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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借酒問郎君

2025-03-23 20:53:14 作者: 溫酒煮浣熊

  第14章 借酒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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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光景,暮色漸染。

  高長恭開車,李昂獨身坐在后座,微眯著眼,打量著這座暮光中的城市。

  暌違十年,他在變,這座曾生活十六年城市也在變。

  義父不在了,曾經認識的人,也沒了聯繫。

  他讀書時,雖然孤僻寡言,還是認識些人。

  有個綽號叫知了的哥們兒,像個小跟屁蟲般,整天跟著他,昂哥昂哥叫個不停。

  也不知現在過得如何,還在不在蜀郡?

  還有那個大他一屆的學姐,自己是答應她要考入西蜀學府的,只是最終爽約。

  也不知道十年過去,學姐又是什麼境況。

  或許早就嫁做人婦,孩子都能打醬油。

  十年的時光啊,確實可以改變太多東西。

  「先生,接下來去哪兒,要不,咱去喝兩杯?」

  開車的高長恭見李昂有些沉默,便開口問道。

  「倒也不錯。」

  李昂點頭。

  這陣子也確實沒有暢快喝過酒。

  酒癮是真真有些犯。

  高長恭驅車,到了南河邊一家名為「幽凰」的酒館。

  此時華燈初上,酒館還沒有太多客人。

  三人進去,找了個僻靜角落,要了些烈酒,便開始喝。

  天策軍喝酒的規矩,向來是要行酒令。

  高長恭舉起杯子:

  「人壽只百年,誰得死其所?」

  郭破接道:

  「有生當飲醉,一醉可成仙!」

  李昂朗聲道:

  「不恨萬古英雄吾不見,只恨萬古英雄不見吾。」

  三人都舉杯,碰在了一起:

  「鐵甲,依然在!」

  接著便一飲而盡。

  氛圍一下就起了來。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接著便是第二杯和第三杯。

  這也是天策軍的規矩,喝酒必先飲三杯。

  上敬天上的英靈,下敬地下的忠骨。

  中間這杯,敬這世間的良心!

  他們三人,高長恭生的俊俏,柳葉眉桃花眸,男生女相,卻又有軍人的英氣,是世間難得的美男子。

  郭破雖然瘦削,卻極為精悍,也是器宇軒昂。

  最出眾自然是李昂。

  雄偉如神,清絕如仙。

  若不是親眼瞧見,很難相信世間竟能生出如此男子。

  他們又喝得這般豪氣干雲,自然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其中不乏妖嬈多姿的名媛少婦,壯著膽子過來搭訕,卻又被趕走。

  軍人就該有軍人的樣子,哪能讓這般水性楊花的女子近身。

  卻有一身材高挑的女子,提著一壇酒,款款而來。

  這女子雖是漢人打扮,看眉眼,倒像是苗人。

  蜀郡蒞臨苗疆,有許多苗人定居。

  李昂微微蹙眉。

  高長恭就要趕人。

  女子解釋道:

  「三位別誤會,我叫蘇幽凰,是這間酒館的老闆。三位……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吧?不知是否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李昂素來寡言,郭破壓根就是個不會說話的石頭。

  這種交際活兒,自然交給高長恭。

  他淡笑道:

  「那倒沒有。至少蘇老闆您這酒裡面沒勾水。」

  「先生可真是風趣。」

  蘇幽凰嫣然笑道:

  「三位大駕光臨,不知道小女子有沒有榮幸,請三位喝一杯?」

  她在跟高長恭說話,大半注意力卻放在李昂身上。

  她敏銳地察覺到,三人中真正拿主意的是誰。

  有些人的氣質,是藏不住的。

  「不好意思,我家先生沒有習慣跟陌生人喝酒。」

  高長恭拒絕道。

  「先生,我手裡這瓶,可是我們酒館最好的酒。」

  蘇幽凰看著李昂:

  「若我沒看錯,三位應該都是軍人吧。小女子雖然只是一介商賈,卻最敬軍人。若無你們保家衛國,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又怎能安享太平?」

  「蘇老闆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又有好酒,那我就破戒一次。」

  李昂笑了笑。

  他也不是那麼的不近人情。

  「不過——只飲一杯。」

  「一杯足矣。已是小女子三生有幸。」

  蘇幽凰便扒開酒塞,分別給三人都滿上一杯。

  動作熟練柔美。

  李昂端起酒杯嗅了嗅。

  他是懂酒之人,蘇幽凰沒有說謊,這酒,果然是難得的佳釀。

  「三位先生,小女子先干為敬。」

  蘇幽凰淺淺一笑,落落大方,拿著杯子便干。

  李昂三人,自然也一飲而盡。

  「果然是好酒,不知蘇老闆這酒,可有名頭?」

  李昂仔細品味,愈發覺得這酒,回味無窮。

  「小女子是苗人,這酒是我們那邊獨有的。喚做『女兒情』。是小女子出生時,阿爸埋下的,只此一壇。用你們漢人的話說,紅粉與佳人,美酒贈英雄,先生既然喜歡,小女子便把剩下這大半壇酒也贈給先生。」

  蘇幽凰說完,也不等李昂拒絕,款款行了一禮,便自離去。

  李昂倒是有些錯愕。

  他淡淡道:

  「這位蘇老闆,倒是個妙人。」

  又給自己滿了一杯,一飲而盡。

  他是好酒之人,哪有見著好酒不喝的道理。

  高長恭表情卻變得頗為古怪。

  「先生,這酒……」

  郭破警覺道:

  「難道有毒?」

  「毒倒是沒有,但有玄機。」

  高長恭解釋道:

  「據我所知,以苗人風俗,這『女兒情』一般是女子剛出生就埋下,等遇到心儀的男子才開封,借酒問郎君,女兒美不美。若是男子喝下,那便是答應跟這女子幽會。先生,今晚你可有福了啊。」

  他說完便嘿嘿直笑。

  李昂滿臉錯愕。

  本來又給自己滿上一杯「女兒情」的他,端著杯中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卻見蘇幽凰站在酒館吧檯,不住打量著他,目光七分含蓄三分勾人。

  「果是異族女子,可比我們漢族姑娘潑辣得多。不過倒是別有風情。先生,要不我跟小郭先撤,怎麼也不能壞了您的好事……」

  高長恭擠眉弄眼道。

  「無聊。」

  李昂白了這傢伙一眼:

  「不就是一壺酒麼,哪有這麼多玄機。你要喝便喝,不喝閉嘴。」

  高長恭自不敢再多言。

  酒真是好酒,三人又都是酒鬼,哪裡按捺得住,便繼續推杯換盞。

  酒過幾巡,三人都有些醺了,就聽到陣陣吵鬧聲。

  「什麼玩意兒,本少叫你陪老子喝酒,那是瞧得起你。還尼瑪推三堵四。別以為本少剛才沒瞧見,你這騷娘們兒剛才可對那邊桌那三個棒槌不住搔首弄姿呢。」

  「就是,我們秦少叫你喝酒,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敢不喝,信不信把你這酒館給拆了?」

  是李昂他們隔壁桌的幾個年輕人。

  估計是喝多了,硬要蘇幽凰這美女老闆陪酒,蘇幽凰不從,他們就開始吵鬧威脅。

  立馬吸引了酒館內客人的注意力。

  「是……是秦樂秦大少他們幾個啊。這幾位主兒,哪個家裡都有數億身家,可不是什麼善茬兒。」

  「蘇老闆要惹大麻煩了……」

  「是啊,這幾位主兒,在咱蜀郡,近乎是橫著走的。跋扈的很,誰敢招惹他們?」

  賓客們議論著,知道這幾個年輕人背景不俗,又有誰敢冒頭,去英雄救美?

  「蘇幽凰,你們異族女子,不是向來放得開麼?我看你一個弱女子,經營一個酒館也不容易,想必缺錢得很吧?」

  紈絝公子哥中為首的秦樂邪邪一笑:

  「這麼著,只要你喝一杯,我就給你五萬。」

  他打開了一個背包,裡面裝滿了一百張一迭的鈔票。

  拿錢砸人,是秦樂慣常喜歡做的事情。

  他覺得這麼做很快樂。

  他爹既然給他取名叫秦樂,他自然要做一個快樂的人。

  「你!」

  蘇幽凰臉色發白:

  「秦少,請自重。」

  便要轉身離去。

  卻被秦樂一把拽住——

  「臭娘們兒,給臉不要臉,實話告訴你,今兒少爺我就偏要羞辱你,玩弄你。這酒,你他媽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你要不喝,信不信本少大耳刮子抽你?」

  秦樂滿臉陰狠,肆無忌憚。

  欺凌弱小,也是他慣常做的事情。

  這麼做,他也會很快樂。

  「哈哈,秦少牛逼!」

  蘇幽凰哪堪這般折辱。

  她端起酒杯,便將一整杯白酒,潑在了秦樂臉上。

  瞬間安靜。

  秦樂死死盯著蘇幽凰,任由臉上的酒水,緩緩從臉上滴落。

  他不快樂了,他很生氣。

  「臭娘們兒,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大概靜默了三四秒,秦樂終於爆發,他揚起手,就要往蘇幽凰臉上抽去!

  便在此時——

  秦樂舉起的手,被狠狠抓住。

  一個高大雄偉、器宇軒昂的年輕人,不知何時,便出現在他身邊。

  「是你這棒槌啊,敢來壞本少的好事?」

  秦樂罵道。

  他認出了李昂,就是他隔壁桌那三個棒槌之一。

  「你讓我很生氣。」

  李昂淡淡道。

  蘇幽凰請他喝了一壇酒,此刻遇到了麻煩,他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三人都有些微醺,沒怎麼弄清楚情況,秦樂又是突然動手,以高長恭和郭破的實力,都不可能瞬息出現在秦樂身邊。

  唯有他能夠做到。

  但有嚴重潔癖的他,顯然不屑於跟秦樂這種臭蟲保持身體接觸。

  他放開了抓住秦樂胳膊的手,還甩了甩,顯然是嫌他髒。

  今天出門忘了帶手套。

  但秦樂顯然是誤解了,以為李昂很慫,壓根不敢拿他怎麼樣。

  他嗤笑道:

  「喲,瞧你這棒槌,長得倒是人模狗樣,挺適合去當鴨子。難怪剛才蘇幽凰都忍不住對你搔首弄姿。」

  秦樂滿臉的不屑:

  「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你很生氣?哇,我好害怕。你不會是想打我吧?」

  「秦少,我也好害怕,他的眼神好兇。」

  「本少也好怕怕,不過他們只有三個人喂,而我們,似乎帶著好多保鏢?」

  「指不定人家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可以一個打十個哦。」

  這群膏梁紈袴,嬉皮笑臉的交談。

  哪裡把李昂等區區三人放在眼中。

  他們打小就喜歡幹壞事,所以都有出門帶保鏢的習慣。

  便見秦樂拍了拍手,就有十多個膘肥體壯、滿臉殺氣的保鏢,沖了過去,將李昂等三人圍了起來。

  「小子,現在你還生氣嗎?」

  秦樂滿臉嗤笑:

  「什麼玩意兒,也敢學人英雄救美?本少就站在這裡,你敢打我一下?來,往我這邊臉狠狠的來,我求你了。」

  看著十幾個將自己圍著的保鏢,看著無比囂張的秦樂,看著這群有恃無恐,準備看好戲的膏梁紈袴——

  李昂沒有說話。

  他閉上了眼睛。

  「高哥,先生這是在幹嘛?」

  郭破問高長恭。

  高長恭道:

  「先生應該是在思考人生,其實我也在思考人生。」

  「高哥,知道我腦子不大好使,你說話能不能不賣關子……」

  高長恭語重心長道:

  「小郭,那你仔細回想你的人生,有沒有聽過這麼賤的要求?這傢伙求著我們打他!」

  郭破是那種單線條的人。

  他仔細回味了一下自己二十年的人生。

  然後搖了搖頭,無比認真的說道:

  「高哥,還真沒有。人怎麼能這麼賤?」

  「我二十四年的人生也沒有,想必先生二十七年的人生也沒有。這就是我們思考人生的原因。」

  高長恭嘆了口氣:

  「我也很難相信世上會有這麼賤的人。」

  「草,你們他媽想死?!」

  秦樂哪裡受得了高長恭這嘴炮界最強王者的擠兌,完全憤怒。

  指著李昂等三人,便破口大罵。

  他揮手,指揮著自家的保鏢:

  「一起上,給他打斷這仨棒槌的四肢,一看就是臭當兵的,媽比老子最討厭就是臭當兵的!」

  保鏢們立馬開始行動,逼向三人。

  高長恭跨前一步。

  眼神變得嗜血。

  這群膏梁紈袴,自然不可能讓他家先生親自動手。

  那也太髒手。

  郭破也沒有動手的想法。

  河間瘦虎,天生傲骨。

  但高長恭不嫌髒。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追求。

  「人屠」高長恭的人生目標,是效法武安君白起,在追隨李昂的餘生中,殺夠百萬!

  這數字太龐大,所以再垃圾的垃圾,他都不嫌棄。

  「把秦樂閹掉,其他人剁手。再通知他們家族,過來磕頭認錯。」

  李昂吩咐。

  「哇哦,我聽到了什麼,這小子說他要閹掉我?」

  秦樂咋舌。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少,你沒聽錯,他還說要砍斷我們的手……」

  「還要我們家族來跟他磕頭認錯……」

  其他人也滿臉詫異。

  彼此對視,接著就是瘋狂大笑。

  「哈哈,笑死老子了,小子,你他媽不會是剛從二院出來的神經病吧?」

  「你以為你是誰?瞅你這慫樣兒,本少一根小拇指就能碾死你!」

  「還想讓我們家族過來給你磕頭認錯,哥幾個背後的家族加起來,便是四大家都要忌憚幾分,你龜兒子算個錘子!」

  秦樂在笑。

  一眾膏梁紈袴在笑。

  他們越笑越開心。

  「動手!」

  秦樂擺手下令。

  保鏢們領命上前,個個威猛兇殘。

  其中沖得最快的一個傢伙,一腳就往李昂胸口踹去。

  然後——

  便是轟得巨響。

  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

  此人倒飛回去。

  他的整個胸腔,已經完全塌陷,多了個觸目驚心的大窟窿。

  自然死得不能再死。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火藥味道。

  剎那之間,保鏢們身體完全僵硬,生生剎住腳步。

  還在開懷大笑的秦樂等紈絝,笑聲戛然而止,全都張大嘴巴,眼中滿是詫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他們看到了一把大傢伙。

  黑黢黢的軀幹,泛著金屬色澤。

  黑洞洞的口子,如擇人而噬的怪獸,不斷在這些人身上游離。

  秦樂等紈絝很懵。

  他們壓根就沒想過,對面會有這玩意兒。

  更沒想到,他們真敢開。

  紈絝之間,爭風吃醋,也有大打出手的時候,但頂天也就是玩玩冷兵器,還得點到為止。

  哪見過一言不合,就掏出一把黑洞洞?!

  裁判,這尼瑪是犯規啊!

  「秦樂對吧?乖乖站好,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其實,也不是太疼……」

  高長恭瞄著秦樂雙股之間,臉上掛滿笑意。

  秦樂渾身冷汗。

  看前方,黑洞洞。

  這一刻,他好想回家找媽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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