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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二章 分別營救

2024-05-11 11:47:47 作者: 惠鵬鵬

  最終,令狐沖用他獨特的玩世不恭給何邪講了一個道理,有的人重活十遍,他依然會活成原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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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並不是褒獎。

  令狐沖被岳不群驅逐出華山派,斷絕師徒關係。

  令狐沖走的時候很傷心,但何邪知道,這個人很快就會開心起來,因為他天生就灑脫不羈,換句話來講叫做沒心沒肺。

  而岳不群卻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一如往昔,跟弟子們開著玩笑,溫和慈祥,對何邪也依舊如沐春風。

  岳不群這種人,天生就具備當偽君子的好資質。但換個角度來看,他何嘗不是把所有問題都藏在心裡,獨自扛起來的可憐蟲?

  養了二十多年的徒弟,傾注了多少心血,寄予了多大厚望,結果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餵不熟的白眼狼,可能岳不群的心在滴血,但他依然是謙謙君子般溫文爾雅。

  好的一點是,這段時間何邪一直跟他講武論道,讓岳不群醉心於武學,轉移了注意力。

  更讓岳不群欣慰且狂喜的是,在何邪的教導下,岳靈珊悟出了劍意,武功已臻至化境,可入當世一流,即使是岳不群夫婦聯手,也不是岳靈珊的對手。

  「誰說女子不能做掌門?我看靈珊就很好,堪當大任!」何邪酒後一句笑言,讓岳不群內心大震。

  對呀……

  「沒了令狐沖,我還有靈珊……」

  「更何況靈珊還是我親女兒,女兒家也未必不能是掌門……」

  想通了這一點,岳不群豁然開朗,開始把期望和心血,灌注到了女兒身上。

  即使是令狐沖也有很多人不服他,但岳靈珊被鎖定為華山派下一任掌門,卻是所有人都很高興。。

  本來她就是華山派的「山花」,現在武功還這麼好,簡直是眾望所歸。

  三個月後,左冷禪發五嶽盟主令,藉口魔教異動,召集其餘四派前往嵩山商議大事。

  其實所謂的魔教異動,根本就是令狐沖鬧出來的。

  令狐沖被逐出華山後,先是去了北嶽恆山,跟儀琳撩騷,被不戒和尚追殺,然後桃谷六仙出手,給他灌注異種真氣。

  跟原劇情一樣,令狐沖接著巧遇魔教聖姑任盈盈。然後機緣巧合上了少林,練了易筋經,接著遇到向問天,然後不知所蹤。

  就說這事兒微妙不微妙吧。

  福威鏢局併入華山派後,幾乎成了華山的外事堂,走鏢的鏢師們,就成了華山的耳目,所以仙子阿華山派的消息很靈通。

  令狐沖作為華山棄徒,他的消息自然是重中之重。

  岳不群得到令狐沖的消息後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刻就趕來跟何邪商議。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個時間線上這位君子劍沒挨過江湖的毒打,自遇到何邪後處境一直都一帆風順,華山振興有望,門派強大,又後繼有人,心廣體胖之下,胸襟自然開闊,表里也能如一,整個人都很陽光。

  陽光君子劍養成了一個習慣,一有事就愛找何邪商議。

  「師弟,沖兒從少林下山後,就傳出與魔教眾人沆瀣一氣的消息,你覺得這會不會是少林高僧察覺這孽畜品行不端,於是廣為宣揚,提醒武林同道注意?」岳不群疑惑問道。

  現在的江湖中,少林武當仍被奉為武學聖地,高高在上,超然物外,即使是岳不群,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兩派有什麼齷齪。

  何邪不得不提醒他。

  「岳師兄,你不覺得的令狐衝下山後幾次人生轉折的時機,都很微妙嗎?」他若有深意道,「仿佛有一隻手,在推著他往前走。」

  岳不群一怔,深深皺起了眉頭。

  何邪笑著再提醒他:「嵩山派和少林毗鄰,左冷禪發出五嶽盟主令的時候,正好是令狐沖傷愈下少林之時。」

  「你是說,少林……」岳不群動容。

  何邪道:「少林和武當在武林屹立百年而不倒,一直高高在上,岳師兄不會天真到以為,他們只要吃齋念經,淡泊出世就可以做到這一點吧?」

  那怎麼可能?

  只是為了讓華山派存活下去,他岳不群已經拼了命了……

  「還有,左冷禪現在視我華山派為眼中釘,上次他指使劍宗餘孽意圖篡奪華山基業失敗後,泰山、北嶽恆山、南嶽衡山三派的掌門,都親自手書,措辭嚴厲質問左冷禪。」何邪接著道,「左冷禪居然真的誠懇派人來道歉,岳師兄,你覺得左冷禪這種人,會這麼算了嗎?」

  「他當然不會!」岳不群冷笑,「只怕這位左盟主,現在恨我華山派入骨,如果有機會,此人絕不會放過我等!」

  「不錯。」何邪微微頷首,「但他明知道我華山派羽翼漸豐,大勢漸成,又豈會跟我等硬碰硬?」

  岳不群悚然而驚,猛地起立:「師弟你是說,他會對其他三派下手?」

  「我認為必須防備!」何邪肅然道,「如果左冷禪剪除了其它三派,到時候再攜凶威壓我華山派,到時候我們就算滅了嵩山劍派,也不過是兩敗俱傷,於事無補。」

  「左冷禪豈敢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狠辣之事?」岳不群驚怒道。

  「不要低估權勢名利,對左冷禪的吸引力!」何邪道,「而且我們既然猜到這種可能,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師弟有何可以教我?」岳不群躬身誠懇道。

  「哎,師兄何必多禮?」何邪扶起他,「其實很簡單,以我們華山派現在的實力,乾脆分出援兵暗中保護三派,也並非難事。」

  「靈珊劍法小成,但尚需磨鍊,正好讓她獨當一面,就由她去暗中保護南嶽衡山派。」

  「我親自護送北嶽恆山的幾位師太,師兄你大張旗鼓,沿官道直行,迷惑左冷禪。至於泰山派那邊,不妨派師嫂辛苦一趟……」

  岳不群眉頭皺得很緊:「師弟的意思是,我們在暗中保護?」

  暗中保護,往往就是先引敵人出手的意思。

  何邪淡淡道:「師兄可吩咐師嫂和靈珊,不妨等敵人的底牌都亮出來後,再出手不遲。」

  岳不群神色一動:「這樣的話,只怕一旦有變,其他三派會承受些損失……」

  「升米恩,斗米仇。」何邪道,「若是不付出一定代價,又怎知我華山派的情誼,有多彌足珍貴?」

  岳不群若有所思……

  是日,岳不群率眾弟子浩浩蕩蕩下山,往嵩山方向而去。

  北嶽恆山派在定閒、定逸、定靜三位師太的帶領下,也一路浩浩蕩蕩向嵩山而去。

  南嶽衡山派莫大掌門帶著弟子一路遊山玩水,逍遙自在趕來。

  唯有泰山派離得最近,是以並不著急出發。

  沒人知道的是,泰山派的玉皇頂之上,這一日正在發生一場叛亂。

  這場叛亂和之前劍宗餘孽上華山那一幕,如出一轍。

  泰山派玉磯子、玉磬子、玉音子三位太上長老突然蠱禍三分之一門人作亂,夜半時分手臂纏紅色絲帶,見人就殺。

  猝不及防下,泰山派損失慘重,最終天門道人拼死力戰,率領眾弟子躲入封禪大殿之中,和外面的謀逆之人對峙。

  天門道人簡直悲憤莫名,他憤怒質問三位玉字輩師叔為何如此,不曾想有嵩山劍派的高手站在這三位長老身後,告訴天門道人三位長老已經答應左冷禪把泰山派併入五嶽派,而他們三個,將成為新的五嶽派的泰山堂三位堂主。

  天門道人這才知道左冷禪的狼子野心,他痛罵三個長老蠢笨如豬,自甘下賤,被左冷禪利用,但只激的對方惱羞成怒,最終一聲令下,大戰爆發。

  眼看天門道人就要率眾弟子殺身成仁,絕望中爆發,就在這時,一抹劍光亮起,領頭的玉音子直接被一劍梟首。

  劍勢不減,長劍再度把玉磬子刺了個對穿,最後此人封了玉磯子穴道,直接跳出戰團。

  這一番兔起鶻落,速度快到極致,根本沒人能反應過來。

  「寧女俠!」天門長老目瞪口呆看著來人。

  正是華山寧中則。

  南嶽衡山派行至一片山林,夜宿荒山廢廟,豈知半夜有夜行人悄然突襲,若非莫大先生機警,只怕一個回合下來就要損失大半。

  但饒是如此,敵眾我寡,衡山派還是陷入絕境,弟子在飛快減員,莫大先生也被十位左道高手圍攻,漸漸不支。

  就在這時,一聲輕叱響徹夜空。

  「莫師伯莫慌,華山嶽靈珊特來相助衡山同道!」

  刷刷刷!

  剎那間劍光漫天,慘叫聲此起彼伏。

  半刻鐘後,賊人丟下十餘具屍體退走。

  莫大先生看著岳靈珊哈哈大笑:「好!好!岳掌門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啊!」

  北嶽恆山派的諸位師太行至洛陽城外,便落入陷阱,當下全派被迷翻,成了俘虜。

  眼看那些妙齡女尼就要慘遭賊人毒手,何邪出現了。

  一人一劍,殺得血流成河,最後只剩下三位首領被廢掉內力,斬斷筋脈丟在了衡山三定面前。

  他以內力化去三定體內毒素,施施然行禮。

  「林師弟,若非你及時出現,只怕我恆山派今日要全軍覆滅了!」三定十分感激,帶著眾弟子向何邪行大禮。

  「我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華山和北嶽恆山又向來交好,守望相助也是應有之義,何須一個謝字?」何邪笑眯眯道。

  他指著躺在地上的三個賊手,笑道:「三位師太不想看看賊人是誰嗎?」

  「阿彌陀佛,貧尼也想知道,我恆山派向來與人為善,何以遭此業報?」定靜冷哼一聲,揭去三人面罩。

  「是你們!」下一刻,他們大吃一驚。

  因為這三人赫然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三人,是左冷禪的師弟。

  「為什麼?我恆山什麼時候得罪了左師兄,竟讓他如此狠辣,行傾覆之事?」定閒悲憤問道。

  「哼,成王敗寇,有什麼好問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賊人冷笑,「但是你們也不用得意太久,左師兄遲早殺了你們,為我們報仇!」

  「我呸!」脾氣最火爆的定逸師太衝上去就把三人踢得連連吐血。

  「你們現在充英雄好漢,剛才卻帶頭想要欺辱我門下女弟子,簡直禽獸不如!」定逸憤怒打罵,被定靜拉開。

  定閒師太嘆了口氣道:「出家人不宜殺生,你們三個已成了廢人,想來日後也不能為惡,你們走吧,今日之事,我自會向左冷禪問個清楚!」

  頓了頓,他看向何邪:「林師弟,你意下如何?」

  「定閒師姐做主即可。」何邪笑得人畜無害。

  等三人攙扶著離開後,三定再次向何邪表示感謝。

  「在下有一個疑問,還請定閒師姐解惑。」何邪突然話鋒一轉,「我派棄徒令狐沖日前在貴派做客,似乎頗得定閒師姐看中,賜其療傷靈藥,還頗為親近於他,可有此事?」

  「這……」三定面面相覷。

  定逸急忙道:「林師弟千萬不要誤會,令狐沖那小子受傷,多少根我派有些牽扯,是以定閒師姐才賜他療傷藥。至於親近……藹也是冤孽,只是因為我那徒弟儀琳和令狐沖有些孽緣未了,這才多有牽扯,但如今,早已各行各路了。」

  「是啊林師弟,」定靜也急忙解釋,「我們恆山派和華山派一向同氣連枝,絕不會跟華山棄徒有太多瓜葛,請師弟放心。」

  何邪微微一笑,道:「請恕師弟我有話直說,定閒師姐,據我所知,你之所以對令狐沖另眼相看,是因為有位大人物在他身上下注,並且對你特意有過交代,於令狐沖方便,是不是?」

  此話一出,三定齊齊色變!

  定逸和定靜明顯不知情,急忙否認,但何邪只是看著掌門定閒。

  最終定閒嘆了口氣道:「阿彌陀佛,確有此事,只是不知此事林師弟何以得知?」

  「此事說來那就話長了,且真相尖銳冷酷,定閒師姐未必願意聽我說出口。」何邪淡淡道。

  定閒面色複雜看了何邪一會兒,道:「林師弟能說出這番話,可見對於少林的暗中布局,早有察覺。可笑方證大師以為棋高一籌,不像是早被人看透,徒增笑爾。」

  何邪搖頭:「這是陽謀,就算我華山知道,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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