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做暴君

  第18章 我不做暴君

  

  桃雨的定力在山上練得爐火純青，山上寂寞的日子沒有人陪，十幾天，二十幾天，甚至幾個月見不到雲姑娘，沒有人和她說一句話，桃雨在鋪天蓋地的孤獨中自己打發時間，安慰自己，不管別人信不信，桃雨親身感受到孤獨寂寞的厲害，桃雨差一點被它打敗了，現在想起來心有餘悸，再也不敢去試試了。

  坐在一樓的窗邊，周圍的桌子很快上客了。吃飯喝酒的客人，不停的說著話，桃雨聽到感興趣的，就仔細聽一聽，聽到市井秘聞，悄悄地在心裡分析分析真假。桃雨把一些覺得有用的信息記下來，在山上待了六年，不管以後怎麼打算，都得先了解一下現在山下的情況再做計較。

  窗外路過的行人，男人最多，還有就是上了年紀的婦女，像桃雨這樣年紀的半天過去了，桃雨只看到三個。未婚的姑娘多數都待在家裡，拋頭露面太難了。

  桃雨仔細記下來那三個姑娘的穿著，她要買幾身衣服，看看別人穿什麼，以免買的時候買到過時的樣式。

  小二發現桃雨已經坐在那裡大半天了，趁著客人少，來到桃雨這裡。

  「小姐，您在這看了大半天了，您是等人？」「不是，我就是在這裡坐坐。」「小姐您選的這個位置很好，外面、裡面都看得見，只要您在這裡一直盯著，所有從那頭來的人都要過了您的眼才能過去。」桃雨被小二說笑了，「我不是在等人，我就是在這裡看看。」

  「小姑娘，你就是等老頭我的，怎麼還要遮遮掩掩？」一個老男人的聲音傳來，桃雨和小二同時抬頭看去。桃雨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那個瘦老頭。

  「你怎麼來了？」桃雨非常吃驚，她沒有看到小二的神情更吃驚。小二趁著桃雨和老頭說話的空低下頭悄悄溜走了。

  「我在外面一眼就看到了你，你盯著外面看什麼呢？等人？」「不是，我就喜歡一個坐著看風景。」「看風景？好。老頭也有這個愛好。我們一起看？」「好啊。」

  桃雨直覺這個老頭沒有惡意，更何況他還給她指了去廚房的路，桃雨想謝謝他。桃雨重新點了四個菜，給老頭上了付新的碗筷，請他吃飯。

  老頭也不客氣，拿著筷子，吃了幾口。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桃雨想了一下，覺得名字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就說：「桃雨。」「嗯，桃花下雨，不錯的美景。」老頭搖頭晃腦裝出文縐縐的樣子。「老頭姓黃，你叫我黃伯伯就行了。」桃雨猜測了一下老頭的年紀，點點頭，喊了聲：「黃伯伯。」「嗯，不錯。是個乖巧的姑娘。」桃雨喊了黃伯伯後，老頭的心情似乎變得很好，絮絮叨叨地和桃雨聊天。桃雨十分有耐心，聽黃伯伯說話一點也不覺得無趣。眼看著天色暗下來，黃伯伯站起身來說：「雨丫頭，好久沒有人願意聽我說話了，你很好。黃伯伯得回去了。等有空我再來看你，你最近不打算走吧？」「我要在鎮上待些日子，黃伯伯有空儘管來。」「好。」黃伯伯轉身就走，桃雨送了兩步，停下來，目送黃伯伯走遠。

  黃伯伯走著走著，估計桃雨已經不看了，忽然轉身到一個巷子裡。走到巷頭，拐彎到另一條路上，在下一個路口又拐彎，就這樣拐了七八個彎，黃伯伯閃身藏到一個門洞裡，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被人跟蹤，這才出來又向前走到路口拐彎到一戶不起眼的人家。

  黃伯伯「嗒嗒嗒」兩短一長的敲門聲。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一個男僕的腦袋露出來。

  「黃堂主。」「嗯。」

  男僕把門敞開一些，黃堂主走進來。

  「少主可在？」「少主正在和張堂主、姬護法議事。」「帶我過去。」

  男僕把黃堂主帶到偏廳，偏廳的門緊閉著。男僕退下。黃堂主拍拍門，推門進去。

  屋內的三人聽到拍門聲，停止討論。黃堂主恭敬地對中間的年輕男子施禮：「參見少主。」「黃堂主不必客氣。」少主作勢虛扶了黃堂主一下。

  「黃堂主來的正好，我們正在考慮怎麼對付你說的那個女子。」「張堂主，我不是說過那個女子並不是江湖中人，那日她只是餓了，去劉府找些吃的。」「不是江湖中人，能有那麼好的輕功？黃堂主，你不會說現在的普通女子都練習輕功了吧？」「張堂主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試試那個姑娘。我剛剛和她告辭而來，我已經試探過了她確實不少江湖中人。」「黃堂主的眼力在下很佩服，黃堂主對少主的忠心也沒有人懷疑，只是，一個女子，輕功那麼好，還正好到劉府找吃的，時間恰恰就在劉府下一屆傳人大會前十天，這要說不蹊蹺，姬某實在無法相信。」「那麼姬護法怎麼才能相信？」「相信不相信的其實也不重要，反正不管她有什麼目的，是誰的人，只要開不了口，對誰都沒有危害。」「姬護法，我們不是強盜、土匪，一而再再而三的草菅人命，總有疏忽大意被發現的時候。那對少主的名聲影響多大你知道嗎？你戾氣這樣重，怎麼能行？」「黃堂主!」

  眼看著幾個人又要起爭執，少主心裡很煩，一個個都想在他面前露臉。不過，現在還得用這些人，他只得開口制止。「姬護法你是得多念幾遍「清心經」了，動不動就打打殺殺，那什麼收服民心？」「黃堂主心懷善念，為本少主名聲著想，積累善緣，思慮周全。只是，現在非常時期，打天下的時候該狠心還是要狠一點。那個姑娘確實有諸多不妥之處，黃堂主你可有把握擔保她不是來奪藏寶圖的人？」「這、、、、」黃堂主不得不慎重回答。若是桃雨偽裝的太好，被她騙了，後果可太嚴重了。

  「黃堂主看來沒有足夠的把握。」少主掃了一眼三人，不怒自威。「既然黃堂主沒有十成把握，我們就不能掉以輕心。但是，沒有證據絕對不得濫殺無辜。我不想將來有一天被稱為暴君。這個姑娘你們怎麼辦，你們三人商量一下拿出個章程來吧，區區一個小姑娘不足為慮，你們該把心思放在最近到桃山鎮來的那幾伙武林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