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懷疑對象

  第一高中位於市區，周圍的公共設施都很齊全，救護車來的很快，受了傷的同學被一一帶上車，剩下沒事的同學也跟著前往，這一晚上的經歷顯然不是皮肉上的傷害，眾人的心上也蒙上了一層巨大的陰影。

  警察隨後趕到做了筆錄調查情況，面對眾生紛紜的鬼故事，一切矛頭都指向了遊戲的倡導人莊顏。

  接連著兩天出事，深夜又被一通電話喊到了醫院，校長急得焦頭爛額，一股火氣憋在心口，扭頭對莊顏說了重話，「誰讓你嚇唬同學的？接下來軍訓你不用參加了，等著接受學校的處分吧。」

  誰也的解釋不清楚鬼臉的來源，所以第一責任人落到了莊顏的身上。

  走廊里迴蕩著校長嚴厲的呵斥聲，坐在椅子上的同學們害怕地互相抱在一起，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求情，私心裡他們對莊顏也有些怨懟，亦或者說是恐懼……

  西珺瑤守在手術室前邊，回頭望著幽深的走廊盡頭，莊顏孤單落寞的身影，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起來。

  大半夜出現這樣的大規模傷亡情況，其他班級的篝火晚會也被取消，教官帶著學生回了宿舍，下了禁足令。

  有些當時離得近的班級也看到了鬼臉，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

  安君帆跟紀晨凌翻牆趕到醫院的時候，侯伊琪剛從手術室被推出來，後背大面積的燒傷毀了她完美無瑕的身體，西珺瑤負責照顧她，拎著水壺正要去打水，迎面就撞見急匆匆過來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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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沒事吧？」

  「你沒受傷吧？」

  兩人異口同聲，第一句開口都是先關心了西珺瑤的情況。

  「沒事，舍友替我擋了炭火。」西珺瑤淡淡搖頭，目光撇進病房，確定裡邊的人沒醒，這才輕輕拉上了房門，領著兩人到另一邊談話。

  兩個少年一聽有人為自家老大擋傷害，一時間還很好奇裡頭是什麼人物，「老大，你這新舍友不錯，夠仗義啊，不過我聽說莊顏挑的頭，估計她應該不好受。」

  安君帆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柴汶雨陪著莊顏在外邊路燈下站著。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紀晨凌沒理會這些，單刀直入了解問題。

  西珺瑤聞言，指尖摩挲著手裡的水壺，微微眯著眼睛，沉聲開口說了一句，「那個人，就在我們周圍。」

  那個人。

  對面兩個少年一愣，接著就變了臉色，眼睛不自覺地朝著四周打量，每一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他們知道西珺瑤說的，是躲在暗處操縱瘋狗，連他們都辨認不出真身的高手。

  「嗯，我讓立夏去查了，後山並沒有任何凶戾的惡靈。」半晌，紀晨凌沉沉出聲，在事故發生的第一時間，他就派出了同樣是鬼魂的立夏去調查，回饋的意見讓他疑慮叢生，此刻從少女口中得到印證，心情不免沉重了幾分。

  「也只可能是那個人動的手才能讓老大手底下傷人。」安君帆相信少女的實力，所以傷亡突發的時候才會如此緊張，現在證實了暗中的人下的黑手，拳頭驀地緊緊攥了起來，「老大，你是不是有懷疑對象了？」

  西珺瑤剛才口氣那麼篤定，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聞言，西珺瑤眸光動了動，罕見地沒有說話。

  安君帆愣了愣，遲疑著開口，「老大？」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紀晨凌突然開口接過了這個話題，似乎是不忍逼她開口，於是選擇了自己來當這個惡人，「從瘋狗事件到這一次的鬼臉，兩次事件共同參與的人物中，有可能動手的除了咱們三人，便只剩下兩個。柴汶雨有先天性的哮喘，底子很弱，我覺得不會是她。」

  「那不就剩下……」安君帆隨著他的分析一層層過濾，發現最後也就只有一個人選符合，只是話音落到名字的時候卻是沒有繼續往下說，他看了看自家老大陰晴不定的臉，決定還是先弄清楚情況，「也不一定是她吧，你有什麼證據？」

  「除了在場證明，莊顏是咱們幾人當中，除了珺瑤，身手最好的，我看過她吃飯的姿勢，應該是受過訓練的。」紀晨凌為人仔細，經常能觀察到別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並且相互串聯到一起，「別人都說她唯恐天下不亂，喜歡挑事，可也不能否認，毛敏敏跟珺瑤的矛盾，是她有意無意激化的。再加上鬼故事的開頭……」

  私心裡，紀晨凌並不喜歡這種惹是生非的人物，所以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多加留意了幾分，後來可以尋到的蛛絲馬跡越拉越多，直到鬼故事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他相信西珺瑤心裡也早就產生了懷疑。

  果然，在他分析完畢後，少女遲遲沒有說話。

  安君帆逐漸也沉下了臉色，「如果確定的話，我現在就抽調人手過來。」這一段時間，手底下那幫弟兄都在接受崑崙的訓練，儘管不清楚對方的實力到達什麼程度，可通力合作還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對付一個潛藏的極端危險型人物，自然是人手越多越好。

  但這個提議卻沒有得到西珺瑤的同意，「不要輕舉妄動，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先不說這人是熟悉她身份的老朋友，普通人類毫無勝算，單論這人隱藏的功夫，就全然不像先前窮奇跟夢魔這種堂而皇之想獨吞天下，野心勃勃的人物，這人三番兩次找她的麻煩，現在藏在她的身邊，極有可能是為了報復。

  「是不是我說的有遺漏？」紀晨凌不相信她會心軟，心裡對她繼續跟莊顏共處一室很是不贊同。

  「沒有，你說的不錯。」西珺瑤蹙著眉梢，肯定了他的答案，鬱結卻沒打開，「就是太明顯了。」

  這人潛藏在暗處這麼久，甚至摸清了她手裡頭有陸吾跟夢魔，卻在這一月內突然出手，先前兩次還做得不露痕跡，第三回卻明顯暴露了自身，這種明顯指向莊顏的矛頭根本不消耗腦力，越是這樣，西珺瑤便越發覺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