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突然失蹤

  芸娘說，信是余嬤嬤寫的。

  雖然用的不是毛筆，字寫得很醜，但有兩個字卻帶著她獨有的特點。

  信上特意說了信物的事，江寒沒看懂，但她見芸娘一臉篤定，便猜可能用了某種藏謎的寫法。

  這讓她很驚訝，還有些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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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訝於余嬤嬤居然文化水平這麼高，但萬一這信被文化水平同樣高的人看到，姐弟倆的財產豈不沒了？

  信里除了告訴芸娘，信物藏在哪裡，便是叮囑芸娘照顧好小安，別為她擔心，看到信之後也不要想著去救她，山匪人很多，山寨地勢險要，官府的人去了，也無法輕易剿滅。

  店外早已沒了車影，芸娘傷心地抱著江寒啜泣。

  掌柜說，那些人來拿預訂好的喜品，東西比較多，他們又要再挑些別的，他就把他們領去了二樓，因此，姐妹倆進店時，才沒有見到人。

  江寒很遺憾，但好歹信物之事落定了。

  她安慰著芸娘，準備換回衣服，打道回府。

  那掌柜卻突然叫住她，說道：「那六人似乎說過，要去東鎮的聚寶齋拿訂好的首飾。這會應該還在鎮上。」

  江寒與芸娘對視一眼，臉上浮現驚喜的笑容。

  打聽清楚對方的長相特徵後，倆人便馬上告辭。

  那掌柜卻叫住她們，指了指江寒身上的裙裝。

  江寒微囧，但急著去追人，她便懶得再換，索性付錢買下。

  姐妹倆拎著舊衣，出門拐到側巷，找到巡檢司暗中跟來的人。

  弓兵們一聽，來不及詫異江寒的裝扮，便分好了工——一人回巡檢司報信，剩下三人則去聚寶齋。

  江寒匆匆掏出舊衣里的寶貝，把舊衣塞到芸娘手裡，叮囑她先回店裡等消息，去追那三個弓兵。

  四人把聚寶齋里外尋了個遍，也沒找到任何與布莊掌柜描述相似的人。

  最後一問，掌柜卻說早上沒有訂製單要出貨。

  四人傻了眼，但也不好再留，只得訕訕道了歉，又把六人的樣貌裝扮，跟掌柜說了說，交待他有消息就去巡檢司報信，便出聚寶齋的門。

  他們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躲在暗中繼續監視，但兩盞茶時間後，他們不得不放棄。

  江寒心中不甘，獨自往店裡走，快到青石橋時，她突然掉了頭。

  眼下，巡檢司肯定在鎮門口加大查檢力度了。

  要去落霞山得往北門走，北門的守衛小旗長她認識，不如就去那邊看著他們搜查。

  好歹她是聽到第一手消息的人，總比聽二手消息的弓兵，更容易認出人吧？

  江寒這樣想著，不禁跑了起來。

  ……

  時間眨眼便到了午後，就餐高峰期已過去，江寒卻遲遲沒有回來。

  一直心神不寧的芸娘，拜託劉大嬸幫忙再看會店，便扯掉身上圍裙，準備去巡檢司問問情況，不想才出門，迎面差點撞上了一人。

  定睛一看，芸娘又驚又喜，叫道：「大人，您回來了！」她迅速朝他身後看了看，滿臉疑惑，「咦，江寒呢，沒跟你一起來嗎？」

  從錢家布莊出來時，剛過午時，眼下已經未時，她以為江寒遲遲未歸，是在聚寶齋沒抓到人，跟著弓兵們四處搜尋去了。

  沈大人聞言，眉頭微蹙，和煦的面容上驀地閃過一道陰霾，問道：「她未曾回來過？」

  芸娘搖頭：「未曾，她與三個兵士去聚寶閣抓人，然後再未回來過。店裡剛忙完，我正想去巡檢司問問情況呢。」

  臉上陰霾更甚，沈大人隱有不好的預感，但瞥見芸娘憂心的面孔，想起她跟江寒之間的情意，他略一沉吟，說道：「已在嚴查，她或許去了北門，我去瞧瞧，你別擔心。」說著，便帶著二初匆匆往北而去。

  芸娘有些詫異他的態度，哪怕是小安被劫那次，他都沒對她說過這種安撫的話。

  看來，江寒好事將近。

  但高興過後她又有些擔心，希望江寒真在北門，沒出什麼事才好。

  待返回店裡，見到神情擔憂的劉大嬸，那擔心直接變成了憂心——沈大人回來了，劉大嬸恐怕要失望了。

  ……

  話說，沈大人匆匆趕到北門，依然沒見到江寒，他心裡緊繃的那根弦，啪地一聲便斷掉了。

  他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搞定一切，興沖衝去見她，她卻突然出了事。

  哪怕早半個時辰，只要早半個時辰，就不會有事了!

  沈大人臉很黑，一砸城牆，眼底滿是按不住的焦急與暴戾：「確定沒見過她？」

  小旗長見他這樣，瑟縮地點頭：「確，確定，大人，屬下不會認錯人!」

  「據說，他穿著女裝……可能，有些羞澀。」初五小心提醒。

  倘若是平時的裝扮肯定認識，但女裝……連他家爺都沒見過，興沖沖地跑去茶餐廳，誰知人卻突然不見了。

  聞言，小旗長微愣：「這……可她若是想幫著抓人，肯定會來找屬下啊！而且，這一個時辰，屬下也沒見到鬼鬼祟祟的女人。」

  初五剛要再說，沈大人卻煩躁地擺了擺手。

  就算江寒換上女裝後，情緒有些彆扭，但她穿著女裝，跟隨弓兵們跑去聚寶齋，便說明她並沒有在意那些細節。

  「小的以為，多半是發現了賊人蹤跡，悄悄尾隨出城了。」初一看了眼情緒壓抑的沈大人，語調平平地說道。

  「去落霞山總得經過鎮門啊，若她已經發現賊人，直接讓守門兵士拿下不是更好？江姑娘雖時有衝動，卻不是無腦之人。」初五說道，一副十分維護江寒的模樣，末了還習慣性地偷瞥沈大人。

  「呵，你好似很了解她一般——她不無腦，卻喜歡逞能，或許想偷偷跟著對方，混進虎頭寨呢？」

  初一這話讓在場其他人俱都一靜，意外地達成了共識。

  但沈大人卻搖頭：「不對，或許在來北門路上，偶遇賊人，對方認出了她，突然出手……」

  「爺，您是說，小二哥被劫持了？」初五神色焦灼，低呼道，「那怎麼辦，全城搜索嗎？」

  不等沈大人給出答案，初一冷笑一聲，微諷道：「初五，你到底是想救她，還是想害她？這離虎頭寨，趕車得五個時辰，守衛沒查到裝有喜品的車，對方很可能已經偽裝出城。等你搜索完了，人都進寨了，到時候怎麼救？全員出動剿滅虎頭寨？那可不是普通的山寨。」

  初五臉一紅，惱道：「那你說怎麼辦？」

  「我看，不如直接趕去那條進寨的必經大道。」

  他神情一肅，叉手抱拳，對沈大人說道：「爺，快馬加鞭，抄近道，咱們應該能趕在他們前面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