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往事
2025-04-16 01:34:58
作者: 長弓木每鳥
第353章 往事
喜陽怔怔看著她,「你怎麼進來了……」她都還沒開始說呢……
「乖,這事你不用理會,我會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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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陽「……」她們正的不樂意聽自己說的嗎?
其實事情並沒她們想的那麼複雜,明明就兩三句話的事,吳氏怎麼也寧願擔驚受怕不願聽自己說兩句?
喜陽顰眉,被狄君陽拉著走出去。
吳氏脾氣發的有些大,狄君陽擔憂地看著她,「我娘就是這樣,你不要在意。下次你不用過來,她自己想說就會主動告訴我們的。」
喜陽一怔,點點頭。「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她就不去多管閒事了。
不過這個事情可是她們自己不讓自己管的……
原本想提醒的話,到了嘴邊便憋了回去。
吳氏這個性子不磨一磨,往後會更麻煩。
喜陽抿嘴。
狄君陽摸著她腦袋瓜,磁性的嗓音從喉嚨口發出,像動聽的樂符。
許媽在屋子裡好像沒骨頭一般躺著,像散了架,面無表情。
聽小柴說狄大人吩咐她出去問話,她也只是動了動手指,表情木然。
這個屋子有些昏暗,窗戶許媽手怕涼就沒開過。
夏季說怕涼還是只有許媽一人。所以味兒有些大。
許媽被攙扶著做起,小柴感覺許媽的手有些僵硬,冰涼。
像死氣沉沉的物什,她嚇了一跳。
昏暗中,許媽好像扭動了眸子,僵硬著看過來。
小柴心臟狂跳不止。
煎熬著出了屋子,感受到陽光的照拂,眼角瞥到許媽的影子綴在後頭,她才安下了心。
許媽顫巍巍地被扶著在廊下坐下。狄君陽背著手站在院中。
似乎十分體諒她生病,所以給她賜座了。
小柴復命完就下去了。
在狄府不該好奇的不好奇,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多做事,總會有賞賜下來。
大抵是突然到陽光下,光線太過刺眼,許媽眯了眯眼,閉目冥神了會,適應了些許,才睜開。
「少爺,喊老奴出來,是有什麼事吩咐?」
她語氣垂垂,好像遲暮之年,已沒有電精神頭。
「我讓人在夫人床下找到了這個。」狄君陽扔出了布偶,白色,看著有些滲人,衣服髮型完全比照吳氏,就連生辰八字都是。
「你可知道這種詛咒之蠱,皇上早年就已經明令嚴申不得有人用。若被查出必然滅九族!」
狄君陽眼神犀利,許媽只是在看到那布偶時眼皮掀了下,其餘時間便沒有任何表情了。
「許媽,你可認罪。」
許媽一言不發,好似默認。
「你若還是這個態度,我便讓人直接押你去刑部大牢了。」
許媽抬眸,認真的看著眼前風光霽月的男子。
這是她幫忙一手帶大的孩子!比自己孩子還要親切的人。
可是他不是自己的孩子!
她的孩子早已死去。
再也沒法復生。
沒回夢醒時分,都能摸到濕透的兩邊枕頭,還有痛不欲生的夢魘。
她想解脫,可是她做什麼都是錯,不做什麼也是錯。
做人啊……
有時好難。
貪心的時候什麼都想要。
得到了,又不珍惜。
許媽咯咯笑了起來。
「大人,抓我進大牢吧,老奴也不想活了。」
狄君陽蹙眉,許媽一向對母親忠心耿耿,所以出了這個詛咒的事,他直覺是不信的。
奈何所有證據都指向她一人。
所以他才來質問。
豈料許媽看起來和他印象里的不一樣了。
記憶力的許媽是個慈祥的嬤嬤,便是上輩子,母親開恩讓她會鄉下養老,也是給了豐厚的賞賜,兩人似乎並未有什麼齷蹉和嫌隙。
是不是這裡頭有自己不曾自己的事情。
「不行」
吳氏被人扶著過來,滿臉素淨,沒有過多的裝扮,許媽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抬眸看她。
片刻後,縮回脖子,好似羞愧般閃躲。
「君陽,許媽的事我自己處理,你且去忙。」
狄君陽皺眉,「母親,這個事情已經不是小事,必須要上報的。」
他作為大理寺卿,遇到這種詛咒之蠱,怎麼可能不上報。這是皇帝最痛恨的惡毒之術。
「君陽,母親自己的事母親自己處置,且這個是不是詛咒之蠱還兩說,許媽是怎麼也的一人你不是不知道,她沒有點巫術,怎麼會做得來這種東西。」
母親還是頭一次這般護著一人,且不讓自己插手。狄君陽暗中吩咐人看著,便答應了離開院裡。
吳氏又讓伺候的人退到外邊等候,這才踱步過去。
「許媽,你這又是何苦。」
許媽臉色平靜。
吳氏還是那麼喜歡哭鼻子。哪怕年紀那麼大了,依然想哭就哭,性子天真。
許媽眨了眨眼,苦澀滿面。
「許媽,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告訴我,我待你不薄啊,什麼都想著你,結果你居然這般恨我?」
許媽不吭聲,看著她流淚。
從前在家有娘家寵愛,成親了有老爺在,妾都沒一個,偌大府邸是她的天下。老爺就算英年早逝,還有個好兒子幫忙撐起一片天。
吳氏有什麼?不過是命好而已!
可是她呢?她什麼都沒有,沒有丈夫,沒有兒子,什麼都沒了,老了還要被夢魘所累。
「夫人。」
正喋喋不休訴說著苦楚的吳氏愣了下,看向許媽。
她眸光沉沉,臉色灰敗。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一直跟著自己的許媽已經老了啊……
「夫人。」
許媽又喊了聲。
望著虛空。
「奴婢從入府開始就跟著夫人了啊。轉眼間我半個身子都要入土了。夫人,你就沒想對我說些什麼嘛?」
她轉過來看著吳氏。
吳氏愣了愣,搖頭,「許媽,我來是想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是啊,為什麼要這樣啊……奴婢那麼忠心,明明那麼好,什麼都為夫人著想的,可是夫人卻還是要這樣對我唯一的孩子。我丈夫當年離我而去,也是夫人的手筆吧?我不怨的其實,男人嘛,哪有夫人重要,再則這樣聽從安排的男人,對我而言也沒有用的。」
吳氏駭然看著許媽。
許媽臉色平淡,仿佛是在說一件再為平常不過的事。
再平靜不過。