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傳承

  上川悠仁看了一遍六十四幅圖文，雖然文字充滿了古意，但大概都是發力技巧的說明，並不涉及更加高深的超凡之力，而且這些圖文看起來簡單，但是裡面也有很多關竅和隱喻，自己想要練習，最好還是先請教一下琦玉大叔，對方雖然拿不起劍，但是教導一下『活人劍』這種基礎劍招還是能夠做到的。

  將記載了【柳生流活人劍】的捲軸收好了之後，上川悠仁又打開了小的捲軸，花了接近一個半小時讀完了整個充滿古意的捲軸之後，他神色凝重地將捲軸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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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捲軸應該是『神意天風流』的創始人或者重要的傳承者寫的。

  通篇講述的是『神意天風流』的理念，看完之後上川悠仁重新將捲軸合上，文言古文很繞口，但是最後一句話概括了全篇精髓『一入我門，非神即魔』。

  上面的所說的『神』和『魔』並不是指的力量上的，而是指佛門中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但敢夸下這樣海口的流派基本上都吊炸天，當然也不排除像『神意天風流』這種幾乎要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之中。

  上川悠仁想要拿起最後的一方絲巾。

  背後傳來琦玉大叔的聲音，「你要想清楚了，看了這方絲巾之後就沒有退路了。」

  「北月老師帶我來這裡，我還有選擇嗎？」上川悠仁轉過頭問道。

  「說的也是。」琦玉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後他囑託道，「將絲巾對著太陽，成功率會高上那麼一點，雖然也沒有太多的幫助，或神或魔，全憑一念。」

  上川悠仁鄭重地將絲巾展開，絲巾的顏色是淡黃，有點像放久了的亞麻布，但是觸及的瞬間，又沒有一般絲織品的柔和，反而如同金屬一般生冷。

  走到太陽底下，校對著太陽的方位，上川悠仁將絲巾完全展開，有一臂寬。

  一幅巨大的浮世繪印入眼帘，將他的整個視野填滿。

  那是一尊身材高大，盤坐在紅蓮之上的阿修羅，祂有著嶙峋兇惡的靛青色面骨，六臂三首，以不同的姿勢持利刃，睥睨寰宇，周圍是如若流雲般飛舞的赤色火焰，紅蓮之下有著如同小山一般的枯白色骸骨，如同祂王座一般，一輪刺眼的大日從阿修羅背後升起，將整副浮世繪投映到上川悠仁的腦海之中。

  如同一顆種子落下，汲取著上川悠仁的精神力。

  面色萎靡的上川悠仁重新放下了絲巾摺疊好，作為一名已經初窺門徑的陰陽師，上川悠仁明白自己已經中了一個詛咒。

  這顆詛咒的種子剛剛落下，紮根在他的精神世界中。

  沒想到『神意天風流』的傳承是以這種方式進行的。

  「真是邪異啊。」上川悠仁重新將絲巾摺疊好，小心翼翼地放進木盒之中。

  「斬滅你腦海中的阿修羅尊為神，被阿修羅尊吞噬為魔，簡單明了，有什麼邪異的。」琦玉大叔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但理論上，如果不借用其他的方法，這顆汲取我精神力的種子，我越強，他就越強吧？」上川悠仁反問道。

  「這是好事啊。」琦玉說道，「這樣你不就可以無限變強了？」

  「確實是。」上川悠仁認真地點頭，這個時候他還可以借用北月這種高階陰陽師的力量，幫助自己解除腦海中的這個詛咒，但隨著自己越來越強，那麼能夠解除這個詛咒的難度就會成幾何倍數一般遞增，到最後只有自己能夠解除詛咒。

  「對了，還有一件壞事，以後記住不能夠和別人一起睡覺。」

  「嗯，這是童子功？」上川悠仁臉色變得鐵青。

  「那倒不是。」琦玉擺了擺手，「只不過每晚你入眠之後，阿修羅尊就會在夢中和你戰鬥，我不確定你會不會喜歡早上起床，在一堆碎屍中找自己的女人。」

  「這就是『神意天風流』的傳承方法嗎？果然一念成魔。」上川悠仁已經可以想像，常年處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狀態，那劍道不突飛猛進才怪，當然瘋了的概率更大，果然霓虹人都喜歡玩這種花式作死。

  「畢竟沒有誰比你自己更適合當老師。」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一時竟無言以對。

  突然上川悠仁想到了一個問題，龍田既然可以隨意拿到這個傳承，立志於復興『神意天風流』的他必然是看過了這個傳承，但是自己並沒有在龍田身上感受到任何精神接近瘋狂的氣息。

  「龍田看過這個傳承嗎？」

  「當然。」琦玉大叔肯定地說道，「大概是在八歲那年，他就看過了。」

  「他居然沒事？」上川悠仁驚疑道。

  琦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阿修羅尊是汲取受傳承者的精神力和劍道成長的，而龍田他······劍道天賦實在是太差了，甚至在最開始都握不住劍，所以你懂的。」

  握不住劍的劍道天賦？

  這算是哪門子的劍道天賦？

  等等。

  這好像真的是最佳的劍道天賦，至少對於『神意天風流』這種邪道來說。

  龍田在劍道上的天賦幾乎為負，這就導致了即使他再努力，也進步如同龜速，所以剛好形成了『馬韁』，拴住了『神意天風流』這匹脫韁的野馬。

  「這麼看來龍田確實是一個天才啊。」上川悠仁感嘆道。

  「是啊，龍田確實天才。」琦玉點了點頭。

  閒聊之後，上川悠仁回歸了正題，「請琦玉老師教導我『活人劍』。」

  現在的傳承只有兩部分，一部分就是『神意天風流』的詛咒，而另外一部分則是【柳生流活人劍】。

  想必當初的『神意天風流』前輩之所以將【柳生流活人劍】保存並且傳承下來，其原理除了『活人劍』適合初學者打基礎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想要借用『活人劍』的意境平復修行『神意天風流』帶來負面情緒。

  「不休息一下？」琦玉問道。

  「不用了，我的時間可不多。」

  接下來一整個下午，上川悠仁都在琦玉的解說下修行【柳生流活人劍】。

  『活人劍』的立意高深，從創立之初，它就不是用來殺人，而是用來祭祀天地。

  這是一套祭祀劍舞，總共分為『春』，『夏』，『秋』，『冬』四套連貫的劍招。

  所以整套劍法發力柔緩，但是用琦玉的話來說，這確實是一套適合入門的劍法，幾乎能夠訓練主要的肌肉群之間的協調性，同時又能夠起到很好的鍛鍊作用。

  但也僅僅只是鍛鍊，至少他在最強大的時候也沒有將這套劍法練到像柳生宗嚴一般，運用到實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