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比你帥

  「你好像很緊張這個劉建明？」何邪一邊上車，一邊似是隨意道。

  黃志成也上車關上車門，跟司機說了聲：「彌敦道9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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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往何邪身邊湊湊，壓低聲音道：「我只跟你一個人講，小劉的女朋友Marry，姓梁。」

  「梁處長？」何邪有些詫異，這倒是他頭一回知道，劉建明還有這層關係。

  怪不得原劇情中，這傢伙用了七八年才成為高級警員，可之後升官就像坐了火箭一樣快，原來是有這層關係。

  黃志成開玩笑道：「這可是我獨門消息，能不能往上挪一挪，我全靠他了，不過你不用，你這傢伙已經升得夠快了。」

  何邪若有深意道：「你靠他？我怕你到最後調去檔案室養老！」

  「哇，你嘴這麼毒？」黃志成不滿看向他。

  何邪嘴角勾起：「我要是你，最好問問你的小劉有沒有丟什麼東西。」

  「丟什麼？」黃志成下意識問了一句，突然反應過來，頓時愣住。

  吱……

  此時車子剛好停在彌敦道95號，那家音像店的門口，黃志成回頭看看何邪，剛要說話，就聽對講機里有手下匯報，說CIB的劉sir丟了配槍。

  黃志成頓時眉頭皺得更緊了，何邪卻相反，他臉上的笑意更濃。

  劉建明，果然沒讓他失望。

  「走吧，事情總會查清楚的。」黃志成道，不過他眉頭沒有半點舒展，如果最後查出真的是劉建明的那支槍里射出的子彈打死了韓琛，那麼這件事最後很可能死無對證。

  沒有證據，就沒人能拿劉建明怎樣。

  兩人一進門，就看到陳永仁正站在吧檯邊上。

  看見聯袂而來的何邪跟黃志成，陳永仁笑了。

  他笑得很開心。

  黃志成也在笑，罵了句「臭小子」。

  陳永仁感激地向何邪點點頭，他心裡很清楚，他到這音像店的消息只發給了何邪，所以來支援的阿張他們，也是因為間接得到了何邪的消息才會及時趕來。

  要是阿張晚來一步，他今晚就死定了。

  何邪救了他的命！

  陳永仁突然面色一肅，一個立正，敬禮大聲道：「報告！警員27149，執行臥底韓琛集團任務結束，現在申請歸隊！」

  黃志成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眼眶有些發紅。

  「同意歸隊！」他用略顯嘶啞的聲音緩緩道。

  「三顆油絲兒！」陳永仁立得筆直，聲音洪亮！

  現場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一種讓人心裡發酸、發悶的氛圍，在悄悄瀰漫開來。

  五分鐘後，何邪收到了一個壞消息，Rebecca沒有在韓琛的那間酒吧里找到錄音帶。

  Rebecca到的時候，酒吧里一片狼藉，裡面的人已經逃走了，雖然走得很匆忙，但依然帶走了很多有價值的東西。

  Rebecca去晚了一步，看來韓琛早有安排，他一出事，這些錄音帶就會被送走。

  何邪記得原劇情中，曾有人把錄音帶送到了警署，結果被人截獲。這個人就是前身楊錦榮到死也沒查出來的韓琛第五個臥底。

  何邪微微有些出神，如果說之前的行為都是靠著他對劇情的先知先覺才能無往不利，那麼接下來，歷史已經發生改變，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韓琛集團覆滅了，他和他手下的骨幹分子，一個都沒能逃脫，要麼被抓，要麼死於PTU的槍下。

  這是自97年倪永孝勢力土崩瓦解後，港島警方破獲的最大一起有組織犯罪團伙案件。

  當何邪和黃志成回到警署時，警務處處長梁sir，還有何邪的頂頭上司，保安局局長陸明華親自帶隊在警署門口迎接他們，掌聲如雷。

  最大的功臣當然是何邪，所有人都清楚，要是沒有何邪的插手，黃志成今晚又會無功而返。

  「明天打扮得帥一點，」梁sir握住何邪的手笑道，「我會安排你接受警訊的專訪，要上電視的。聽說你還沒有女朋友？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何邪笑眯眯道：「三克油絲兒！」

  陸明華笑著感慨道：「小楊真的很能幹，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坐上我的位置。」

  梁sir回頭打量他一番，道：「看你老成這樣子，也是時候該給年輕人挪挪位置了。」

  「喂，我比你還小三歲，說什麼！」陸明華不滿道。

  黃志成站在不遠處，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著這一幕，要說心裡沒有不失落是假的。今晚一切榮譽，原本應該是屬於他的。

  他安排了一切，布置好了一切，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別人接受掌聲和歡呼。

  但人生就是這樣，人們只會記住力挽狂瀾的英雄，英雄背後的一切，都只會是背景板。

  「怎麼，不爽啊？」陳永仁笑呵呵用肩膀碰碰黃志成，「明明是你付出更多，但現在他成了最後的贏家。」

  黃志成故作不悅：「什麼你我他的，大家都是警隊的一份子，榮譽是大家的，不是某一個人的。」

  「哇你這麼高覺悟？」陳永仁詫異看著他，「這種高端大氣的話應該在長官面前說嘛，你說給我聽，我又不能升你的官。」

  「臭小子翅膀硬了！」黃志成笑罵。

  「其實我挺喜歡他的。」陳永仁看向那邊和警隊大佬們談笑風生的何邪，「他這人沒什麼架子，而且做事很周全，最關鍵的是，他比你帥。」

  黃志成轉過頭面無表情盯著陳永仁看了一會兒，點點頭道：「是挺帥的，打扮打扮可以去TVB做奶油小生了。」

  他聽出了陳永仁話中之意，要是沒有何邪，陳永仁今晚殉職的可能性會很大，而他其實早就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

  「阿黃，過來！」這時那邊梁處長叫了一聲。

  黃志成答應一聲，拍拍陳永仁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張了張嘴，最後卻道：「算了。」

  兩位警隊大佬和黃志成、何邪開了個簡短的會議，是有關於內鬼的。

  這件事是何邪最先發現的，也因此為警隊避免了很大的損失，所以他在這件事上最有發言權，兩位大佬都想先聽聽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