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另擇明主

  廖玉陽看向主位上的女子，容貌與鳳蓴有著三分神似，再看她身上雍容華貴的衣物，便猜到了這大約是哪位公主。

  

  「大膽，見到二公主還不行禮，五公主便是這樣教你規矩的嗎？」

  鳳珍身邊的大宮女呵斥廖玉陽，言語之間順便將鳳蓴也拉踩進來。

  原來是二公主，廖玉陽倒是聽說過這個二公主的名號，聽說溫柔賢淑、端莊識禮，比五公主不知道強出多少倍。

  如今看來，確實並非如此，一個能將外男誆入自己寢殿的公主，怎麼能叫端莊識禮。

  「不知二公主殿下宣召草民前來，所為何事？」

  鳳珍見他氣度非凡，有禮有節，心中暗道這個鳳蓴眼光還真是好，只不過，瞧他這個樣子，應當是看不上鳳蓴那個草包的。

  「公子不要誤會，我素聞公子才名，仰慕多時，一直想去五妹府中拜會，只是宮規森嚴，我也不似五妹一般可以隨意出入，幸而今日終於得見公子。」

  話里話外都在說鳳蓴不守規矩，廖玉陽仿佛看見了另一個賀詩語。

  「承蒙二公主不棄，只是草民今日乃是與五公主一同入宮拜見皇后娘娘，未與五公主知會一聲便來了此處，只怕不合規矩。」

  你不是說鳳蓴不守規矩嘛，你二公主這樣誆騙別人，也並不比她守規矩到哪裡去。

  「無妨，五妹一貫隨性，現下到了皇后娘娘那裡，只怕還有許多話要說，一時也顧不到廖公子這一頭，今兒外面天兒也冷，公子便在我這裡稍坐坐，待五妹那邊來傳，我再派人送公子過去。」

  看來這是非要把他留下了，廖玉陽心下不喜，也不知道以鳳蓴那個腦子能不能找得到這裡來。

  「方才草民來時，未曾與五公主府中之人及守衛大人們交代一聲去處，只怕一會皇后娘娘和五公主召見尋不到人，不如請二公主派人去向五公主說一聲，方為妥當！」

  「公子無需擔心，我宮中之人，守衛定然是識得的，便是有人來傳召，也定然知曉公子是被我請了過來。」

  看來這個二公主是不打算讓過鳳蓴知道他在這裡了，廖玉陽也不再說什麼，只等著看這個二公主打的什麼主意。

  鳳珍吩咐宮女上了茶點，又拿過來幾幅字畫。

  廖玉陽瞧去，看得出來都是下了功夫苦心練過的，只是這字過於追求形態之美而忽略了筆下之意，實在算不上什麼好作品。

  「廖公子請看，這是我閒暇之時打發時光而作，不知廖公子可能點評一二？」

  打發時光之作，光看這紙張便是上好的灑金宣，如何能說是隨手而作。

  「二公主才情天下聞名，草民一介布衣，如何敢妄言公主之作，豈非不自量力。」

  聽聞此言，鳳珍眸中閃過一絲驕傲。

  那是，她苦心經營多年，便是為了這個才名，任何人提到她都會惋惜，道她可惜了不是皇后所出，如若不然，又豈能輪到一個草包鳳蓴踩在她的頭上囂張。

  鳳珍知道廖玉陽這樣的讀書人，一般都會對有才情的女子青眼有加，她就不信以她鳳珍的才名和樣貌，還比不上一個鳳蓴。

  今日，她就是要叫這個廖玉陽臣服在她的裙下，叫鳳蓴看看，她鳳蓴就是處處不如自己。

  「廖公子，你的才情五妹不知，但是我確實早有耳聞譚鎮小詩神的名號，若非五妹任性，公子必能在科舉中摘得桂冠，這個五妹，任性妄為慣了，這般毀人前途之事也敢胡來，只是苦了廖公子……」

  鳳珍不提這事還好，一提便觸到了廖玉陽的逆鱗，他今日便是來為自己爭取機會的，偏偏又被她鳳珍半道截到了這裡，這與鳳蓴有何區別，甚至還不如鳳蓴，人家好歹還光明正大。

  「二公主此言差矣，陛下昨日親下御旨，此次科考成績作廢，難道公主竟然不知？」

  「這……這本公主自然是知道的。」

  鳳珍心念一轉，惋惜一嘆：

  「父皇仁厚，顧念科考不易，已經下旨重開恩科，只是廖公子你已然缺考，按我朝律法，只能等十年後才可再次參加科考，我真替公子惋惜……」

  鳳珍句句話都在提醒廖玉陽，都是鳳蓴耽誤了他的前途。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草民不敢置喙。」

  「五妹頑劣，耽誤了公子前程，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未曾盡到教導妹妹的職責，心中慚愧，只盼著能補償公子一二……」

  鳳珍說著從主位走了下來，站到廖玉陽身前，手指劃上廖玉陽胸前，美眸含情的望向廖玉陽。

  「我仰慕公子許久，若是，公子願意來我身邊，或許，我可以去向父皇求情，讓公子可以重新參加科考。」

  面前的女子吐氣如蘭，那一臉的算計卻叫廖玉陽覺得噁心，他一把拉開鳳珍的手，往後退了一大步。

  「還請二公主自重！」

  廖玉陽深恨她們這種仗著自己皇家的身份就脅迫與人，隨意拿別人的前途來做要挾的行事，語氣自然不善。

  鳳珍並不惱，她一改臉上的神色，冷笑著對廖玉陽道：

  「廖公子，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那個五妹，衝動跋扈，見異思遷，她府上這麼多的面首男寵，你以為，你又能在她那裡新鮮幾時，我可是真心傾慕你的才華，誰對你的前途有助益，公子可得思量清楚了。」

  這是軟的不行要來硬的了？

  廖玉陽聽到鳳珍拿他跟鳳蓴府上的那些面首相提並論便怒火中燒，在她們心中，自己就是那種以色侍人的貨色嗎？

  「若論才名，二公主確實比五公主更勝一籌，若論算計，五公主想必也是望塵莫及啊！」

  「廖玉陽！」

  「草民在此！」

  「鳳蓴究竟哪裡好？她這樣對你竟還處處維護她？」

  「五公主縱是有千般不是，但她勝在敢作敢當光明磊落，比起她來，我更厭惡那些工於心計暗裡苟且的人，比如……」

  廖玉陽不卑不亢的迎上鳳珍的目光，直言道：「二公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