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順利出城

  鳳蓴未同宋雲初爭執。

  倘若出什麼事故，恐怕真會連累到宋雲初，鳳蓴也未必想看到無辜之人受自己連累。

  「蓴兒。」

  她欲要離開，才邁出一隻腳，就被宋雲初攔了下來。

  鳳蓴呆愣愣的望向他。

  不知為何，每每見宋雲初一臉認真與她說話，鳳蓴心頭就莫名難受。

  她當時沒來得及問杜月桂，宋雲初和從前的鳳蓴到底有過怎樣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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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喜歡廖玉陽？」宋雲初緊盯著鳳蓴，似要將她看穿。

  鳳蓴眉頭微蹙。

  末了，她輕點了下頭。

  廖玉陽現下遠在杭州城外生死未卜，自己這般著急，竟敢女扮男裝混進士兵隊伍中離開。鳳蓴就是說自己不喜歡廖玉陽，恐怕宋雲初也不信。

  「你倒是回答的直白。」宋雲初挑眉，似笑非笑道。

  「我沒什麼好隱瞞的。」鳳蓴不以為意聳了聳肩。

  她還有要緊事情辦，說罷便繞過宋雲初出了亭子。

  「我幫你出城。」

  背後忽的傳來宋雲初聲音，鳳蓴轉過身，正好對上宋雲初眼眸。

  「一向以風流名揚鳳國的五公主竟有了心儀之人，我要是不幫，豈不是不夠義氣。」宋雲初輕笑，硬朗的眉宇之間多了幾絲柔情。

  鳳蓴欣喜，提著裙擺又上了台階。

  「你說的真話？」她問。

  要是宋雲初肯幫，鳳蓴就不用費心去找別人了。

  「只不過你這身打扮得換換，一身書生氣，又生得唇紅齒白，我怕引人注意。」

  宋雲初認真打量鳳蓴。

  到底是個姑娘家，鳳蓴即便故意擺弄出男兒模樣，也掩蓋不了周身的秀氣。

  鳳蓴走後，宋雲初便遠遠望著她的背影，如蝴蝶般輕盈，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少爺。」

  阿福小心翼翼喚了聲。

  「讓李侍衛來找我。」宋雲初背過手，不緊不慢回到石桌前坐下。

  「您真打算幫五公主這忙嗎？」阿福面露擔憂神色。「要是被皇上發現，萬一牽連到將軍府怎麼辦？」

  封鎖城門這事兒皇上是下了死命令的，鳳蓴又是公主，宋雲初偷偷送她出城，難保不准皇上真會大發雷霆。

  「那就小心點。」宋雲初面無表情回道。

  阿福再想說什麼，見宋雲初態度堅決，只好將話憋回到了肚子裡。

  下午，鳳蓴跟隨宋雲初進了宮，以他侍衛名義混進了隊伍中。

  前方形勢嚴峻，士兵們一刻不敢停歇，馬不停蹄趕往杭州府支援。

  鳳蓴便默不作聲跟了一路。

  廖玉陽遭遇危險的消息傳遍朝野，他舅舅舅母自然也聽見了風聲。

  楚家宅子。

  「玉陽哥哥可真會出什麼事情。」

  大廳里，楚巧巧來回踱步，急得焦頭爛額。

  譚氏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忙揉太陽穴，神情頗為不耐。

  「這大理寺少卿不是個文官嘛，怎麼莫名其妙上了戰場。」她小聲埋怨。

  「玉陽哥哥文武雙全，皇上應當是看中了這一點。要不然也不會把咱們接來京城。」楚巧巧眼圈泛紅，快要溢出淚來。

  「那要是玉陽真死了，咱們一家三口就得被趕走了？」譚氏一拍腦袋，心想著自己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她臉上浮過擔憂，一屁股從座椅彈了起來。

  「現下玉陽哥哥被困山谷生死未卜，咱們該擔心他安危才對。」楚巧巧無奈嘆氣。「如若沒有玉陽哥哥，我住得好吃得好又有什麼用。」

  「應該不會吧，再怎麼說，玉陽也是為國捐軀戰死沙場，皇上總不能做過河拆橋的缺德事。再說了，整個鳳國都是他的，他還能計較區區一處宅子不成？」譚氏自言自語。

  「你在說什麼胡話？」

  話音剛落，楚鑒行怒吼一聲，氣沖衝進了大廳。

  譚氏和楚巧巧嚇了一跳，趕緊迎了上去。

  「老爺，我和巧巧在擔心玉陽呢。」譚氏親昵挽住楚鑒行手腕。

  「擔心他就是一口一個死了如何？」楚鑒行氣得臉色通紅，說罷狠狠瞪了譚氏一眼。

  譚氏心虛，不自覺往楚巧巧身後縮了縮。

  「爹爹，您這時候吼娘有什麼用啊。玉陽哥哥遇到危險，我們誰也不想看見。現在當務之急是祈求老天爺保佑玉陽哥哥平安歸來才是。」楚巧巧替譚氏解圍。

  「皇上已經派人去了杭州，估計這兩日就有消息。你們兩個安分些，這裡是京城，別給玉陽添亂子。」楚鑒行滿臉嚴肅，陰沉著叮囑譚氏母女二人。

  「尤其是你。」他手指了指譚氏。「這時候還惦記著房子和錢財，你可對得起玉陽喊你一聲舅母？」

  「你也知道他喊我舅母，而不是母親。」譚氏連被訓斥了好幾下，怒氣衝上心頭。「我們白養他那麼多年，這十幾年可曾虧待過他吃穿？現在好不容易把他撫養成人，我還不能盼著苦盡甘來嗎？」

  譚氏說著感到委屈，扯過衣袖便低頭擦拭起眼淚。

  「玉陽爹娘去世前托我好生照顧，我待他視如己出，他就是我的親兒子。」楚鑒行嚴聲吼道。

  「你把他當親兒子，他有沒有把我們當親爹娘看待？」譚氏氣急敗壞反駁。「你也是個榆木腦袋，竟看不出自己女兒心儀廖玉陽。一口一個親兒子，他若娶了巧巧，才真是進了我們家門。否則等他功成名就，就算是扭頭不認我們幾個，我們也找不到人說理。」

  要不然譚氏為何這般殷勤想要撮合楚巧巧與廖玉陽。

  「娘。」楚巧巧不好意思，拉了拉譚氏衣裳。

  「我懶得和你們多說。」楚鑒行氣得啞口無言，索性用力揮袖，扭頭離開了大廳。

  祠堂空蕩蕩的，只有一座香壇擺在中央。

  譚鑒行彎腰，順手插上三根檀香。

  他跪在團蒲上，連朝那香壇磕了好幾個響頭。

  「菩薩保佑，楚家列祖列宗保佑，定要讓玉陽平安歸來。」楚鑒行誠心誠意，閉口默念。

  鳳蓴趕到杭州時，已經是第二日下午。

  剛下馬，隊伍還未來得及進城，就被催促著上山。

  山路被堵，梁國軍隊一時半會也過不來，半山腰上只看得見鳳國的士兵，正用力搜尋廖玉陽的下落。

  「這兒就是廖統領和梁國軍隊殊死搏鬥的地方，要是不出意外，廖統領應當還在這附近。大傢伙努力些，一起把廖統領救出來！」

  走在最前方帶路的，正是陳揚。

  那日趕在梁國軍隊埋伏之前，廖玉陽命他調頭回了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