟大帥，襲殺李翔的人中，有我們的人存在。」

  「哦？」

  聽到這話的虎剛，聲音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溫度，大帳中的威壓也隨著這一聲回答而有所減弱，但牛氂仍然不敢抬頭，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那你給他們的命令是什麼？」虎剛繼續問道。

  牛氂聞言，想都沒想道：「我給他們的命令是待命，剛才前來，也是想請虎帥定奪，是殺，還是放？」

  「你覺得呢？」

  「屬下不敢擅自做主！」牛氂趕緊回答。

  「我是問，你覺得呢？」

  虎剛再次問道，只是同樣的問題，同樣的語氣，多說一遍之後，牛氂就必須說出自己的想法。

  「小的不才，有些許想法，請虎帥評鑑。如果虎帥同意，小的會讓暗子出手，擊殺李翔。」

  虎剛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甚至表情、聲音都沒有出現絲毫變化，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心裡想的是什麼，道：「說說原因。」

  「原因有三。」

  「一來，暗子在襲殺隊伍之中，繼續出手有利於他們繼續隱藏身份，以備後用。」

  「二來，李翔能不能出現在防線之中，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反正來不來都是死。不來的話，剛好給了我們一個進攻人族的藉口，讓所有的下屬們都知道，是人族不尊約定，不遵照虎帥您的命令。到時候打起來，咱們的將士也會更有動力。」

  「最後，哪怕李翔突出了重圍又如何？損失的永遠都是人族的力量，而他自己，也會有所損耗。這些損耗看起來沒什麼，反正都屬於他人族內耗，跟我們無關。但在比試中，我們就能利用這一點，讓這一切變得更加輕鬆！」

  「不錯！」虎剛的聲音終於恢復了正常的語氣，不再有冰冷的感覺。

  「想的很周全，也完全了解了我的用意。但這些都不是我最滿意的地方，你知道我最滿意的地方在哪嗎？」

  「屬下不知，不敢妄自揣測。」

  雖然腿有點酸，腰有塊抽筋的趨勢，但沒得到虎帥的指示，牛氂仍然不敢把頭抬起來。

  「我最滿意的地方是，雖然李翔只是個識途期的卑賤人類，但是從你的安排中看，你完全沒有小看他的意思，這是最讓我欣慰的地方。」

  「這件事如果我讓其他人去做，不說全部，至少大部分人都會因為這一點而麻痹大意。但是能被老祖親自點名襲殺的人，又哪有那麼簡單？真那樣簡單，我又何必弄出水陸大會這麼些名頭來？」

  作為經常聆聽老祖教誨的虎剛，是老祖為數不多的幾個心腹，自然從老祖那兒得到了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消息，這是其它人不知道的。也正因如此，才讓虎剛對眼前的牛氂高看了一眼，這是個能辦事的人！

  「起來吧！」

  虎剛再次開口，讓牛氂如蒙大赦。

  「你的人已經忘了本分，所以我就讓他回歸混沌。作為他的直接上司，這次我就不再追究你的責任。」

  牛氂立馬躬身，表明態度。

  「不追究，是因為你剛上任，這些下屬以前跟著噴了，少了分寸，錯不在你。但既然你已經上任，以後這樣的情況，我不想再看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虎剛的話很平淡，但才剛死里脫險的牛氂，感覺後背上的冷汗又多了幾分。他明白，虎剛的意思是下次如果再出現，自己的下場，也會和腿邊躺在地上的探子一樣。

  「行了，下去按你的想法執行吧！」

  「是，大帥！」

  「另外，傳令下去，明日旭日東升之際，若李翔不出現，聖族將長刀出鞘，讓人族片甲不留！」

  「大帥英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