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法則之力

  狂奔著離開焰城的方位，李夢寒一直跑到了海邊才緩緩停下。

  全身肌肉的酸痛和靈魂深處傳來的撕裂感讓他幾乎崩潰，無力地躺在柔軟的沙灘之上，休息了好一會，這才稍微恢復了一點。

  慢慢地從沙子當中爬了起來，如此簡單的動作也是讓李夢寒喘了幾口粗氣，甩了甩腦袋，憑藉著意志力，他終於是集中了精神。

  丹田釋放出真氣遊走在經脈之中，緩解著全身的疼痛，玄雷決運轉，他這才能夠勉強修復體內因靈魂反噬所造成的損傷。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有南宮問打掩護，追兵也暫時沒有找到這裡。

  李夢寒在沙灘之上修煉了整整一晚，才恢復了一半的狀態。

  他醒來之時，晨霧已經瀰漫了過來，渾身的露水加上透骨的寒意讓他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主人，你沒事吧！」

  見他恢復，器靈也從靈魂之海的深處冒出頭來，神情緊張。

  「這一次差點就栽了，沒想到皇甫進竟然有著那麼恐怖的手段，還能夠逆轉因果。」

  

  「主人，別擔心，只要你努力修煉，解鎖我的記憶庫，早晚有一天會擁有比那把劍更強的力量。」

  聞言，李夢寒也是點點頭，隨後就乾坤戒當中取出了一枚丹藥，塞入了嘴中。

  他一邊感受著體內化開的藥力，一邊和器靈聊天，在他返回焰城之前，必須弄清楚剛才的情況。

  「你說，因果是天道，可天界之人都沒有辦法掌控天道，皇甫進是怎麼做到的？」

  李夢寒疑向器靈問道，皇甫進那把泛著紅芒的長見著實詭異，現在回想起來，也是有著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

  「主人，你想把天道想得太複雜了，皇甫進並沒有掌控天道，他只是順勢而為。」

  「天道本就是一種不規則的力量，在修煉者的認知範圍內，它表現出一定的規則形狀，可一旦超脫既定的法則，它將呈現出另外一種性質。」

  見李夢寒依舊是一臉疑惑，小白也是十分耐心地和他解釋著一切。

  「這麼說吧，主人所認定必然發生的規則只在一定範圍內生效，一旦前提條件改變，那麼規則也會隨之發生改變，皇甫進並沒有掌控天道，他只是改變了天道運行的前提，得到了一個相反的結果而已。」

  「原來是這樣。」

  李夢寒似乎領悟到了什麼，所有的規則都是建立在一定的條件之下，就好像水，在溫度合適的時候，是液態，而隨著溫度的提升，它會變成水蒸氣。

  他將方才戰鬥的細節在腦海中仔細地回憶了一遍，不放過一個細節。

  漸漸地他皺起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

  李夢寒觀察到皇甫進只是利用劍身之上的符文改變了規則運行的條件，從而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關鍵應該是符文，而不是那把劍。

  當時，逆轉因果的紅芒一出，他就感受到了死亡所帶來的那股子寒冷，而四面八方的劍氣似乎並不強悍，只是用來掩蓋什麼的。而皇甫進所想要掩蓋的，應該就是天道所運行的軌跡。

  想到這裡，李夢寒恍然大悟。

  「還有，主人，靈魂之力是產生於虛空之中的，它並不會受到任何現實世界法則的影響，自然能夠凌駕於因果之上了。」

  看到他眼中閃過明悟的樣子，器靈小白也是繼續出言。

  「不過，天道是公平的，這種利用天道殺人的行為，是註定會引來天譴的，皇甫進丹田被毀就是最好的證明。」

  微微一頓，器靈小白擔心地提醒著：「主人你最好不要嘗試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天道之所以存在，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同樣，天道也不是修煉的終點，它只是一種維持天地平衡的混沌能量而已，若能夠調動虛空的力量，限制或者掌控它也不是不可能，當然，這條件看似簡單，卻根本沒人能夠做到。」

  小白越說越激動，乾脆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給吐露了出來。

  「虛空之力是最高規格的法則之力，它是一切混沌能量的克星，在我模糊的記憶當中，似乎有影像表明，我的上一任主人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人才。」

  「虛空擁有者能夠溶解一切能力，若修煉到一定程度，抬手之間，範圍內所有的東西將不復存在，包括你的對手。」

  聽到這裡，饒是見多識廣的李夢寒，也是不由得長大了嘴巴。有點不敢置信，真的有虛空之力存在於世間嗎？這聽上去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不過，這種力量對修煉者卻有著近乎致命的誘/惑。

  「主人和這種力量恐怕是無緣了，虛空吞噬一切，一般的修煉者沾染上了半分，就會瞬間化為一灘灰燼，想要獲得觸碰虛空的權力，體內必須蘊含某種血脈之力。」

  「按照我的記憶來看，主人的血液對虛空沒有半分的親和力。」

  小白接下來的幾句話確實給李夢寒不小的打擊，但他很快認清的現實，比自己強大的永遠存在，他只能保持不斷地進步，才不會被殘酷的世界甩在後面。

  「區區虛空而已，總有一天，我也會超越它的。」

  和小白聊了這麼久，李夢寒體內的情況也恢復得差不過了，他從沙灘之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大拇指上的易容扳指微微轉動，他再度改換了一身行頭，向著焰城出發。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靈獸門一定不會想到自己還有膽量回來。

  半天之後，李夢寒就帶著一張陌生的容貌來到了焰城之中。

  剛剛來到大街之上，他就被貼滿牆壁的通緝令給吸引住的目光。

  一張黃紙，上面用墨水畫著一個五官清晰的人，那不正是自己嗎，通緝令之下，也是議論紛紛。

  「昨天的比試你們聽說了嘛，皇甫進給人干廢了！」

  「啊！真的嗎？」

  「那還有假，在場那麼多人都看到了。」

  「是誰幹的？」

  「好像是一個叫做寒玉的外地人。」

  「說起來，還要感謝這位寒玉公子，皇甫進終於是狂不起來了，焰城也迎來的平靜。」

  李夢寒端詳了一番通緝令，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嘴角也升起了一絲微笑，看來這皇甫進也不受本地人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