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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小兩口鬧彆扭要你管!

2024-05-11 13:04:33 作者: 雨雪霏霏

  即使南宮翎顏不主動去找顧泊岸,顧泊岸也是要來主動找她的。

  那一日他被打暈,被永真救了回去之後就一直想再見她一面,確定她仍然是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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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他所謂的「見」,肯定不是單純的大家坐下來喝杯茶,等南宮翎顏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帶著人圍了行山鎮。

  永真在另一端鎮守著,南宮翎顏已經派了南枯離過去。

  「別來無恙啊。」現在面對顧泊岸,她的內心已經激不起來絲毫的波瀾,好像站在對面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她這樣的態度,讓顧泊岸想要抓狂。

  「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為你,我才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哦?」南宮翎顏挑了挑眉。

  怪她?難道曾經不是她一直在拉著他?難道是她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在南越的時候設局埋伏顧流年?是她逼著他在白珍江上對那麼一眾人下死手?是她逼著他弒君弒父?是她逼著他兵.圍行山鎮?

  「那你想怎麼樣?」南宮翎顏眯了眯眼,問道。

  她的這種不屑,落在顧泊岸眼裡,倒是成了在與她先前一貫的呵斥對比之下的溫柔,他還以為她終於是願意對自己憐憫了,霎時耷拉了腦袋,又頹又喪:「我也不知道。」

  他原本可以義無反顧的去赴死的,哪怕是顧流年已經去了王都之中做新的布局,他固執的繼續守在這裡,還能以最慘烈最壯麗的姿態離開。

  他以為這樣就能給自己留下一點兒尊嚴。

  偏生又遇見了她,遇見了那個完好的,站在了他對立面的她。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踏上的是一條錯的路,以為假裝不知錯,就不會痛悔,悔改。

  可現在,他根本沒辦法勸說自己繼續錯下去,尤其是不能接受被她親手了結。

  可是再繼續掙紮下去,越過她,征服她,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又多想讓時光倒流,讓一切的回到他才跟著承琰君出了皇宮的那一刻,才見到她的時候,他一定不與她劍拔弩張,不會顯露對她的愛,像蘇山山,像小時一樣乖乖的待在她的身邊,不錯,不得到,不失去。

  或者是向南宮翎顏好好的認個錯,求她原諒自己,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他又確切的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不得前,不得退,不得饒,不得輸,不得贏。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確實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他恨不得跪伏在她的面前,摒棄所做是一切違心之事,把自己的心拋出來給她看,你看,我的心是善的,是愛你的!

  「怎麼?說不出來了?」

  南宮翎顏看得出他的矛盾,她冷笑了一聲,「明知錯而犯,顧泊岸,每一條路每一步都是你自己選擇走的,你將自己圍到了如今,誰也幫不了你。」

  顧泊岸猛然抬頭,她……在嘲諷自己?

  剛才根本不是憐憫,而是毫不在乎!

  他突然就笑了!心底所有善的,惡的,苦苦堅守著的,分離掙扎著的,被死死鎮壓著的,一瞬間分崩離析,由心而發,全部都湧向了四肢白骸。

  一剎那,他全身都放鬆了。

  天道光明,溫存美好如何?阿修羅,十方惡念又如何?

  他孑然一身,憑著滔天的怒氣和恨意,總能斬出來一條道路,就算是斬不破眼前的迷瘴,能劈得多深就算是多深吧,總之再沒有人,沒有什麼念想能夠讓他低頭。

  生,站著生。死,站著死!

  經累月,他那不堅的心性非但沒有穩一些,反而變得更加搖搖欲墜,南宮翎顏一句話一個神情就能喚起來他對天堂的嚮往,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同樣能放出來他心底的惡魔。

  「誰還能幫了我?」顧泊岸不自覺挺.直了背脊,搭在劍柄上的手也攥得更緊了,他揚了揚下巴,「我還需要誰來幫?」

  「既然不知出路,不如就就著這一條路一直往下走。」

  「也罷。」南宮翎顏嘴角划過了一抹笑,她本想將顧泊岸永遠的囚禁在空間裡,可現在她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多耗費一次空間她的時間就更短一些,倒不如爽利痛快的解決。

  她拔出了腰間的劍,指向了顧泊岸,「那就動手吧。」

  顧泊岸若是能對她下得了手,何至於像現在這般的痛苦?

  他大喊了一聲,甩出去手裡的長刀,站在離南宮翎顏不遠處的一人立刻就中刀濺了血。

  行山鎮另一邊傳來了動靜,應該是永真和南枯離已經交上手了,左右這邊也是談不攏的了隨即也開始了交手。

  ——

  二爺被軟禁在了行山鎮之後仍是不肯安分,在得知南宮翎顏要親自出手收拾顧泊岸和永真的時候,那老東西簡直有心沒爬到營帳之中去。

  可惜他才從輪椅上摔下來就被外面看守的人聽到了動靜。被南宮翎顏大手一揮送回了郡府里去養傷。

  為了怕他在顧留安那邊亂嚼什麼舌頭,她特意叮囑了送他回去的人,直接把人交給譚卓文安置就成。

  然後好巧不巧的,他才進了郡府里就和孔泰安打了一個照面。

  這兩天要一直往行山鎮送兵.器,孔泰安還忙得腳不沾地呢,曾經在清遠縣的時候二爺那樣坑了他一把,他現在能不暫時去跟他算帳已經是為大局著想了。

  可架不住二爺自視甚高啊。

  「你給我站住。」他呵住了孔泰安,「告訴我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是不是傻,南宮翎顏讓你往行山鎮送東西你就送啊,顧泊岸態度難以捉摸,永真又是詭計多端的,要是她出個什麼意外你能擔得起麼?對了,你現在是不是又要送東西過去?正好,帶我一起去!」

  譚卓文和孔泰安:……?

  「譚統領。」孔泰安退後半步揖了揖手,「您要顧著郡府,照顧大小姐不容易,不如他就由我來安置?」

  開玩笑,二爺,老三和老四可是當年在郡府之中劫走過王爺的人,尤其是二爺還一路走來沒少給王妃使絆子,譚卓文能待見他才怪了!

  他當即點了頭。

  「算你有眼色!」二爺揮了揮手,示意著身後為他推輪椅的小廝掉頭,打算跟隨孔泰安一起再回去行山鎮。

  然,孔泰安先他一步推開了那小廝。他親自給二爺推輪椅,把他從郡府門口一路推到了兵.器製造營裡面的一個……一個角落裡。

  好吃好喝的招呼著,讓他給打造安裝好的長矛系紅法線去了!

  就他一個人長嘴長腦子了,成天就他能逼逼!

  二爺氣得直吹鬍子:「混帳!混帳!混帳!」

  這一廂,行山鎮。

  這一次南宮翎顏這一方和顧泊岸以及永真那一方可謂都是動了極大的心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整整四天下來,南宮翎顏一次都沒見到顧泊岸,想必是他不願意見她在躲著她的。倒是和永真碰著了三次。

  那個假的南宮翎顏就是命喪永真之手,所以在面對真的南宮翎顏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大的忌憚。

  「躲了那麼久,終於肯出來見人了?」永真仍然是一副高傲的模樣,紅色的盔甲著身,明媚而強勢,好似絲毫沒有受賀家雙子的影響。

  不過也是,有顧泊岸在身邊,那些人她確實可以不去顧及。

  她和南宮翎顏的本事,也是不相上下的,兩人這次你設了局我拆了,下一次我設了局你破解了,打到了現在,倒是頗生出來了點兒惺惺相惜的意思。

  「這是從賀煊的屍.身上找出來的。」南宮翎顏將一封信一箭射到了永真面前。

  她最近一直忙活著,是今天才拿到這封信的,上面寫著「永真親啟」。

  然而永真當著數百人的面神情淡定的將那封信給撕了,她眉眼之間帶著不屑和嘲諷,「怎麼,現在連你也開始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

  她以為這信是南宮翎顏偽造來擾亂她的心思的。

  唉!南宮翎顏輕嘆了一口氣,可惜賀煊的易帆心思了。

  元和王妃和永真公主一交手,絕對是將士損傷最少的,卻也是最最讓人提心弔膽的。一個不留神兒沒聽從指令就可能丟了性命。

  這一夜,南宮翎顏召集來了南枯離,豐泰郡和底下的一眾人,這幾天她就一直在用空間裡的東西布置陷阱,明晚便是收網的時候。

  這一夜,她只安排了身旁的人守著各自的地方,而後自己隻身悄摸摸騎著快馬去了郡城的牢獄裡提了一百死囚。

  「您這是要做什麼?」

  才出了牢獄,南枯離就後背靈一樣的出現了,還冷不丁的問了這樣一句話,南宮翎顏冷汗都被他嚇了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狠狠瞪了南枯離一眼表示受驚後,她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追問:「不是讓你帶領劍門弟子守在翡瑤河邊麼?」

  「你想做什麼?」但南枯離絲毫沒有依饒的意思,「你把所有人都派了出去,將行山鎮圍了個水泄不通,看樣子是為了防止誰的逃跑。可誰要逃跑?又為什麼要逃?你要做什麼?」

  南宮翎顏:送走了一個二爺又來了一個南枯離,她這是走的什麼運?不過話說南枯離這小子以前是挺榆木腦袋的,怎麼突然就開了竅兒了?

  「你瞞著我在和老.二傳消息?」她眯了眯眼。

  「不是。」南枯離從腰間拿出來了一封信,「這是二爺臨回去郡府前給我的,你為什麼不肯看王爺的信?你的心思在哪裡?你想要做什麼?」

  南宮翎顏翻了個白眼兒,心道:我們小兩口鬧彆扭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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