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證據

  「祖父放心，子蘇一定不辜負祖父的期望，那子蘇就先回去看看，祖父慢走！」

  子蘇一行一動皆有章法，讓肖靖遠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而二房那一家子幾個孩子，各個不成體統，要麼就是陰陽怪氣兒的，真是應了那句話了，不是自己的肉，貼不到自己身上。

  楚玥也不含糊，走到楊氏和肖靖風面前，「二爺，二夫人，請吧！」粉面含笑，不過，二房的人看著，怎麼看怎麼覺得冷。

  「二爺，二夫人，請吧！」二管家肖忠帶著幾個壯漢站在楚玥身後，他的心裡清楚的很，以後這府里就是大小姐和大少爺的天下了，至於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啊，哪兒涼快上哪兒待著去吧。

  要是按照肖忠的想法早就該這樣了，二房的人，仗著在護國公府住著，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的，成日裡鬥雞走馬喝花酒，任意妄為。

  要不是有老將軍在，他們這些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回好了，老將軍是鐵了心的要懲治他們了，肖忠雖然看著恭敬，但是，那架勢頗有，他們敢反抗就抓著人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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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靖風其實是有心反抗的，不過是兩個下人而已，不過看著肖忠身後的那幾個人，那胳膊都趕上自己的大腿粗了，一看就是大哥手底下的軍漢，看著這幾個人，自己這一家子捆一塊兒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啊，只能是蔫頭耷拉腦袋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要說肖靖遠對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也算是不錯了，住在護國公府的西跨院兒，看著占地面積和房子的大小，足足也有前後兩進的宅子了。

  丫鬟奴僕小廝家丁也是配備的足足的，還都是肖靖遠出錢養著的，他們一家子沒有一個出去賺錢的，也都是每個月從公中的帳上走錢，一年的開銷那也是上千兩以上的雪花銀啊。

  如果不是有著這層關係在，肖靖風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屁事兒都不會的人，能帶著一大家子吃香的喝辣的嘛。

  「東西都在這兒了，你拿回去給大小姐吧。」費了半天勁，楊氏把一些破破爛爛的帳本兒拿出來給楚玥。

  「二夫人，還有對牌，和庫房的鑰匙，說一句，是全部！」楚玥掃了一眼二房所在的院子，那意思是全部的鑰匙，包括二房所在院子的小庫房了。

  「你個奴婢，別那個雞毛當令箭啊，給臉不要臉的玩意兒，這院子裡的都是我們二房的東西，跟公中的東西有什麼關係！」一提這個楊氏不敢了，潑婦的性子就暴露出來了。

  楚玥也不生氣，依然是含著笑意，「二夫人這就說的不對了，據奴婢所致，二房從二爺開始算起沒有一個主子有職位或者功名稟米在身，二夫人也別說你的嫁妝，鄉下窮秀才的女兒能有幾個嫁妝錢。」

  「你們二房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將軍的，現在是大小姐管家，還請二夫人不要為難奴婢。」

  楚玥一口一個奴婢地說著是不假，不過那姿態和語氣可不是一個奴婢的語氣，她是子蘇身邊兒的大掌柜，長時間積累的氣度，比著官家小姐都不差，她還怕了一個二房的老太婆不成。

  「哎呦我的天啊，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沒有天理啊，嗚嗚嗚，嗚嗚！」楊氏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撒潑，就是不往出拿二房小庫房的鑰匙。

  她自己心裡清楚的很，公中的大庫房的所有的東西都是有登記造冊的，她能動手的東西並不多，可是有幾件兒之前的玉器，她是用劣質的玉換出來的，這事兒肖忠都沒發現。

  因為平時誰也不會去查看庫房裡的物品，就這樣，她這麼多年，才慢慢地積攢了不少的好東西，就準備什麼時候偷偷的運出去呢，這下可好了，還沒等她動手呢，子蘇就回來了。

  這要是讓子蘇給查出來，她不光是老臉沒有地方擱，這到嘴裡的鴨子可就飛了，她還想著，就算是從護國公府出去了，靠著她這麼多年攢著的家底兒也能過上不錯的日子，現在看來，這個願望要破滅啊。

  不過，楊氏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撒潑打滾就是不交，甚至最後出了裝暈倒這一招兒，二房的其他人也看出苗頭來了，哭祖母的，哭媳婦兒的，亂作一團。

  楚玥就冷眼看著，把手裡的帳本交給小巧，跟肖忠點了點頭，肖忠多聰明的人啊，幾個軍漢轉身出去，守著二房院子的幾個出口。

  又叫了身後的家丁，看著庫房，然後幾個人就退出去了，隨他們鬧去，還就不信了，幾隻小螞蟻，還能反了天了。

  楚玥和小巧把帳本拿到了子蘇所在的海棠苑，梁氏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子蘇正在院子裡坐著閉目養神呢。

  「鬧開了？」子蘇眼睛慢慢睜開，想著二房那些人都覺得沒有什麼挑戰性，不過，討厭是真的挺討厭的，像吸血的水蛭一樣叮著祖父，自己一點兒能力也沒有，什麼都不想付出，只想著享受，而且絲毫沒有感恩的心，這樣的人活該餓死。

  「主子放心，鬧不出多大的動靜兒，都看管起來了，保證丟不了東西，主子，這些帳冊？」楚玥知道，子蘇是最討厭帳冊的，即使她看的比楚玥還要快。

  「你看著辦吧，對了，這是老管家送過來的，大庫房的明細，還有帳房的要是，帳房先生在外面候著呢，你處理處理，對了，拿著這個去京兆尹府，把府尹給我叫來，這進門就攆親戚的名聲，我可不想擔著。」子蘇拿了一個燙金的手札給楚玥，那是肖靖遠的名帖。

  「是，主子，您擎好兒吧，保准給你辦的妥妥噹噹的，讓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楚玥也是煩死了這些吸血鬼的。

  「嗯，去吧，你我還信不過嘛！」子蘇合上眼睛，躺在院子藤椅上，舒舒服服地享受起來。

  楚玥聯合護國公府的帳房先生，把楊氏的帳本從頭到尾捋順了一遍，簡直是漏洞百出，到處是虧空和挪用的痕跡，足足有五萬兩白銀不翼而飛。

  不用想也知道，這麼多年肖靖風祖孫的揮霍，還有肖淑，肖媛姐妹倆那不知道多少的首飾，這五萬兩白銀的去處不就有了。

  再一查大庫房更是了不得了，十幾件古玩字畫，七八件金玉器物全都換成了劣質的贗品，肖忠的冷汗都下來了，這可是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出的紕漏啊。

  「二管家不必擔心，主子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這大庫房東西太多了，您有些疏漏也是在所難免的，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楚玥紅唇輕啟，看著年輕的肖忠淡淡一笑。

  「是，多謝楚玥姑娘指點，我這就去查，比跑不了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肖忠恨的牙根兒痒痒啊，這東西哪兒去了不用說他也知道，不過，這東西怎麼出去的就有門道兒了，肯定是內賊通了內鬼了。

  這話一點兒毛病都沒有，楊氏就是內賊，這看守庫房的下人就是內鬼了，虧得肖忠以為自己手底下調教的下人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呢，原來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啊。

  他要趁著大小姐還沒開始整頓府里的事務的時候，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要不然就算是他爹也保不下他啊，這是一個管家的能力有問題啊，可大可小的事兒呢。

  楚玥和肖忠分頭行動，沒處一個時辰，就把楊氏這麼些年，貪污府里的銀錢，剋扣下人的份例，吃採買的回扣，偷換珍寶的證據拿了個十成十，而且人證物證具在，容不得楊氏抵賴。

  而且，肖忠還送來了這麼多年，肖靖風祖孫幾個人的斑斑劣跡，上面還有少肖靖風親手簽下的欠條兒若干，都是一些風月債。

  「嗯，這些就夠了，二管家辛苦了。」楚玥玉手一抬，把這些證據都放在了一起，這些東西要是放到京兆尹面前，夠這個二房一家子喝一壺的了吧。

  「二管家，楚玥姑娘，京兆府尹到了，正在客廳候著呢！」一個頭臉齊整的小廝跑了進來。

  「嗯，知道了，大小姐這就過去。」楚玥說了一句，讓肖忠拿著東西先去交給京兆府尹，自己去回稟子蘇了。

  子蘇再出來的時候，全身上下收拾了一個遍，一頭青絲烏黑髮亮，鬢邊兩縷烏髮微垂，輕輕搖動如風柳，雲髻堆聳，只在髮髻上插了一直羊脂玉的簪子，髮髻下面用白玉的簪花點綴。

  髮髻後面別一對兒小小的赤金草蟲頭插針，玉簪金飾遙相輝映，襯托出子蘇出塵脫俗的氣質。

  一件略顯簡單的月白色錦衣，用墨色的絲線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一朵朵怒放的梅花開在衣裙之上，還用了銀線點綴期間，行動間銀光閃閃，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

  淡青色的寬邊兒腰帶，束著子蘇纖細的腰肢，身段窈窕，盈盈一握，好像輕輕用力就會折斷，手上一對兒血玉的手鐲，玲瓏剔透，清雅而不是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