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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都不願意再看我一眼?

2024-05-11 13:03:22 作者: 雨雪霏霏

  畢竟,她實在也是做不到對顧流年毫無隱瞞,譬如她的來歷和身份。以及她自己也不確定會何時離開。

  後來,顧流年還是讓她依照自己的意思處置顧泊岸。

  有些事自己一直捂著確實不是多麼妙的解決辦法,倒不如適當地讓她也參與一些。她和二爺所做的那些事,他不就知曉頗多麼?

  「王都那裡還要收個尾巴,過兩日你隨我同去,南宮大人也一直在念叨你。」

  「嗯。那姐姐呢?」

  「李涵青這一把火也並非全無益處。」顧流年望著郡府的方向,眸色深深若有所思。若是按照先前的婚約,這兩日確實是到了顧留安出發去往王都的時間了,但「原本準備的出嫁一應東西為李涵青這一把火所毀,承琰君憂心七郡,忙於賑災,暫時騰不出來手來再準備一套,所以只好暫緩婚事」,這樣的說法即使是到了王都之中也是說得過去的。

  何況賜婚的人現在還在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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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流年先行回去郡府里找顧留安說說話安慰她,南宮翎顏潛入到了溶洞裡。

  她本想丟下顧泊岸就走的,但誰知那小子先前是裝睡一般,這次醒來地十分及時。

  「你要走?」他喚住了南宮翎顏,語氣里滿是不舍。

  「你安分待在這裡。」南宮翎顏轉身看向了他,深深吐了一口氣以便讓自己真正的平和一些:「溶洞裡有吃食,也有抓魚的工具。」

  「你會來看我麼?」顧泊岸又往前追了一步。

  然,南宮翎顏並未搭理他,轉身抬步就欲走。

  「我能感覺到,你藏了心事。」顧泊岸再次追了一步:「你何時建立了這樣的地方?在前幾日我待著的地方里,似乎不大穩定。」

  「需要什麼就同八爺說,它聽得懂。」南宮翎顏仍然未搭理他,轉身離開。

  顧泊岸的眸間漸漸爬上了一股子陰暗,取代了先前的憂鬱和掙扎:如今,她連同他多說句話都不願意了麼?他倒要看看,等到了他大計得成的那一天,她對自己還會不會是這番態度!?

  郡府里。

  承琰君將孔泰安招了來囑咐了他一些事,之後又趁著南宮翎顏去看花夫人和孩子的時候見了見花無鏡。

  花無鏡正沉浸在自己和夫人劫後餘生久別重逢的喜悅里,一聽說承琰君要見自己,頓時蔫兒了。

  他以為承琰君是來找他算帳私自帶著王妃去了七郡的,誰承想,他竟然只是給了自己一份厚禮,一是祝賀喜得貴子,二是感謝幫助郡府解圍。

  喜得貴子這事兒花無鏡一直對外宣稱喜感也就一般般:他想要的確實只是女兒。這混小子投胎的時候不看著點兒,攤上了他這麼一個爹,還是自求多福吧。

  至於幫郡府解圍,其實是他應該感謝顧留安一直護著他家夫人。

  然而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一見承琰君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是「順帶著」問了幾句他帶著王妃在七郡里發生的事,他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包括王妃帶著他去了翡瑤河底的溶洞和托他看守的事情。

  哦,關於南宮翎顏去救二爺的時候被永真圍攻帶著南枯離,二爺和顧泊岸憑空消失的事情太過於離奇,在七郡里也傳了一些風言風語,花莊主自作聰明將這些也告訴了承琰君。

  花無鏡才離開,承琰君的臉色就變了:他怎麼感覺,她像是在交代「後事」!

  別看這一段時間以來承琰君沒怎麼表現得對王妃有多大的不舍,其實在王都的時候他沒有一天不在想南宮翎顏。自從在豐泰郡里見識過她原地憑空消失之後,他就一直沒真正放下過,何況這一次在七郡,她又憑空消失了一次。

  顧流年此時只恨不得能將她綁在自己的身邊,又唯恐這樣又是欺負了她。

  南宮徹是在南宮翎顏從花夫人那裡出來了之後截住她的

  南宮翎顏挑了挑眉:「有事?」

  南宮徹:「我是你哥,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我現在比較累,不想說話。」南宮翎顏繼續朝著休息的地方走去:「過幾日我會隨著王爺去王都里,南宮大人身體如何?」

  「老樣子唄,從前沒人問候的時候,也沒見他有什麼所謂的。」南宮徹答得吊兒郎當。

  「嗯。」南宮翎顏現在不大想搭理他,悶悶應了一聲就打算側身而出。

  「唉,妹妹。」南宮徹這下終於是繃不住了,一個箭步上前橫身擋在她面前,表面笑嘻嘻,內心十分之忐忑。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南宮翎顏無奈地撇了他一眼,她還以為他能一直繃著呢,結果兩句話竟然就繃不住了。只好坐在了一旁,「給你兩分鐘,有話直說。」

  南宮徹:「你,打算何時同承琰君正兒八經的成親?」

  何時同承琰君正兒八經的成親?怎麼好端端的會問這種問題?

  南宮翎顏起初以為這又是南宮徹的無關重要隨口一問的開場白,正打算隨口一句話給打發了,突然就反應過來了不對勁兒:好端端的,南宮大人確實是不會問這樣的問題,可是現在是在好端端的情況下麼?

  真正的幕後操盤者是太后或者是三皇子有什麼關係?反正王都所有的人都清除,他們根本就是一條心,主凶和幫凶的差別而已。

  唯一能確定的,是風遠朝絕對不能落在那樣的手裡。

  現在坐在皇宮裡的那位小皇帝顯然也是不可靠的,至少就他那德行是入不了南宮家的眼的。

  那麼,除了下落不明的泊岸皇子,能登得上檯面的就只剩下身份隱約不明的顧流年了。

  南宮家是和東河郡城一脈有故交,可這還不足以支撐他們大力替承琰君籌謀。可如果加上聯姻這件事,就大不一樣了。

  大家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拴在一起,誰也別想將誰利用完了就隨手一扔。

  電光火石之間,南宮翎顏突然感覺後心處有陣陣陰風吹拂過。

  「是你來問的,還是南宮大人讓你問我的?」她眯了眯眼睛。

  「這不重要,你只需回答。」南宮徹察覺她清楚了自己的意圖,索性也不繞彎子了:「南宮家老一輩里能由爹爹代表了,新的一輩里,是聽我號令的。」

  「我竟不知道。」南宮翎顏站了起來,側目似笑非笑著看向南宮徹:「你竟然還如此厲害呢。」

  南宮徹盯著他一言不發。他在等著她的回答。

  「我與承琰君正兒八經地成親不成親,何時成親並不重要。」南宮翎顏也認真了語氣:「因為他是我的命,我也是他的命。」

  這句話之後,她直接甩袖離開了。

  南宮家肯出手相助是好,若是不願意,也沒人去強迫他們。

  南宮徹站在原地,一臉「這究竟是貨真價實的真情」還是「他妹妹被甜言蜜語給騙了」的糾結模樣。

  一分鐘後,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他在想什麼!甜言蜜語騙人?那可是承琰君!

  七日後,花無鏡準備好了一艘大大的船,以狂躁的狀態相逼,愣是讓工匠想辦法在秋日寒風裡在船上造出來了一家暖閣。

  這次他說什麼都要帶著他家夫人和孩子回去風雲梧!

  郡府眾人送行。

  關於那一夜記錄的事情,藍才做得不錯。承琰君便將安排這一批秋日裡來郡城的學子的事情交給了他去辦。

  「啊?」藍才當時就懵了。

  他只是一個書童啊,怎麼會突然讓他做這些事情?

  但是在轉身看見王妃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王爺這是讓他幫一幫蘇山山呢。

  「是。」藍才真的是喜歡蘇山山,自然不吝嗇幫他一把。

  承琰君是隔日帶著王妃和南宮徹去了王都的:他將譚卓文留在了郡城裡負責保護顧留安。

  三人的船即將到了王都碼頭的時候,兩批人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一批是南宮家的人,南宮翎顏走得匆忙,南宮大人甚至想念,特地跑來了迎接。而另一批人就是李家了:他們是來要回李涵青的。

  切,且不說李涵青那一日被暴揍至今還站不起來,就是能走,他做下了那般蠢事,李家想將人從承琰君手裡帶走,沒那麼容易!

  「本王還有事要做,請李大人讓路。」承琰君陰著一張臉,實在是用了極大的毅力才沒有動手連李首輔一起揍了。

  「就是就是。」南宮徹領著南宮翎顏,幫腔幫得及時,「李公子那麼大一個人了,誰管得住他跑去哪裡了,說起來李大公子平日裡出門不和家裡打招呼的?嘖嘖,那還真是讓人費解,李家這樣寵著自己的公子,現在人丟了反倒跑來問人家承琰君要人,也是很可以了。」

  一番話,說得李家一眾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紫:一道道的目光紛紛投向了李首輔,他們就說了,不能這樣慣著李涵青,不能慣著,現在好了,慣出禍事來了吧?

  「王爺,犬子尚且年幼不懂事,若是做了什麼衝撞王爺的事,還請王爺看在過往的情分上饒他一次。」縱然千萬個不願意,李首輔還是硬著頭皮對承琰君服了個軟。

  「年幼?過往的情分?」承琰君挑了挑眉,「李首輔當真是好本事,上下嘴皮子一碰由著你扯淡!」

  扯淡!第一次這樣被人罵的李首輔愣在了原地,抽了抽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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