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裝模作樣

  馮宅內。

  廖玉陽提筆久久沒有動作，他的心中充斥著不安。

  昨日鳳蓴來到越州的事情早已傳遍了，即便廖玉陽被軟禁在馮宅內，也聽說了這件事。

  可他始終捉摸不透鳳蓴為何會突然前來，依著白家對她的看重，是萬萬不會讓她輕易涉險的。

  正在此時，院子的大門被人打開。

  廖玉陽見到來人，下意識握緊了雙手。

  「廖大人想來應該聽說了五公主到來一事。」

  

  馮玦面上神色不變，笑容滿面的同廖玉陽說著話，仿佛這是十分正常的事一般。

  聞言後，廖玉陽面上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嫌惡：「五公主來越州聲勢浩大，我自然聽說了。」

  見他這般模樣，馮玦眼神微閃，目光在廖玉陽的身上幾經打量。

  「看來廖大人對五公主十分不滿啊。」

  「馮大人說笑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官員，哪裡敢對五公主不滿？」

  廖玉陽越是說著這些話，馮玦心中那些狐疑逐漸淡去。

  看來鳳蓴來越州，還真是為了廖玉陽。

  於是，馮玦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他拍了拍廖玉陽的肩膀道：「廖大人不必擔心，有我在，總歸不會讓公主傷害於你。」

  馮玦的話，並未讓廖玉陽放鬆。

  相反，廖玉陽冷哼一聲，素來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他，面上帶著十分明顯的氣惱之色。

  顯然，他在京城所經歷的遭遇，讓他對鳳蓴十分厭惡。

  在馮玦的目光下，廖玉陽沉聲道：「多謝馮大人關心，不過我與五公主並無任何關係……」

  一個小廝就快步走了進來，打斷了廖玉陽剩下的話：「大人，五公主前來拜訪廖大人，正在來西苑的路上，咱們不敢攔她……」

  馮玦臉色一冷，餘光瞥見廖玉陽更為陰沉的臉色，他心中又鬆了口氣。

  看來正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廖玉陽跟鳳蓴之間的關係的確是差到了極點。

  也是，依著廖玉陽這樣高傲的性子，又怎會允許自己成為一個身份低微的男寵？

  正是在馮玦心中細細思索此事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聞聲望去，鳳蓴帶著好幾個侍衛出現在了庭院內。

  鳳蓴今日的裝扮甚是隆重，襯得一張明艷的臉龐更加奪目。

  饒是馮玦也不由失神一會。

  不過鳳蓴卻沒理會他們，自顧自的朝著廖玉陽走來。

  「許久不見，廖大人風姿更甚。」

  「下官不過是個俗人，擔不起公主的誇讚。」

  不同於鳳蓴興致勃勃的態度，廖玉陽堪稱冷漠，對鳳蓴的示好視而不見。

  鳳蓴見狀，臉色陰沉了一瞬。

  一旁觀察兩人的馮玦忙是站了出來打圓場：「公主息怒，這幾日廖大人為了越州城內諸多事宜付出大量精力，只怕是……」

  「弄玉，請馮大人離開。」

  鳳蓴看也不看馮玦一眼，目光只放在廖玉陽的身上。

  鳳蓴一開口，弄玉迅速有了動作，她攔在馮玦的面前，態度十分強硬：「公主要與廖大人敘舊，還請馮大人離開。」

  弄玉的話，讓馮玦臉色難看至極。

  可鳳蓴態度擺在這，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敢輕易得罪鳳蓴。

  於是在弄玉幾人的催促下，他不得不離開西苑。

  弄玉等侍女侍衛也十分有眼色的候在了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出。

  曾統領匆匆趕到，看見的就是戒備森嚴的西苑。

  「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曾統領的臉上滿是不安，頻頻往西苑看去。

  馮玦臉色陰沉如水，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五公主要與廖玉陽私下說話，將其他人都趕了出來。」

  一聽這話，曾統領睜大了雙眼：「莫不是五公主要對廖大人他……」

  「就現在而言，的確是如同你之前所說的那樣，五公主前來越州，就是為了廖玉陽。」

  不然的話，鳳蓴這樣的舉措根本無法解釋。

  曾統領嘖嘖稱奇：「這五公主當真是個奇女子，竟是一點都不顧及名聲，若是被人知曉她千里迢迢趕來越州只是為了廖大人，這名聲可就毀了。」

  「她身份尊貴，多得是人想要娶她。」馮玦冷笑一聲，但還是未曾放下內心的疑慮。

  他低聲吩咐了一旁的侍衛在牆外站著偷聽，這才離開西苑。

  院子外逐漸沒了動靜，加之弄玉的眼色，鳳蓴便知馮玦等人已經離去。

  她頓時轉變了臉色，沒好氣的說道：「廖玉陽，那一萬大軍都由你掌管，你為何淪落到這般地步？」

  廖玉陽聽得這話，尷尬的咳嗽一聲：「馮玦偽裝得太好，我與江大人都被他欺騙了，一直到張知州被滅口，我們才知馮玦的真面目，但為時已晚。」

  鳳蓴輕哼一聲，倒也沒在這件事上過多計較，只扔給了廖玉陽一樣東西。

  「這是……」

  「人皮面具。」鳳蓴雙手環抱胸口，高傲道，「這可是我花費了許多功夫才得來的，你用上這個人皮面具跟我離開，會有人偽裝成你待在這。」

  誰料廖玉陽猶豫一會，卻搖了搖頭。

  鳳蓴不可置信道：「你難道還想留在這不成？」

  「馮玦為人謹慎，平日裡總是與我討論政事，這個方法，並不足以瞞過他。」

  廖玉陽的話，讓鳳蓴氣不打一處來。

  她冒著危險進城就是為了將廖玉陽跟江尚書以瞞天過海之計換出城，可有了這一層因素在，只怕廖玉陽只能留在馮宅了。

  想到這，鳳蓴的心中無端生出一股焦躁。

  「公主，江尚書那邊看管鬆懈，您倒是可以將他替換出城。」

  廖玉陽低沉的聲音在鳳蓴耳邊輕輕響起，可這並未能讓鳳蓴心情平復。

  她沉聲道：「你若是死了，我的計劃豈不是都失敗了？你必須跟我一起走。」

  廖玉陽一愣，不知作何回應。

  鳳蓴一陣火大，咬牙切齒道：「怎麼？難道你還想反悔不成？」

  「我既然答應了公主，自會竭盡全力完成您的計劃。」廖玉陽見她雙頰因為憤怒而通紅，聲音不覺柔和幾分，「我還有一條退路，您不必為我擔心。」

  「誰為你擔心了。」鳳蓴聽著他低沉的話語，耳根不爭氣的變得通紅起來。

  「江尚書年事已高，最需要您幫忙。」廖玉陽的眼神中帶著他未曾察覺的溫柔，「我有武功在身，大可以逃出馮宅，藏匿在城中，等待公主將馮玦除去之時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